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
“呵呵呵,小杂种,敢跟老子抢女人,你怕是真不知道老子的厉害!现在怎么着,现在还不是跟狗一样被老子逮起来了?”
“……老大,那些女人就喜欢这些小白脸,把他的脸刮花了才解气!”
“对,切了他的根断了他的种,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切了直接让他做女人吧!”
被称为老大的是一个花臂中年男人,肥的流油,一说话的时候脸色发红,脸瓣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十分恶心。
他跟前,是一个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少年。
那少年脚上蹬了双新款老爹鞋,修长的腿被一条看上去质感极好的牛仔裤衬得更加有型,上身是一件略宽松的白T恤,干净简约。
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此时即便是被绑着也没有半分狼狈,反而十分……摄人心魄。
少年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脸很小,眼睛却很大,此刻浅浅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是鸦羽,在脸颊上打了一片剪影。下头是好看挺翘的鼻子和颜色淡淡微微发粉的唇瓣。
那中年男人看着看着,脸上的神情就从愤恨嘲笑变成了惊艳痴迷。
“兄弟们,这么瞅着这小子长得是真好看,比老子看上的那个妞儿好看多了。刮花了脸也是可惜。嘿嘿嘿……老子还没玩过男人呢,不如……”
他笑得猥琐。
正要伸手去触摸那少年的脸,却在一刹间僵在了半空。
——因为正在这时,对方陡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眸子漆黑、冰寒,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上位者气息。就像是无边炼狱,要把人撕扯抓入,然后连骨头都不剩的割剐殆尽!
中年人对上那双眸子,心下不由得颤了一哆嗦,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滚开!”
洛川冷冷吐出这两个字,脸上又多添了些不耐烦和嫌弃。
这些情绪不但没有将她好看的脸破坏半分,倒更多添了几分冰冷味道。
她的嗓音像是幽谷清泉一样甘冽好听沁人心脾,可现下那种幽寒和霸道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臣服!
遑论那帮愣掉的小弟,就连中年男人都慌乱得退后了三步。
一分钟之后那中年男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当下便是羞怒不已。
“——糙你吗的!小白脸你有种啊!特么敢跟老子这样说话?!都特么被绑成狗了还特么敢跟老子叫嚣!看老子今天不玩死你!”
“呵……”洛川眯了眯眸子,不但不怒,反而勾着唇角笑了。
那种笑就像是绽放在地狱的玫瑰,妖冶而诡谲……加上她微低了的嗓音,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中年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可箭已离弦,他为了面子也不得不过去……于是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说那少年只是个纸老虎,还是被绑起来的纸老虎……
就这样到了近前,还没等伸手,却发现少年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玩味。
他心一虚,开大了嗓门道:“你、你要干什么?!”
洛川挑着眼梢,嗤笑一声,“你脸上有东西。”
中年男人一愣,用手抹了一下脸,下意识道:“有什么?没有啊。”
洛川笑容不减,只是磨了磨小虎牙,满脸的笑意陡然变厉,在中年人诧异的目光中霍然起身!
一脚把对方踹到了地上!
踩着那中年人的胸口,她狞笑了一下,把刚刚绑着她的粗粝绳子用力甩了对方一脸!
“现在有了。”
说完之后便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花臂上!
“——啊!”
伴随着中年人的惨叫,工厂里还回荡着一声微不可查的骨裂声。
似乎是被这个声音愉悦到,洛川唇角勾起了一个略显邪气的笑容。
呵呵呵……她气啊!
她容易吗她!
哇想她一个温婉贤良聪明睿智温和静好八千度无死角的乖巧良家淑女……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现在要扮着男装寄人篱下被各种管束不说,昨儿个好容易溜去了酒吧,什么都没干就和个小姐姐喝两杯还被这个长相别致的老东西给嫉妒上了!
哇还妄图绑架她……
怎不上天呐!
这么想着,洛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三分狠戾七分狷狂。
然后……
又是一脚踹下去!
同样的哀嚎,同样的骨裂声。
那中年人疼的喊娘,歪歪头把脸上的绳子甩下去,满目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你,你不是被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川接了过去。
“被下药了是吧?不应该能动是吧?”
“呵……”
她笑着,又是一脚!
“就你那点一下就能被看穿的伎俩,还指望着偷摸给人下药……你就差直接把药糊人家嘴里了蠢货。”
咔!
又是一脚。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
那中年男人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快碎了!
他哀嚎着求饶:“我……我不应该招惹您……祖宗!我的活祖宗!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早特么要知道这玩意儿是这么个变态煞神,谁特么会招惹他啊!
洛川整理了一下T恤,慢悠悠道:“接着想。”
中年男人声音带了哭腔:“……我,我不应该绑您,不应该肖想您……”
这人话音落地之后洛川就又是一脚!
“继续想。”
中年男人满脸痛苦:“我,我不应该骂您对您不敬……”
这次依旧毫无卵用又挨了一脚。
中年人直接哭了:“我……我想不起来啊祖宗……祖宗你绕了我吧!”
洛川眯了眯眸子,勾唇:“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中年人如获至宝,当即慌忙连道:“祖宗祖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错哪儿了……”
然后——
又是一脚!
洛川呵呵笑着:“哇你竟然敢跟本少爷说不知道?你怕是飘了呀。”
接着又踹了两脚。
中年男子:“……”
懵比吓傻了的小弟们:“……”
正踹得欢实,洛川忽然微微愣了下,然后恋恋不舍地收了大长腿。
她抬眸,挑起眼梢看了下那边破旧的、露出了一块大窟窿的房顶处。
刚才房顶那里是有人的,有人正拿家伙指着她。
她原本还想继续和这肥东西玩玩,却听见房顶埋伏的人呼吸声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是要扣扳机下手的预兆。
所以刚才她才会选择在那个时机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