第7章为求药坦明心声
书名:进宫后,庶女她被娇养了作者名:森奈本章字数:2372更新时间:2023-12-27 20:08:15
有病得求医,求医得用银子。
盛长歌拉开匣子,见里头空空荡荡的,回想起来,她家主子前两日似乎潇洒得很,那大把的银子就跟流水一般,谁来送礼了,谁来拍马屁了,他都通通打赏。
哎,钱到用时方恨少。
回头见病榻上的人正皱着眉,两眼皆是血丝的望着她。
她关了盒子,挤出个笑容,“主子,奴才取了银子这就去为你拿药。”
前脚才踏出门槛,又退了回来,倒了杯水,将孟东风小心扶起来,“您先喝口水,若是累就睡一会,奴才一定快去快回。”
孟东风点头,已没有力气多言。
因平日里她对门口两位侍卫都很恭维,有什么好的,也会分于二人,所以她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正往御药局去,路过一个小巷子猝不及防的被人拖了进去。
她两手乱打,两脚蹬着想挣扎开,可那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锢得她挣脱不开,她想完了完了,她恐怕是要先去阴间替她主子踩点了。
“你乱跑什么!”
定神听了这声音,如此熟悉,她回过头来,“苏公公!”
苏伯贤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将她拉进里头的一间屋子。
“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是吧?青天白日的,你如此慌张在宫里瞎跑什么?”
她很慌张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盛长歌想到孟东风如今的惨状,心下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苏伯贤面前,“公公,小女……奴才,奴才虽不知晓您与家父的因缘,但您如此冒险留奴才一命,想来您一定是位心善的大好人。”
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苏伯贤便打断了,“这些个话我平日里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关雎宫那位主子是出了什么事?”
不愧是在御前多年的公公,一猜就中。
“求公公救救我家主子吧!”
苏伯贤冷笑了声,连连摇头。
盛长歌跪着又连给他磕头,“求公公可怜可怜我家主子吧!”
“主子?你心甘情愿叫他主子?心甘情愿为他如此践踏你自己?”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是一介女儿身,只求活命。我既在关雎宫侍奉他,他自然是我的主子,我做奴才,定然忠心耿耿。若是哪日我到了别处,也是一样的。”
苏伯贤反倒是不急,还慢慢的喝起了茶,“是吗?你可知道他那舅舅是带兵抄你家的人。”
“奴才知道。”
“那,他那母妃是死在你盛家姐姐的权谋之下,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
苏伯贤长叹一口气,“进关雎宫到如今,他打过你几次?”
“做奴才的总是受气的。”
盛长歌日夜与他相处,感知他并不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她向来也看得开,不会与他计较。
“你倒是想得开。”
“若事事都计较,都看不开,放不下,那奴才哪里能活到今日。”
苏伯贤从怀里摸出一白玉瓶子递给她,盛长歌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这是可以救主子的药?”
“这是给你治伤的药。”
“那我家主子?”
苏伯贤缓缓起身,又锤了锤腰杆,“你且等着,我去找个太医开两副方子,对了,他是个什么毛病?”
盛长歌一时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有人跟踪行刺六皇子才受的伤吧。
“这……是伤口发炎引起高热了。”
“伤口?”
盛长歌不敢再去看苏公公的眼神,因为他脸上好像写着不可欺骗四个大字。
盛长歌正发愁要编个什么理由来开脱,谁知苏伯贤竟没有再细细追问下去。
待苏公公出了门,她才长舒一口气,反应过来,身上的里衣因为汗已经湿透了。
盛长歌再打量这是个什么地方,只一间小小的房子,大约是用来歇脚之类的。
她仍坐立难安,站在门框后焦急等待着。
不远处一阵阵脚步声过来,盛长歌侧过身子,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她透过缝隙朝外瞧过去,差点就惊掉了下巴。
四个太监用担架抬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未盖布,似乎是从井里还是湖里捞起来的,已经泡的面容难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气味也争先恐后的充斥进鼻腔。
盛长歌捂嘴转过头,余光却瞥见尸体头上的簪子,桃花簪子……
是那天孟东风让她送给舒婕妤的。
所以,这具尸体是舒婕妤?
“你们说会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要我说,指不定就是秋月!她可是好几天都不见人了,而且平日里舒婕妤对她非打即骂,面上风光,关起门来责罚,说不定气急了,一手就将她推井里了,也未可知。”
“我觉得此话有理。听说前几日官家去舒婕妤处,顺口夸了句秋月,说什么,不负这个名字,春花秋月,极美。当晚被打的那叫一个惨。”
几人议论着走远了,再说了什么盛长歌也听不清了。
真是秋月?
她心里犯嘀咕,秋月那个人没脑子,更没有这个胆量……
叩叩!叩叩!
盛长歌一惊,见门口一位面生的小太监正捧了两大包药站在门口,她连忙开门,请他进来说话。
“这是苏公公让小的送来的,用法已写在纸上了。请快些回吧。”
盛长歌连声道谢,想从怀中摸点银子酬谢他,却空空如也。
巧妇也难无米之炊。
她面色尴尬,那小公公也察觉出,连声说道:“无妨,无妨,来日方长,若公公以后发达了,记得小的今日之情便好。”
“我定然记得,多谢了!”
淅淅沥沥的雨又来了,盛长歌将药护在怀里,索性天公还算做美,她回宫后这大雨才落下来。
只是,这药方……
“主子?主子?”
盛长歌唤了好几声也未醒,她一时愣住,他的脸色苍白,手也冰凉的吓人。半晌的功夫她伸出手指颤抖的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我,还没死,你就打算给我盖草席了吗?”
盛长歌大喜,还好,还活着。
“主子,药拿回来了。”
孟东风艰难的睁开眼,见屋子里已经砌好了个小灶台,用来熬药正合适。
“药煎好了吗?”
盛长歌将药方子递到他面前,“奴才看不懂。”
孟东风作势想起来,却无力。
盛长歌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又用枕头替他垫背。
“照着方子煎便可,”
“主子能否念给奴才听听……”
孟东风皱眉,看了看药方,都是一些简单的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巴掌将那方子拍在床边,“你究竟是谁!”
本就虚弱的人,再这么一气,更不得了,直咳嗽。
盛长歌连忙倒了水来哄劝他,“主子,奴才是谁您是知道的呀。”
“你是那盛老头子的儿子,他会不教你识字?那岂不是笑话!”
她是盛老爷的子不假,可是早年没了身生母亲,她没念过书也是真的。
“奴才自小体弱,父母只求奴才身体康健,并未要求奴才学任何东西傍身,只因身体劳累心焦气燥容易病发……”
孟东风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同她辩驳,有气无力的将那方子念给她听,等药下了锅,还不忘补上一句,“等本皇子大好了,再细细同你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