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殉国

多泽的道信，来到庐江知府的家里，看着悬在梁上的尸体，多泽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国两不误。”

马文钊得道信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心里生出一丝惭愧。转身就亲切的慰问了，知府的家属。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马文钊向多泽建议，不仅要厚葬死者，还要大肆宣扬他的事迹。这样才可以恩威并施，收拢江州士绅的人心。

多泽觉得有理，于是假模假样给庐江知府，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流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后，一个小兵来报：“镇江知府主动来投降。”

“好呀！”多泽闻言由衷感慨道：“要是整个江州都是镇江知府，这样的人，占领江州就是走马观花了。”

于是，多泽叫上马文钊一起见到镇江知府，经过简单的交流，多泽承诺，镇江相仿庐江，乌来军对镇江秋毫不犯。

等送走了镇江知府。马文钊说：“我得到的情报，这个镇江知府，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天高三尺，后来又改成天高六尺。”

多泽闻言哈哈大笑说：“这个故事我听，文先生讲过。那官员刮地三尺捞银子，地下去三尺，就相当于天高了三尺。”

马文钊闻言笑着说：“这个人不可以留，留下祸患无穷。”

“你放心”多泽笑着说：“我说了镇江仿庐江的例子。”

很快多泽接管了镇江，镇江知府被人悬挂在，住所的房梁上。自此江州的江防线，全部被攻克，多泽可以毫无顾忌的向江州城进军了。

而这时的江州城，乌来军还没有来，就已经乱套了。梁阁老自从被张禄救回到江州，朝廷内反对他的官员，就对他群起而攻之。梁阁老又气又恨又没辙。毕竟是败军之将。干脆整天躺在家里摆烂。柳如烟则不停地给梁阁老解心宽。张禄看着这种情况，从内心深处对这个朝廷感到绝望。

朝堂之上梁阁老可以被排挤出去，问题是下面的事谁来主持。谁都看得出来江州沦陷只是迟早的事，可是谁都不敢第一个站出来，说投降的话。因为这可是要留下千载骂名的事。

于是臣子和皇帝都避而不谈国事，可是，乌来军向江州城进军的消息传来。皇帝闻言在朝堂上慷慨陈词一番。号召大家摒弃前嫌同仇敌骇。可是他却趁着夜色逃出皇宫。

这样一来群龙无首，少数的官员也学着皇帝悄悄的逃走。更多的官员决定留下来，因为善财难舍。只要是主动投降，在他们心里不至于家破人亡。

可是谁挑这个头，文武百官经过一番商议，派出代表，来到梁阁老家说明来意。梁阁老当即表示反对，派来的代表软磨硬泡。最后放下狠话，你是首辅大人，我们资格不够，到时城破，大家都会说你，梁阁老为了自己的忠臣之名，拉着全城的百姓陪葬。

梁阁老闻言内心深处后悔死了。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干吗自己犯贱，要当这个首辅，要当这个出头鸟。偏巧这时梁阁老的原配夫人也来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目的就是要梁阁老挑这个头，他可不想跟着梁阁老送死。

梁阁老气呼呼的，和原配夫人大吵了一架。原配夫人甩下几句狠话走了。梁阁老气的头晕目眩，柳如烟见状赶紧搀扶梁阁老坐好。

见梁阁老气的浑身发抖，柳如烟把梁阁老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不停地给梁阁老解心宽。没用多长时间，在柳如烟怀里的梁阁老情绪稳定下来。

他心里明白大势已去，已经没有了，再战斗下去的必要。可是又顾忌他家世代忠良的美名，又不想全城的百姓，因为自己而送死。想到这里梁阁老的泪水，打湿了柳如烟胸口。

梁阁老悲哀地吟诵道：“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柳如烟闻言，以为梁阁老要出家当和尚，苦笑着说：“佛法普度也难容下你我。不过妾身到是有一法子，可以叫夫君家国两不误，还博得美名流传。”

梁阁老闻言止住哭声，抬头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笑着说：“你可以效仿庐江知府，你主动投降乌来人，然后你主动殉国，我主动殉夫。”

