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重人格

　　沐春不解地问：“这些东西怎么会埋在花园里？”

　　这时沐小月的奶娘被带了进来。奶娘看到箱子说：“大将军，这箱子是当初县主吩咐我找人埋下的。县主还吩咐不许说出去。”

　　众人看向沐小月，后者摇头道：“我不记得有这事。”

　　奶娘说：“县主，当初你大病初愈，就让我收拾了这些玩偶，找人埋进花园。这你都不记得了？”

　　沐小月茫然地摇摇头。

　　沐清远心中疑云陡起，为什么女儿受伤之后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偏偏还记得之前的事？他喝了一口茶水说：“月儿，既然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就拿回去。明日，你陪你祖母去天龙寺上香。”

　　沐小月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众人暗暗诧异，县主从小就不愿去寺庙道观，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晚间沐清远的书房，他问沐春道：“大郎，你对你妹妹的事怎么看？”

　　沐春道：“爹，小妹自出生就是胎里素，且从不喜欢刀枪棍棒。现在，小妹倒是更像从前了。”

　　沐清远忧虑地说：“你妹妹俩次死里逃生，都是性情大变。这事委实怪异。”

　　沐春道：“爹，儿子听说有些人有双重人格，妹妹不会也是这样吧？”

　　沐清远吩咐：“此事难说，还是要请天龙寺的智源大师给你妹妹看看。你明日绕道天龙寺，先见智源大师一面。”

　　“是，爹，儿子知道了。”沐春点头答应，迟疑了一下问，“爹，若是妹妹彻底变了回去，不能再上沙场，您打算怎么做？”

　　沐清远皱眉说：“先请智源大师看过再说。”

　　沐春默然，看来妹妹想离开军营没有那么容易。

　　第二日，沐小月陪老太君用完早膳后，老太君命她进内室更衣，重新梳妆打扮。

　　一刻钟后，沐小月回到小厅，老太君看到穿着仕女装的孙女，顿时喜形于色，这十多年来，孙女从未穿过正经的女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孙女穿这样的衣服，这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衬托的孙女婀娜多姿、妩媚可人，宛如仙子临世。边上的丫鬟仆妇也是赞叹不已。

　　沐小月第一次穿这样的古装，也是十分喜欢，高兴的转了一个身，俏皮地问：“奶奶，我是不是很美？”

　　老太君高兴地说：“美，美，我家月儿最美！”

　　屋里的人也都笑了。

　　这时，崔双玉也走了进来，看到沐小月赞叹道：“奶奶，妹妹这一打扮，可称得上云仓第一美女了。”

　　沐小月双眼放光，希冀地问：“大嫂，你说的是真的，我真有这么漂亮？”

　　崔双玉道：“小妹，你若是这样去军营走一趟，白小将军非要急眼不可。”

　　沐小月一听顿时红了脸。

　　众人见了，也不再取笑，扶着老太君出门上车不提。

　　天龙寺在云仓城东，沐府的马车来到山脚下，就停了下来。虽然这山路并不陡峭，可云仓城来的香客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极少有人驾马车上山。国公府的人大多习武，自然不在意这一里多的山路，也都是步行上山。或许是原主习武的缘故，沐小月这具身体在走完这一段山路，也是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疲劳。

　　智源大师早已经得知消息，领了僧人在寺庙门前迎接。老太君看见，连忙双手合十说道：“有劳大师迎接，老身叨扰了。”

　　“阿弥陀佛，老太君亲临，贫僧......”智源一眼瞥见沐小月，立刻闭了口，只愣愣地看着她。众人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几只彩蝶竟然落在沐小月的身上再不肯飞走。

　　沐小月不明所以，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发愣。

　　智源回神，对老太君说：“老太君，请到厢房用茶。”

　　众人这才拥着老太君跟着去了厢房。老太君坐下，接了茶水喝了几口，见沐小月正在左顾右盼，就吩咐道：“双玉，你带着月丫头先去上香，我随后就来。”

　　崔双玉答应了一声，就带着沐小月出了厢房。老太君这才问道：“大师，你看我这孙女如何？”

　　智源大师正色道：“老太君，县主不是凡人，贫僧本事平平，委实看不出什么？”

　　老太君说：“大师，这孩子俩次死里逃生，每次都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实在有些怪异。”

　　智源道：“阿弥陀佛，老太君，县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不必忧心。”

　　老太君担忧地说：“唉，不瞒大师，这丫头如今前事尽忘、拒绝习文练武，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会扰乱沐家军的军心。”

　　智源道：“老太君，凡是皆有因果，县主此生注定是沐家军的军魂，老太君大可宽心。”

　　老太君问：“军魂？还请大师明示？”

　　智源说：“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老太君且看后事。”

　　老太君见大师不肯多言，不再追问，起身就去大雄宝殿上香。沐小月上完香，和大嫂在古庙里闲逛，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白色身影在她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午时，沐府的人在天龙寺用了一顿午膳，这是沐小月来到、不、是回到这个世界吃的最香甜的一顿。国公府是军人之家，还真不是一个吃素的地方。

　　老太君看着孙女，心中思索这样的孙女如何能成为沐家军的灵魂人物……

　　晚上，沐清远听到母亲的话是喜上眉梢，看来女儿注定还是要再上沙场的。沐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却有些忧虑，女儿将前事忘得干干净净，又拒绝习文练武，只沉迷花草，如何再上沙场？

　　沐清远思索了一夜，这一次他打算缓缓图之。第二日他待儿子完成晨练，嘱咐沐春道：“大朗，你今天不用去军营。将挨着你妹妹的那个小练武场收拾了，以后就让你妹妹在那里练武。”

　　沐春犹豫地问：“爹，这，这能行吗？”

　　沐清远说：“将所有的兵器都搬走，以后你妹妹出现的地方尽量不放兵器，我也不要她勤学苦练，只要她肯练就行。”

　　沐春当即应了。

　　沐春知道收拾练武场不难，关键是要劝说妹妹练武。他吩咐完家人，就独自一人来到妹妹的院子，看到妹妹在把玩那些玩偶，就笑道：“小妹，你都多大了，还要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