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何升何永(1)

　　莞园的食堂就在医学大楼的对面，看样子开了没多久。说来也奇怪，不光在外面闻不到饭味儿，进了大厅也没闻到菜香。

　　南歌从来这个学校就没好好吃过饭，只是吃两口意思意思。她总这样，到了一个新环境，上面不进，下面不出。

　　现在终于感觉到饿了，拉着新月，挨个窗口好一通看。

　　新月拽拽南歌，“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怪？”

　　南歌奇怪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啊？”

　　“咱俩都离这么近了，竟然一丁点饭味儿也没有。”

　　南歌笑了，“没有饭味儿还不好，你难不成还喜欢吃完饭带着一身饭味儿走？”

　　新月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食堂大妈诡异的冲她笑，“是新生吧，吃点什么？”

　　新月仔细看这盛饭的大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没有，什么也没有。

　　大妈没被鬼上身，食堂里也没看见鬼，但是没有味道，她的鼻子几乎贴到菜上了，还是没有味道。

　　这个食堂的饭菜一看就比其他几个好一些，南歌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饭菜。她要了三个小菜，一份凉面，乘了碗食堂送的绿豆汤。对新月说：

　　“我去那边坐，你买好了过去找我哈。”说完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等新月也买完饭，走过去的时候，南歌已经变了脸色。

　　“怎么了？很难吃吗？”新月问。

　　南歌机械的摇摇头，指着窗外说：“你看那里。”

　　窗外是一片空地，学校规划准备绕着中间的人工湖做一个小型的花园。南歌指给新月看的场景正是来自湖中。

　　新月顺着南歌的手指这一瞧，密集恐惧症差点就犯了，湖中密密麻麻都是小孩子，她们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穿的也是破衣烂衫，有的连布丁都没有，比现在流行的破洞衣服还要时尚百倍。

　　头挨着头，肩膀靠着肩膀，放眼望去，小小的池塘里竟然又两三层小孩儿。新月喃喃自语，“难怪这个餐厅的饭菜闻不到味儿。”

　　南歌摇摇头，表示接受无能，被这么一吓，食欲是没有了，把绿豆汤喝了，又吃了几口小菜，这一顿饭就算结束了。

　　新月可不一样，照旧吃的很香，“你还别说，这个餐厅的饭的确好吃。”

　　南歌看着自己几乎没怎么动的餐盘，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头不自觉的往外面转，看见小孩子们冲她笑，有缺牙的，有黑牙，有黄牙，就是没看见白牙。

　　南歌潜意识感觉这群小鬼并没有恶意，于是也冲他们礼貌的笑了笑。

　　新月吃完了自己的，又看见南歌不再动筷，就问：“你······不吃了么？”

　　“嗯。”

　　“不是我说你啊，其实它们和我们人是一样的，它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看见了又怎么样，人啊，各种死法都有，为了这么点小事，委屈自己的肚子可太不划算了！”

　　看见南歌看自己，又说道：

　　“看我干嘛，我说的难道不对么，别管外面了，人家闻闻味道就饱了，我们可不一样。”拍拍自己的肚子，接着说，“这可是真材实料，饿急眼了，是真的要给你整事儿的。”

　　在新月各种劝说下，南歌勉强吃了些冷面，两个人端着餐盘往回收处倒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南歌的错觉，她竟然看见负责收盘子的大妈哀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