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萧索的墓园里,黑色的墓碑耸立,氛围低沉而凄冷。
“王傅寒,我来看你了。”
带着哽咽的女声细微不可闻,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洁的脸蛋滑落入土。
女人跪坐在一块墓前,倾泻的长发挽在耳后,一张干净柔美的侧脸满是哀戚,而墓碑上一块小小的照片,年轻俊朗的面容笑起来格外阳光。
点点雨水浸湿了墓碑,那张笑容也似乎暗淡了许多。
雨来得突然,原本毛毛的细雨逐渐变大,无心避雨的她湿了个透,冻得身子微微颤栗。
跪坐在墓碑面前不知道有多久,谢静忽觉冷雨小了许多。
猛然回过头间,一位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撑伞站在身后。
男人墨黑的碎发下目光暗沉,近乎一米九的个子带来令人呼吸困难的压迫感,举手投足自带一股衿贵冷傲。
男人有着如刀刻般清晰俊美的眉目,紧抿着的唇显示出男人此刻的情绪并不算好。
虽然他撑伞挡雨,谢静却觉得遍体发冷,仿佛掉入了冰窖里。
谢静的愣住只是一瞬,紧接着,男人低沉似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谁允许你来看他的?”
指甲掐进了肉里,谢静紧紧咬着下唇,半晌才倔强道:“我来看我去世的丈夫,有问题吗?”
“谢、静!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
何衿然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
男人猛然俯下身,修长如玉的手指用力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直对视着自己。
何衿然一字一句,有些阴冷地笑道:“你似乎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吧?”
男人毫不掩藏的暴怒,那股威压之下,谢静原本就冰凉无血色的脸颊更加透明,她抗拒性地闭上了眼眸,即便如此,发抖的嘴唇也掩盖不了她的害怕。
男人的一句话,就足以撕开她最不愿意面对也最痛楚的伤口。
两年前的一场意外,她挚爱的新郎换了人,成了何衿然,这,从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何衿然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心脏像是刀割一样,依旧是冷冷说道:“两年了!都两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他?”
“你不懂。”
“我不懂?那你又懂什么?!”
大掌微微收敛,痛得谢静眉头微皱,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淡淡朦胧的水汽。
何衿然正看着她,这个娇小而脆弱的女人宛若无骨,早已被雨水淋透的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显露出曼妙柔软的线条。
她的身姿姣好,若隐若现的春色刺激着视觉感官,此刻冷冷地瞪着你,宛若风雨中倔而不折的百合花,让人忍不住心底涌起一股发狠的意味——蹂躏她,让她哭,让她求饶!
“既然你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看来我有必要给你一个深刻的印象。”
如恶魔般危险的低喃,惊得谢静猛然瞪大了眼!
两年的火热纠缠,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男人此刻的眼神,犹如滑腻的蟒蛇在身体上纠缠,恨不得拆骨入腹。
她整个人颤抖着,似不可置信:“你不能,不能在这里……”
在哪里都可以,却绝对不能在王傅寒的墓碑面前!
“我怎么不能?你心心念念挂在心上的男人,那我倒要看看,沉浸在高潮的你是不是还想着念着其他男人!”
“何衿然,你这个禽兽!”
“既然你都给了我这个称呼,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心意啊。”
男人冷笑,女人的背后,那个墓碑上的照片依旧是明朗的笑容,却十分刺眼,令人心生反感!
王傅寒!
王傅寒!
他凭什么,凭什么让谢静一直念念不忘?!
他何衿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捧在心尖儿上疼的女人,他费尽心思举办昭告天下的豪华婚礼,而她却一次次将他的心踩在地上!
他何衿然,一个活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骤雨倾斜淋漓,黑色的伞失去了支撑,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男人的力气极大,和他长年的锻炼有关,只是抬手一动,单薄的衣衫成了碎片,那个食髓知味了两年的身体却依旧令他发狂,眼眸发红。
“何衿然,我恨你!”
“我知道。”
那一声低喃淹没在稀里哗啦的骤雨声中,雨滴砸入地面,重重得溅起一片水花。
被封住的唇无法发出声音,谢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那双作恶的大手肆意蹂躏她的肌肤,每一寸都不放过。
可偏偏她的身体就像是着火了一般,经过之处阵阵颤栗。
两年的调教和默契,让她很快就软了身体,毫无反抗之力。
下贱!
谢静在心里咒骂着不争气的自己,莹莹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和雨水交杂在一起。
雨声中很快夹杂着一丝暧昧的拍肉声,男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炙热怨恨发泄出来,每一次都几乎撞进了心脏里,撞得谢静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哭泣声。
谢静不得不双手压在墓碑上来维持平衡,她的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砸在那冰冷的墓碑之上。
她好脏,她竟然在王傅寒的墓碑面前……
谢静的双肩颤抖个不停,她不敢去想,如果王傅寒真的在天之灵,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觉得恶心?
如果此刻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的心脏。
她低着头的时候,就能够轻而易举看到那张黑白色照片上的男人。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两年前。
大婚之日的谢静正好20周岁,她身着雪白色的婚纱,美不胜收。
女人拿着手机,娇嗔着:“赶紧来宴席,我可应付不了那么多人!别以为你塞车就能借口迟到!”
“好好好。”王傅寒应着,后面温柔地挂掉了手机。
谢静捧着自己的小脸蛋,满心腔都是幸福,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人。
婚宴酒席上此起彼伏的祝福声,让她一直保持着笑意,目光不经意落在角落边上的男人身上,她嘴角的笑意僵了几分。
很快,挪开了目光。
角落里的男人身姿挺拔高大,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冰冷的质感反射出冷光,他是商场上无往不胜的王者,却总是带着一股子冷冽杀气。
何衿然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
开了又“啪”的一声关上,关了再打开,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