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问讯（2）

“我这儿有两份报告，都是关于你的犯罪记录！”

叶子遥哼了一声，全然一副不屑的眼神。

“这一份，是我从海关总署得到的！”

方卓通过叠镜，将报告投影在一面空白墙上，墙体上立马显现出一小截报告内容。

“三日前，一名叫叶子遥的摩斯国非法入境者，强行闯破，海关总署的罗兰街区码头关卡，打伤数名海关人员，并连同数十名非法入境者进入花国。”

随着人工合成声音念完这段话，方卓冷不丁瞟了一眼叶子遥，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接着又放出第二份。

“这一份，是我昨晚才紧急收到的！”

空白墙上，随即呈现出内容：“昨日，在科隆大街的四角巷路，发生一起恶性枪击事件，市议会长马克先生不幸遇难，据警方调查发现，当时事发现场，出现非法入境者叶子遥......”

影像还未播完，就被方卓强行关闭。

转头看向叶子遥，他还是一脸的淡然。

此时的方卓心中，不免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疑惑。

这些事件，很有可能会让他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可他却全程泰然处之，显示出无与伦比的镇静。

这让方卓产生了一丝对他的兴趣，想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到底隐藏着怎样强大的东西，能给予他如此的处事不惊。

“叶先生，你不想为刚才那报告，作出一番解释吗？”

叶子遥，这才缓缓起身坐正，咳嗽一声。

开口道：“自我在摩斯国时，就听闻贵国的办案能力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哼！”

方卓皱了皱眉，不想接着他的话，往下聊。

“你刚才也说了，你若有异议可以提出来，我们自会查清......”

叶子遥立马打断他的话。

“方先生是摩斯国人？”

方卓显然一愣，随即答道：“不！我是花国人！”

“那为什么你会姓方？这个姓，可不像是花国的姓氏！”

“我父亲是花国人，我母亲是摩斯国人，我随母亲姓！”

叶子遥淡淡一笑，“那这么说，方先生也有一半是摩斯国人的血统，是不是？”

“叶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给你讲述过我们摩斯国人的传统文化和优良品德？”

“叶先生！！！”

方卓大声斥责道。

“请你不要刻意扯开话题，我现正帮你梳理案情，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在牢狱中度过，那么请你全力配合我调查，可以吗？”

“在我们摩斯国人的心中，有十大优良品德，自古流传，其中第一条便是‘仁爱孝悌‘’，而‘仁’字，更是摩斯国人道德精神的象征！

‘仁者爱人’不仅对自己的父母，子女，甚至于世人，都要以仁爱之心相待！

而作为一名爱国的军人，更应以身作责！

我痛恨欺负女人的男人，因为那是一种懦夫的表现；我更痛恨无端的杀戮，那会被世人所谴责！而你们所作出的种种欺瞒行径，在我看来，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一套义正言辞的大论，直把方卓震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思索片刻，方卓缓缓取出一支烟，放进嘴里，又取出火机去点，可心越急，越是点不着火。

随后将火机使劲在空中连甩几次，再次尝试，可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让我来帮你吧！”

方卓在诧异中，将火机递给了叶子遥。

只见他接过火机，使劲往桌上一敲，再拿起，翻盖，擦动火轮。

“噌！”

橙黄相间的火焰立时冒起。

方卓侧头点上，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现在有更先进的火机，为什么还在用这种老式煤油的？”

“习惯了！”

方卓又吸了一口，朝叶子遥脸上吐去。

“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不，我不会，谢谢！”

方卓轻蔑一笑，仿佛这一刻，又让他扳回一城。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方卓起身，打开门，在临出门前，又扭头看了一眼叶子遥，叹了口气，随后带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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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在这个问讯室里，即便被24小时严密监控，外面还有警察守卫着，可若自己真想走，那他们这些人如同摆设。

而自己之所以不走，究其原因是更想寻求一种帮助——想借助他们帮自己寻找失散的妻子。

但前提是，得先找到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而他觉得方卓便是那样的人。

独处在四面无窗的问讯室，那份孤独，压抑，昏暗，只有呆过的人才知道，常人恐怕连一分钟都呆不住。

可叶子遥不同，这种环境，比起以前自己所呆过的幽暗的地窖，狭小的囚牢而言，简直如天堂一般。

自己早已对它，有了一套很好的应对方法——冥想。

这种介乎于睡觉与瞎想之间的方式，一般人确实很难掌握。

记得自己刚开始练习时，也是时常容易睡着。

可每次，当自己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师父的教鞭，总能准确的落在自己的头上，仿佛是在自己身上安了个定时炸弹，只要一碰到按钮，就会瞬间炸醒。

时间总能在不知不觉间，从自己的指间溜走。

已渐入佳境的叶子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而对于周围的一切感知，逐渐弱化。

更不会知道，在警察局外，早已乌云遮月，下起了滂沱大雨。

昏暗的灯光，不知怎的，忽然被爆灭，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沉闷的轰鸣。

就在问讯室东边的那面被方卓作为投影用的墙，这时已被轰出了一个若大的窟窿，边缘还有被灼烧的痕迹，“呲呲“地冒着火星。

几个骠形大汉，迅速闯入室内，个个身形高大，全副武装，最明显的特征，便是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墨镜。

几人二话不说，给叶子遥拷上链子，架起塞入车内。

其中一人，用手敲了敲耳朵，随后说道：“老大，任务已成功！请求返回！”

而耳机的另一端，则是叫骂不断：“特么的，干个事还要这么久！废物！赶紧回来，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是！是！小的清楚，即刻返回！”

挂了通话，几人匆忙上车，迅速关上车门，借着雨势，悠悠地向着郊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