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着有光的地方

陌尘同样看着村子的方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挽回回来了？”

我疑惑不解，什么意思，是没有人员伤亡吗？那太好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谷和域他们帮的忙。村子里没有任何的伤亡。”

陌尘扭头看向我，承认了我的心中所想。

“怎么做到的？”

他，他会读心？

“你指的是什么，读心吗？”

陌尘轻轻笑道，陌尘的笑很温柔，在我看来仿佛对他来说这世间的一切都犹如珍宝一般。我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心中拿一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一直紧绷的弦以送了一些。

“其实你不必这么紧张的，我不会害你的。外面的那些人，他们奈何不了你。家人会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放轻松。一切还没开始呢。现在的一切都还很是美好哟。”

“你们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残酷经历，才会让一个人变成向他这样。

“解释起来很复杂，先去路上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陌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能看出来他很不愿意回忆起曾经，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好。”

陌尘带着我朝山下走去，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我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陌尘他好像是在回忆往昔。

知道我们走下了停车场下来的那条坡路时，陌尘终于开口了。

“记得这里吗？”

陌尘回头看向我，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我形容不来的感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陌尘从一开始对我就没有什么恶意。

“这里不是小车场吗，来这里干吗？”

小车场这个地方说是一个车场，但其实只是一块较为平坦的山地而已。只不过是因为在逢年过节时，开车上山来的人很多，所以在那是会有人把车停在这里，然后从这里就开始步行上山了。所以大家就都叫这里小车场。

难道不是应该回村子吗，会什么在这里就停下来了？难道是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陌尘好像读到了我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提醒道。

“从村子到上面的停车场，你都是怎么走的呢？”

我没多想，盯着眼前的山坡下意识的回答了起来。

“想到水库的那座小山的山顶，然后再从咱们面前的这座山的山腰绕过来，再接着……”

说着说着，我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

“这里交界处。”

陌尘见我反映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抬起手指着山坡说道。

“没错，这里是交界处，同时咱们面前的这座山也是一道边界。是……”

还没等陌尘说完，我便大胆地说出了我的推测。

“文明的边界！”

陌尘笑得更开心了，放下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对，没错，他还是村子里与外界文明的界限。”

“文明的界限。”

我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很重要吗？

就在我还在想他为什么要说‘界限’这件事的时候。陌尘又提了一件与现在没多大关联的事。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东子在后山逃命的那件事吗？”

“后山？你说的是小竹林割麦的那一次？”

我有点不确定，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和老三能称的上是逃命的事情只有这一件。

“没错，就是那一次。”

陌尘肯定了我的回答。

“那一次怎么了吗？”

我感到疑惑，那一次好像就只是我们两个被吓到了，胆子太小，做才会跑得那么狠的下山啊。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们是为什么要跑的那么狠的吗？”

陌尘笑得很开心好像先放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们俩山上玩的太晚，太阳要下山了。所以才害怕的跑着下山。”

我回想了半天好像就是这样，但是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的陌尘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并不满意，又继续问了下去。

“你们到村子里之后的事还有印象吗？”

“到村子里……”

我比上眼睛，揉了揉额头，想了很久才想回忆起了一个片段。

“我只记得当时好像是碰到了表姐，然后，我们……抱歉，我没印象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其他的记忆了。但是，陌尘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得淡了点头，说道。

“你表姐的身上的那些事儿你也应该知道吧。”

我被陌尘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搞的脑袋转不过来弯了，没跟上它的思路，懵逼了。

“什么？”

陌尘看着我呆滞的面庞，哈哈笑了两声，提醒道。

“哈哈，你九岁那年那件事儿。”

“九岁……”

被陌尘提醒了一下，我终于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了。

“你说的是那个吗？”

我有些避讳那件事，毕竟，那件事情真的是有些太过古怪了。

陌尘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自顾自地说道。

“对，就是那个病。不对，你应该也知道，那不是病吧！”

我点了点头，对，我知道，那不是病，或者说不是单纯的病。

见我点头，陌尘眯了眯眼，轻声问道。

“还记得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吗？”

这个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听家里人说是……

“风水？”

陌尘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说法。

“对，风水！”

我脑袋有点乱了，我感觉我好想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感觉很模糊。

“不是，这些事儿有关联吗？”

陌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着面前的山坡卖了个关子。

“你听我说完，村子的名字是什么你知道吗？”

虽然我很少回村子，但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龙头村。怎么了吗？”

陌尘好像感觉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很有趣，就继续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叫龙头村吗？”

而我却被他这样弯弯绕绕的有点不耐烦了，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一下情绪。

“这难道还有什么讲究吗？不是有很多村子都叫这个名吗？”

陌尘一愣，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喃喃自语道。

“是啊，有很多村子都是这个名字啊。”

我看到陌尘太冷的模样，顿时气笑了。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吗？”

“等等等等，你把我给问短路了。”

陌尘向我摆了摆手，自己低着头揉着额头表示自己想要静静。

看到他那样，我心中的顿时有谱了。只要还没变就行。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他。

“真奔主题好吗，别再搞这些了。咱不适合这么玩儿。”

陌尘好像被我给对的有点down了，哭丧着脸，回头看我。

“真的吗？”

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模样，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

“真的。”

陌尘失落地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发现我因为刚才的玩笑轻松了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好了，开了个玩笑。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见陌尘终于开始说正事我也认真了起来。

“嗯！”

“据说村子这里曾经是一条龙脉的龙头。只不过，后来这条‘龙’死了，咱们村子也受此影响，成为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而你和东子的逃命的那次，并没有你记忆中的那么简单。当时山里有一场冥婚让你们两个给碰见了，我不清楚那是一次试探还是巧合，但当时的确是你们两个坏了规矩，如果不是东子身上有庇护，再加上你们离村子并不是太远。所以你们两个顺利逃脱了。但好巧不巧的是，你们进到村子身上还不干净的时候，碰到了你表姐，也就是东子的亲姐姐。他们姐弟俩个的体质有些特殊，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都到了她的身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她会那样的原因。而那件事结束以后，村子受到的庇护就越来越弱了，最后就发生你刚刚见到的事情。”

我抓住了陌尘话里的一个我不是很明白的点。

“庇护？什么庇护。”

陌尘摇了摇头，俯下身体，坐在地上，下巴搭载膝盖上，无神的道。

“不清楚，当我有能力查这件事时，已经过了很久了。我也是后来通过一些手段才知道了这些。其它的，在我查的时候都太晚了。”

我能感受到，回想起这些的他很无力，我想他刚刚之所以开那个并不好笑的玩笑也是为了放松他自己吧。

我学着他坐在地上，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别烦了，不是都没事儿吗？你也说了，后来不是有人把大伙儿都给救回来了吗？房子没了可以再盖，钱没了可以再挣，人只要还在，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好一会儿——

“时间差不多了。”

沉默了半响的陌尘，突然说道。

“什么？”

我愣住了，什么时间到了。

“见到心，你就明白了。”

“记得，向着有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