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的是你

雷霆说出他的想法。

    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称是。

    又过了一会，尚武自言自语：

    “不应该呀？！”

    “师父，您有什么想说的跟我们讲讲，兴许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雷霆对尚武说道。

    尚武想想也是，就提高了声音跟大家说：

    “我在想，假如确实是我们内部人做的，那这次传出消息的就只有我跟江局两个人二选一，当然我敢肯定的说不是我们两个，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丁剑来了兴致。

    “大年初一邱爽打电话给我拜年，顺便提到了连环杀警案，他说是因为他的失职，想问问那案子凶手抓到没，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算是有些进展，过完年开工就布置蹲守任务。”

    尚武继续说道：

    “这很正常吧，会透露出什么信息吗？再说，那是邱爽，我近期就要安排他回来工作的。”

    其他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就凭这句话，不可能猜到什么，再说如果是这句话透露了消息，那就意味着前面那些案子都是邱爽做的，那怎么可能呢！

    其他人觉得没什么，雷霆心里却咯噔一下，真的会是他吗？

    抵达案发现场，尚武带着大家过去做交接工作，雷霆又像上次在孙建国家一样，在姚青松家院子周围转圈。

    因为他知道，这次凶手想要成功一定也得加倍小心，也就是在后半夜就要提前来这里埋伏，那么他就得留下痕迹。

    东北的冬天积雪会一直持续，因为农村大部分空地是没人打扫的，这样凶手想不留下脚印都很困难。

    雷霆走着走着，忽然眼前出现熟悉的画面，一堆烟头和很深的脚印，他赶紧过去捡起一支烟头闻了闻。

    雷霆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叫来一个警员处理脚印和烟头的事，自己飞快的跑到尚武身边，看见尚武正在等待段云的初步尸检结果。

    雷霆把头慢慢靠向尚武的耳朵：

    “师父，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中尚武，他被惊的差点原地蹦起来，立即追问：

    “是谁？”

    “我还需要您配合一下做个验证，才能确定是谁，回队里我会跟您细说。”

    看着雷霆胸有成竹的表情，尚武立即安排李铁他们尽快完成工作，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李铁等人很快完成工作，5人再一次驱车赶回s市刑警队。

    路上尚武早已迫不及待追问雷霆凶手到底是谁，雷霆表示他也不想怀疑自己的同事，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不怀疑，他把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直到说出弹壳事件，当初邱爽的低级失误，现在想想，也显得不那么意外，他是在给自己后面的行动创造便利条件。

    大家都沉默了，直到走进会议室还是没有人说话。

    尚武毕竟是队长，而且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性格。

    “该来的早晚得来，你们都准备好。”

    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邱爽的电话，尽量放松的语气对他说道：

    “邱爽，年也过完了，该开工了吧，我想你也反省的差不多了，准备一下，下午来队里报道。”

    挂断电话后，尚武朝大家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就是煎熬，雷霆还好，毕竟相处的时间最短，但是也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而且在那个年代，大家的感情都很纯，说了是兄弟就真的是兄弟，不像很多年后，大家总把兄弟挂在嘴边。

    段云干脆回了法医办公室，拒绝参加这次行动，声称自己要回去研究死的，活的留给你们。

    尚武批准了他的请求。

    终于等到下午上班时间，邱爽风尘仆仆的来到会议室，推开门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尚队过年好，过年好啊！大家。”

    其他人都强装笑脸回应着邱爽。

    雷霆则是笑着迎上去：

    “过年好！邱哥。”

    雷霆说完故意到了邱爽身侧，假装不经意间用力拍了邱爽左边肩膀一下。

    这一下不要紧，邱爽疼的龇牙咧嘴，半跪在地上。

    “啊......嘶”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雷霆拍这一下最多是稍微重了一点，完全可以承受得了，可邱爽的反应过于强烈，仿佛受过很重的伤。

    “邱哥，你这是怎么了？”

    雷霆假装好奇的问他。

    “没事，前几天不小心撞伤了。”

    邱爽疼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勉强镇定的说道。

    二人同时坐下，雷霆微笑着说道：

    “我看未必只是撞了一下，可能是枪伤。”

    邱爽明显一愣，抬头看着雷霆没有说话。

    “大年夜的前一天晚上，你虽然先发制人，但是李想反应敏捷，还是掏枪跟你对射了一击。但是很遗憾，他只打中了你的左边肩膀，而你击中了他的肺部。”

    邱爽还是没有说话，雷霆继续说道：

    “我一直想不通李想临死那一刻，为什么对我做了一个那么奇怪的动作，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他左手伸出来的手指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是弯曲状态，但是他伸出的是食指和中指，代表枪的形状，砸在自己的左肩上。”

    “就凭这个吗？凭一个猜想就断定是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邱爽的眼神带着些许狠辣。

    “是不是高估我自己，带你去医院验伤便知。

你听我把话说完，每个杀人现场都出现过同样的脚印，经过比对后，跟你的完全一致，当然，我知道脚印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赵刚和孙建国家埋伏的时候，抽了那么多烟，而且把大量烟头留在原地。”

    “抽烟的人多了。”

    邱爽很紧张，他继续打断雷霆的分析，而且他确定烟头上面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

    “接下来属于我自己的判断，抽烟的人是很多，但是抽那个牌子香烟的人不多，我是说那个很老的品牌，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的时候经常闻到那个香烟的味道，因为我爸就喜欢抽那个牌子的烟，再熟悉不过了。”

    雷霆停下来看着邱爽，这次邱爽没有说话，不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虽然你两次都另外买了一盒烟，两次的烟头都不是那个老牌子，但是两次我都在烟头上闻到了那个老牌香烟的味道。邱哥你不妨拿出来抽一支，让我仔细闻闻。”

    事情说到这里，邱爽仿佛想开了，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明显能感觉到整个人突然变的很轻松，表情也越来越平静。

    “邱哥，最后一次为什么这么急，我不相信你会因为知道我们要把监狱的负责人保护起来，而带着伤贸然出手。”

    雷霆开始反问邱爽。

    邱爽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掏出香烟，先递给尚队一支，然后李铁和邱爽每人一支，最后递给雷霆：

    “知道你不抽烟，陪哥哥抽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