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同北上茶馆听书

　　“打折，没被白浮打成骨折就不错了！”寒千言嘴里碎碎念道，她抬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不用了，多谢掌柜的！”

　　趁着左染结账的功夫，她赶紧将气呼呼的白浮拉到旁边解释。

　　听完整个过程，白浮脸上还是生气的模样：“千言，左护.法受那么重的伤，你竟然让他睡地板！”

　　寒千言面露愧色：“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受伤了！我若是知道了，还这么没心没肺，会被天打雷劈的！”

　　好巧不巧，她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响起了闷雷，轰隆一声，惊天动地。

　　白浮不相信地看向她。

　　寒千言无奈地撇了撇手，她讪讪笑了笑：“巧合，巧合而已！”

　　左染悄无声息走过来，想起寒千言昨晚说他是糟老头子，刚刚又说他是老人家，他不满地眉头挑了挑，他直接将几卷书扔到寒千言怀里。

　　“寒姑娘，这些秘笈你好好收藏，每天勤加练习。咳，我老人家怕是年纪太大，教不了你。”

　　转头，他就恢复正常语气对白浮说：“收拾下，我们准备出发吧！”

　　“是！”白浮答道，她赶紧跑上楼去收拾行囊。

　　左染话中意思，寒千言岂会不明白？她赶紧讨好地笑了：“别啊，左护.法你人最好了！谢谢你的书！我一定勤加练习的！不懂的再问你哈！”

　　明明很受用，心里也好受很多，但左染还是故意撇开脸不搭理她。

　　寒千言也没敢再说话，还是乖乖闭嘴吧！

　　天鹰教议事堂，秦林将密函狠狠摔在秦天虎脸上：“混账东西！无能透顶！”

　　秦天虎本来睡眼迷蒙的，他打着哈欠看完密函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真是厉害！”秦林气的踢了他一脚。

　　“连寒花宫人你也敢碰！”

　　秦天虎没想到那样的偷袭，都能让左染逃脱，他狠狠说道：“爹，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把那丫鬟抓回来将功赎罪！”

　　秦林气的的脖子都粗了：“还给你机会！你差点害死我们天鹰教了！我还得亲自给主上赔罪！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滚！”

　　秦天虎还想说什么，见秦林正在起头上，他也不敢多说就直接走了。

　　刚走出议事堂，秦天虎就找了自己亲信：“给老子查查那丫头人到哪儿了，本少主这次，定要抓住她将功赎罪！”

　　亲信领命赶紧溜了，秦天虎望了眼议事厅门牌，他“呸”了声狠狠道：“老不死的，等我坐了教主位置，有你好看！”

　　太阳很烈，空气很干燥，三人各骑一马走在阳关大道。

　　寒千言第一次骑马，她的速度明显比左染和白浮慢了许多。

　　白浮还在生寒千言的气，所以对她并没有过多搭理。

　　寒千言倒是无所谓，她慢吞吞跟在后头，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的。

　　“左护.法，你确定我们要带着她北上吗？”白浮跟上左染后悄声问道。

　　左染瞥了眼跟在后头的寒千言，见她将整个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

　　白浮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急忙说道：“寒姑娘说太阳的什么紫外线太强，会晒伤皮肤，所以要那样裹着。”

　　这怪异的举动，确实符合她的风格，左染移回视线：“太阳确实有点大，我们等会在前面茶馆休息会。”

　　见左染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白浮也不好再问。

　　三人又继续走了几里路，前面出现个茶馆，左染让大家把马儿安顿好后前往大堂喝茶。

　　茶馆还挺热闹的，许是有个说书的，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

　　左染环视了下四周，最后选择坐在靠窗的位置。

　　“客官，要什么茶？”刚落坐，小二就殷勤地过来抹桌子。

　　寒千言瞧着一切甚是新奇，她笑嘻嘻地问：“你们都有什么茶？”

　　“本店都有上好的铁观音，新进的碧螺春，还有陈年的普洱……”

　　寒千言眉头皱了皱：“就只有这些吗？”

　　小二点了点头：“只有这些，不过，客官如果想喝点别的，我们也可以按照要求做。”

　　“价钱一样吗？”寒千言谨慎地询问，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的。

　　小二笑眼眯眯：“略贵。”

　　寒千言了然：“那算了。”

　　她眼里的遗憾，左染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沉声问道：“寒姑娘想喝什么茶？”

　　寒千言听了眼睛瞬间发亮，她开心地问道：“真的可以吗？我可没有银两。”

　　左染轻轻“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那小二，麻烦你给我弄点，菊花枸杞罗汉果和甘草煮一下。”

　　店小二一一记好，临了又确认了下：“是全部一起煮吗？客官。”

　　寒千言点了点头，“是的，要是能加点冰糖也是极好的！”

　　“好叻，那二位客官呢？”小二又看向左染和白浮。

　　“和那姑娘一样就好！”白浮见左染看着窗外沉思，她急忙说道。

　　“好叻，您几位稍等，小的马上去办！”

