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迟暮

金生辉这几天心情不错，因为前几天，金玉竹传回来的战报，都是大胜的消息。今天金生辉和虎贲众将领，再次商量如何渡江作战。

突然间，金生辉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脸上开始变颜变色，心里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一旁的金生华，看见金玉竹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金生辉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示意虎贲众将，虎贲众将识趣的告辞走人了。

金生辉心里不安地说：“我今天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能发生什么大事”金生华笑着说：“难不成！吴用那厮扛不住撤军了。”

金生辉闻言苦苦一笑。“报”一个小兵来报：“江对岸格尔澹派来信使！”

金生辉和金生华相互看了一眼，金生辉心想：“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想到这里，金生辉下令说：“把人请进来！”

一会的时间，信使带一个随从走了进来，随从背后还背着一个大木匣子。

“格尔澹派你来有什么事？”金生辉疑惑地问道。

“劝降”信使严肃地说道。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一旁金生华很不高兴地说。

“不开玩笑”信使说完示意随从，随从取下木匣刚要打开。

“住手！”金生华怒喝道。同时示意一个小兵去打开木匣。

“这位将军多虑了”信使笑着说：“这里面是，金玉竹的亢龙刀，没有埋伏。”

“你胡说”金生辉闻言大怒道：“还说没有埋伏，小儿的刀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千真万确”信使亲自打开木匣，取出木匣中亢龙刀，双手捧向前。小兵接过来，拿到金生辉的帅案上。

金生辉和金生华都看傻了，这确实是亢龙刀。金生辉不自觉的拿起亢龙刀，去掉刀鞘。

“是真的”金生辉认出这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专门找人打造出来，送给金玉竹的成人礼。

“你们把玉竹怎么样了？”金生辉内心翻江倒海，可脸上故作镇定问道。

信使淡淡地说：“金玉竹已经伏法，首级被送往京城，身子和宝庆王的大军，过几天一起来这里。王爷叫我先送来宝刀，还叫我给你捎个口信。”

“我儿是被谁擒住的？又是被谁所斩杀的？”金生辉怒发冲冠地大声问道。

“这很重要吗”信使说完接着说：“王爷说，天下一统归乌来，你是逆天而行大限已至，念即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份上，首恶必除胁从不究。”

“说得好听！我们放下屠刀，你们就可以立地成佛了。”金生华苦笑着说：“你回去对索罗说，把脖子洗干净，到时候别弄脏了，我的宝刀。”

“你的话我会全部转达的，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金生辉将军的意思。”信使看着金生辉问道。

金生辉仰天大笑后，手中的亢龙刀自上而下挥动。信使被金生辉砍成两半，什么肠子肚子破烂鼓子，恶心人的东西流了一地。随从吓得大小便失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来人”金生辉大声说道：“给这位随从打包好，拿回去给格尔澹看看。”

随从拿着打包好的信使，屁滚尿流的逃回格尔澹地军营。这时金生辉在军帐中，抚摸着金玉竹的亢龙刀老泪纵横。金生华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也只好陪着流眼泪。

可这时的泪水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金生辉哭了一会痛定思痛，决定移兵攻打江州。

金生辉下令：“全军拔营起寨，兵锋所向江州索罗。”

很快荆江对岸的格尔澹，就得到确切消息。金生辉的虎贲军起兵要找索罗复仇。

“再探！再报!”格尔澹兴奋地说道。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格尔澹得到的消息是，金生辉的前锋已经到达荆州和江州分界的东亘关。

这时的虎贲军内部，唱衰的声音逐渐抬头。这个消息传到金生辉耳中，金生辉大怒，立即叫金生华查清唱衰声音的源头。过了一段时间，金生华押着一大群士兵来到金生辉面前。

金生华严肃地说：“已经查清楚，是前天逃回来的虎贲军中，被索罗安插了奸细。是他们再四处散播谣言。”

“杀！”金生辉愤怒地说：“以后再有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杀一儆百这招好像不好使，当天深夜江上传来，一首悲伤的笛声，如泣如诉，好似是地狱里恶鬼的哀嚎。

金生辉听到这凄惨地笛声大怒，派了一小队士兵驾驶小船，去江上搜索那个吹笛子的人。

可是去了许久也不见士兵回来，笛声也不见停止。东方鱼肚白时，一艘小船被江水推到，虎贲军的大营前。船上躺着几具虎贲军的尸体，正是晚上派出去的士兵，看样子是被吓死的。

金生辉看到这一幕，心想：“乌来人的手段，百无禁忌呀！索罗老儿居然给我来这一手。”

想到这里，金生辉感觉自己体内，突然出现一股寒意。额头开始冒虚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子一摇晃要摔倒。

一旁的金生华赶紧扶住金生辉，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金生辉摇摇头，抖擞抖擞精神说：“受了一点风寒，没大碍的。”紧跟着说：“军心不能乱，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金生华点点头，当夜亲自带队，干掉了装神弄鬼的一小队乌来军。可是天光大亮以后，金生辉的病情，不仅没有变好还加重了。于是金生华找来常平。

一直在参与救护工作的常平疲劳的，先是给金生辉号脉，再是检查身体，最后眼睛放光的看了看四周。金生华看出不对劲，把无关人员都赶了出去。

“你想说什么？”金生华紧张地问道。

常平严肃地说：“王爷不仅是受了风寒，还中毒了。具体的我才疏学浅，还要找我师傅来。”

“韦老二他会来吗？”金生辉虚弱地问。

“应该会吧！”常平严肃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盟友。”

“那速去速回”金生华急切地说道。

两天过去了，韦如意一脸不情愿的，出现在金生辉面前，此刻虚弱地金生辉看见韦如意，心里打鼓地想；“韦如意不会借机宰了我吧！”

韦如意看着露出心虚表情的金生辉，不高兴地说：“金兄你想多了！目前你帮用儿牵制住乌来军，救你现在是支援用儿。”

金生辉闻言苦苦一笑，实在没辙，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这两天过去的是是非非，在他脑海你不停的打转。金生辉不想死，只得相信韦如意。

经过一番细致检查，“你中的毒叫四大皆空，来也空，去也空，生也空，死也空。你应该同时接触过两种不同的东西，单接触一种无毒，但是两种混合到一起，就是销魂蚀骨的慢性毒药。”

“有解药吗？”金生华急切地问道。

“有”韦如意果断地说：“可只是叫金兄多活些日子。”

“为什么？”金生辉虚弱地问道。

“这本身就是消耗性毒药，也就是说，会加速你的衰老，玉竹这孩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忧思过重，军务又繁重。当了王爷你还造了不少小人。”

“好了！好了！”金生辉不耐烦地说：“我旁边挂着，索罗送还的亢龙刀，是不是他们在刀上做了手脚。”

韦如意抬头看见亢龙刀，给自己做好防护措施。拿过亢龙刀来检查一番。

“金兄你说的对，这刀和刀鞘被分别下了毒。”韦如意生气地说：“乌来人果真是无赖。”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金生辉的毒解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韦如意见到这种情况，主动提出告辞。

金生辉客套地说了几句感谢地话。

韦如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严肃地说：“这是我亲手炼制的毒药。”

金生辉闻言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韦如意。

韦如意说：“这药叫回光丸，吃下去，可以把你的潜能，完全发挥出来，当药效耗尽，你也就油尽灯枯了。”

“回光返照”金生辉说到这里，瞬间明白了韦如意的意思。嘴中发出无奈，可又不甘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