梁阁老闻言心想：“也是个办法。”

于是主动走出来主持投降的具体细节。

很快在赶往江州路上的多泽，就得到梁阁老主动投降的书信。多泽轻蔑的看完，把信交给马文钊。

马文钊看完信叹息道：“梁阁老的信中有诀别的意思，看样子梁阁老要学习庐江知府。”

“也许吧！”多泽不信地说：“离开京城前，我就听说了，江州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梁阁老，为此我特意请教过文成凡，据他说梁阁老好比是司马迁。”

“司马迁”马文钊闻言不解地说道。紧跟着反应过来朗声大笑说：“那就叫他，带着全城的官民跪着，迎接我们进城!”

“好！好！好！”多泽高兴地连喊了三个好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投降当天，梁阁老带着全城官民，跪在雪地里，冻得哆里哆嗦的，迎接多泽的乌来军进城。马文钊经过梁阁老时，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梁阁老，好似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没了半点精气神。原本想挖苦几句梁阁老的马文钊，顿时失去了兴趣。

多泽一路上骑着高头大马，径直走进江州皇宫的正大光明殿。下马站在皇帝的椅子前，下令出榜安民，和通缉明朝的皇帝。

当天夜里，多泽在正大光明殿，大摆酒宴犒劳乌来军的主要将领。马文钊见状心想：“你这是开始了作死之路，或者”马文钊转念一想：“也许多泽的志向是那九五之尊。”

这时梁阁老家里，梁阁老找来几个昔日好友，扬言要和柳如烟和她生的小女儿，全家人一起赴死。

有道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向梁阁老这样昔日状元级别的人，全家赴死也是讲究流程的。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是半夜，被梁阁老请来的好友都困得哈切连天了，梁阁老还兴致勃勃走的流程。

终于熬到梁阁老一家三口，端起三杯毒酒，柳如烟深情的看着梁阁老说：“咱们喝交杯酒吧！”

梁阁老也深情的看着柳如烟点点头，两人要喝交杯酒。梁阁老深情地说：“夫人咱们来世再续前缘！”

柳如烟点点头说：“夫君你先走，妾身和女儿紧跟其后。”

梁阁老闻言流出几滴伤心的眼泪。一口喝下毒酒，紧跟着梁阁老脸上变颜变色的，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柳如烟看见梁阁老这副表情，流着泪要喝毒酒。只见梁阁老嘴一张，把毒酒吐了出来。

“怎么了夫君？”柳如烟端着毒酒奇怪地问道。

梁阁老惊恐地说道：“这酒实在是苦涩难咽。”

“你不喝我喝！”柳如烟气愤地说完要喝毒酒。

“不要”梁阁老惊恐地打掉，柳如烟的酒杯说：“我还有使命没完成。我想夫人陪着我。”

“什么使命？”柳如烟用嘲笑的语气问道。

“修史”梁阁老说：“我被贬谪时，就发下誓言，要写本朝的史书。叫那些奸邪小人无所遁形。”

“可是”柳如烟苦笑着说：“那刘丰年帮多泽传话给我，说多泽十分欣赏我，可又不想勉强我。我已经假意答应了多泽。”

“可恶”梁阁老怒骂道：“刘丰年你这可恶的奴才！”

“你骂他有用吗？”柳如烟苦笑说：“他可没有义务，给这个国家殉葬。”

一旁梁阁老的朋友们，闻言赶紧上来，解劝梁阁老。一个友人说：“你还有大事要办，等办完了再死也不迟。”

一个友人说：“柳如烟说白了，不就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咱们这里不缺这样的女子。”

一个友人说：“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尺，多泽一怒就会血流漂杵。牺牲一个女子，保全满城的百姓，先生大义呀！”

“我”梁阁老我了半天，气呼呼地说道：“我成全你！把女儿留下，我这就给你写休书，成全你和多泽的好事。”

“夫君果然大义呀！”柳如烟绝望到全身颤抖地说：“女儿是我的心头肉，我想教她当个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