　　等小二走后，白浮才问：“你刚刚所说的都是利咽的几味药，千言你是学过医吗？”

　　寒千言笑了笑：“我哪学过什么医啊，学医太难了！那花茶是我之前在网上买的，但凡上火就喝一杯。”

　　“网上？”

　　“对，我们那买东西都不用自己出门，在手机上登录APP就可以购买，然后会有快递员专门送到家门口！”寒千言解释道。

　　白浮完全没听懂，她眉头纠结在一起。

　　寒千言口干舌燥的也没继续解释，她赶紧转移话题：“兴许是昨晚烧烤吃多了，今天喉咙有些不舒服。”

　　白浮又没听懂：“烧烤？”

　　“嗯，就是将食物放在火上烤，然后撒点香料！连左护.法都觉得好吃呢。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做！”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二将煮好的茶奉上。

　　寒千言喝了一口，感觉清爽极了：“左护.法，你昨晚也吃了烧烤，尝尝这花茶！”

　　左染这才将视线移回，他端起花茶喝了口，果然嗓子舒服许多。

　　他轻声说道：“还不错。”

　　听到左染说不错，白浮也赶紧端起喝了口，确实味道不错。她马上讨好左染：“左护.法要觉得好喝，我等会去郎中那配多点，咱们路上可以喝！”

　　左染没有接话，他只是瞄了瞄四周。见大堂前面台子上的说书人已准备好，他若有似无地看了眼白浮。

　　白浮心领神会，朝着台子中央说书人点了下头。

　　说书人蜻蜓点水般回应了下，一声惊堂木敲打在桌上开了嗓：“各位客官，上回说到花家村全村惨遭灭村，真相究竟如何？”

　　他这一吆喝，茶馆明显安静了几分，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说书人。

　　听到“花家村”三个字，寒千言将视线从窗外移回。她记得左染说过，太子遇刺前夕，花家村被全村灭门。

　　见视线收拢的差不多了，说书人马上开始：“花家村被神秘灭村后，花家村在王府当值的丫鬟花锦跳崖。原以为有惊天大幕，不曾想却是殉情自杀！”

　　他这一说，茶馆之人凑足了八卦之心，开始交头接耳。

　　“话说这位花锦姑娘，原本花家村人，十六岁入王府当丫鬟。不曾想，花锦姑娘她不甘心当个丫鬟，于是满肚子坏水，开始勾引世子，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们猜怎么着，咱这位花锦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最后和世子爷好上了！两人呢也不顾忌，频频私会。当真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晚晚花前月下，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说到此处，台下几个猥琐之人都笑了。

　　如此不堪入耳，白浮的耳朵根都红了。

　　左染凝神观察着，对面的寒千言倒是若无其事，她继续喝着花茶听着“故事”。

　　正当时，隔壁桌突然来了几位爷。

　　“真是倒霉，怎么接了个破差事！”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的将剑丢在桌上，言语气愤。

　　宝剑发出“哐当”声响，三人忍不住看过去。

　　左染一眼就认出那是天鹰教的人，他眉头微微皱了下。

　　“小二，来壶上好的碧螺春！”落座后，那人朝着隔壁桌忙活的小二喊道。

　　“再给爷几位来碟花生米！”

　　小二听令急忙跑过来擦桌子：“好叻，小的马上去办，几位爷先歇会。”

　　“都怪我们跟错了人！我内人过几日就要临盆了，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位国字脸的人唉声叹气。

　　“诶，诶，你们听，那丫鬟好像还挺有几分姿色的，不然怎么世子爷会看上她个丫鬟。”

　　最后落座的人，看起来年纪没那么大，只是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咸湿。他说着还从袖口拿出个画卷展开，贼眼兮兮从上到下打量着，嘴角带着贱贱的笑。

　　“确实长的不错！”

　　寒千言瞄了眼那画像，竟然有几分眼熟。仔细看清后，她才惊觉，那不就是自己吗？她赶紧戴上绸巾，再次把自己裹得只剩下双眼睛。

　　左染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眼神并未离开她半刻。

　　“阿强，你跟着少主什么福没享过？！要不，等我们抓到那丫鬟，送给你，让她伺候你如何？”尖嘴猴腮的人阴阴笑道。

　　叫阿强的人没有回答，却是笑得极其猥琐。

　　寒千言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再次调转目光看向台上。

　　说书人继续说道：“和世子爷好上后，花锦姑娘从此再不干丫鬟的活，成日想着她的王妃梦。可惜啊！世子爷是多金贵的人？王爷怎么会让世子爷娶个丫鬟？于是，王爷痛下杀手，暗中派几位叫花子，侮辱了花锦姑娘，玷污了她的清白之身！”

　　听到此处，茶馆里的女客均皱起了眉头，暗暗为这花锦姑娘气愤。

　　左染仔细观察寒千言，却见她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那个说书先生说的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