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1孤儿寡母

想到这里，老猫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有想吐的冲动。可看着桌子对面瘦弱的杨慧卉，他又不忍心让她看出自己的反感。只好强压恶心，把面前的骨头汤给她推过去﹕

“妈！这汤你喝吧！你看你都那么瘦了，再瘦下去就会生病的！我已经没了爸爸，不想再没有妈妈！”

“祺荐乖！妈妈不喜欢喝汤，你都喝了吧！”老猫的举动，让杨慧卉大受感动，以为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妈妈了。忙给汤碗推回老猫面前，顺便又从肘子上撕下一块肉，给夹在老猫碗里。

“乖儿子！你多吃点儿！你现在正长身体，不多吃点儿怎么长得好？只有你长强壮了，那些人才不敢再欺负你！这人呀！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所以才没事都欺负我们娘儿俩。所以，你必须得变强大！只有这样，才没人再敢骑你头上撒气！”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妈！来！你也吃点儿！我们一起变强大，把欺负我们的那些坏蛋都打跑！”

老猫把碗里的肉夹回杨慧卉碗里，然后端起面前的汤碗，和着屈辱，一起狠狠灌进了肚子里。他在心里为自己祈祷，祈祷自己快些长大长强壮，成为天神样强大的男人。这样，就可以把曾经欺负他的那些人挨个收拾一遍。然后，再把王屠夫的腿给他打瘸，看他以后还敢欺负杨慧卉不。

然而，日子并没有朝他们想像的方向过去。因为王屠夫的酒后醉言，更多的男人知道了杨慧卉在卖的事。于是，他们都非常默契的在夜幕降临后，一个个悄悄摸到老猫家里来。甚至会在里面有人时，默默守在外面，等前一个人心满意足离去后，再进去发泄自己身上那燃烧的邪火。

因为怕王屠夫再伤害老猫，杨慧卉在不关院门的同时，却给老猫的房间门给反锁了。每到夜里，她都会在让老猫上床睡觉时再三叮嘱，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以后才有机会翻身，洗刷现在所受的屈辱。

于是，老猫每天夜里都会在那些喘着粗气的撞击声里痛苦入睡。在梦里，把那些坏人给狠恨撕成碎片，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还好，这些男人都还有点儿良心，在满足欲望的同时，也没忘了给杨慧卉留下几张可怜的零钱。这也成了她和老猫的全部生活来源。拿到钱的杨慧卉，总是会买各种好吃的回来，给正在长身体的老猫补身体。

而她自己，依然穿着那些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只不过，不管杨慧卉穿得怎样节俭，都掩不住她那得到男人滋养后的光彩。那瘦弱的身段越发娇软轻盈，眉眼间也是万千风情。这一切，都是范二狗活着时从来没有过的。她就如一朵散发着迷人芬芳的花朵，吸引着更多的野蜂向她飞来。

只可惜，这样的好景并不长。命运之神也没有她和老猫是孤儿寡母特别眷顾他们。相反，又让他们承受了更多的苦难，老猫也因此成为一方恶霸，坏事干尽，让人提到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22 羞辱

那天放学后，老猫在学校门口没有看到前来接他的杨慧卉的身影。与此同时，前来接他同学的家长，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更有甚者，看见自家孩子从老猫身边路过，忙上前一把扯过孩子，一边凑他耳边轻语，一边给他全身上下衣服不停拍打，仿若沾上了什么晦气东西样。

这奇怪的反应，让老猫心生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杨慧卉那瘦弱的身影依然没出现。而老猫，心底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远远的，老猫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家那破败的院子前，围观人群的嬉笑声和院里传出的夸张打骂声，正铺天盖地向他奔袭过来。老猫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围观人群中挤开一条小缝往家里挤去。可等他钻进去一看，热血立刻就往脑门上涌。

只见人群中，杨慧卉身上衣服已被人撕成碎片，瘦弱的身子就那样白晃晃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身上，还骑着个又黑又壮的胖女人，那满脸横肉，因为愤怒，正上下跳动着。

胖女人死死将杨慧卉压在身下，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在狠很煽完杨慧卉的耳光后，又像只恶猫样，在她脸上乱抓乱挠。那胖爪子挥过的地方，立马有血痕生起。

“破鞋！烂鞋！克死了自己的男人不说，还要到处勾引别人老公！大家都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呀！看这狐狸精！故意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儿，在男人们面前撒娇，然后骗他们上床，把自己的家都开成了妓院！”

“我没有勾引你男人……！”杨慧卉的眼眶被打得青紫，有眼泪无力滑下。她被这胖女人骑在身下，疼痛难忍，想要挣扎出来。可胖女人就像大山样，瘦弱的她憾动不了分毫，感觉已快要被压死出不过气来。刚开口辩解，话还没说完，又被胖女人狠狠一巴掌煽回肚子里。

“你没有？难道是他们自己摸到你床上来的吗？这镇上这么多女人家，怎么不摸到别人床上去，偏偏要摸你床上来？围观的姐妹们！你们都看好自家的男人啊！别像我家那死鬼那样，把精力都折腾在这不要脸的女人身上了！”

四周围观的街坊邻居中，都漠然的看着胖女人欺凌杨慧卉。还不时指指点点，添油加醋在一旁煽风点火。而人群中，还有不少男人在杨慧卉床上对她万般讨好。可此刻，他们都躲避着她那求救的目光，不但不伸出声援之手，还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人性中冷漠的劣行，在此淋漓尽致一揽无遗。

“你个大坏蛋！放开我妈妈！”这一幕，让老猫愤怒万分。他扔下书包，像发狂的小狼狗样，恶狠狠向那胖女人扑过去。可年幼的他，又怎能推得动那个壮得如同铁塔样的女人？

“你个破鞋养的小贱货！和你妈样不要脸！要不是你妈天天卖身挣钱养你，你早就饿死了吧？你过来帮忙，是怕她死了没人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