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东阳镇
书名:入魔后,我与天界战神定终生作者名:文小盲本章字数:2074更新时间:2023-12-27 19:55:14
东阳镇,一个四面环山的小镇,已有近小半年不曾降过雨了。
所幸,太阳并不是很毒辣。
以至东阳镇的百姓,上到七八十岁的白胡子镇长,下到才嗷嗷坠地的婴孩,都觉舒适安心。
东阳镇之所以被称为东阳镇,只因为一年四季三百多个日夜,至少有三百个日夜都是阳光普照。
四面环山的小镇里,不管站在哪个方向,只要一抬头,总能望见那不管何时都是云雾缥缈的高山。
远远望去,那山雾气弥漫,绿气盈然,似乎披了件永不褪色的绿衣赏。
厚实的绿衣赏将那座高山遮盖的严严实实,更为其增添了一丝神秘之气。
东阳镇的百姓们自从在东阳镇扎根后,便从来没有穿过家门前的小山群,踏足过那座高山。
据东阳镇最为年长的白胡子镇长说,他们的祖先并不是世世代代居于此的。
而是在三百多年前神魔大战之时迁徙至此,寻寻觅觅,最终在此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那座高山,他们是知道的,名唤昆仑。
神魔大战之时,昆仑山上,黑雾笼罩,杀气腾腾,打斗声数月不绝。
为躲避那刺耳不绝的喊杀声,也为避免殃及自身,祖先们便搬迁至此。
时至今日,白胡子镇长在谈起那场神魔大战时,仍心有余悸。
虽然他只是从长辈们口中得知。
白胡子镇长七十有余,迁徙至此后,虽未曾离开过东阳镇,但仍亲眼见过那座名唤昆仑的神山原本云雾缥缈、阳光明媚,忽然间黑雾笼罩,方圆百里暗无天日。
那时的白胡子不过半墙高,却仍记忆犹新。
他说,即使将家里所有的门窗关的密不透风,仍然能听到天外头杀气腾腾的打斗声。
又或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山顶坠落而来,在半空中忽的变成一团黑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此,每每有胆大的青年望着那座名唤昆仑的神山想要一探究竟时,白胡子镇长总是会板起脸,严肃的教训一番。
银耳抬头看了眼刚爬上山顶的太阳,又将头转过,对着那连绵不绝的群山,舔了舔干煸的嘴唇。
一张小脸有些颓废,可眼底深处的那抹倔强却显得尤为突兀。
乌黑的小手泥迹斑斑,就连指甲盖里也塞满了黑黑的泥土和草屑。
身上的粗布衫早已破败不堪,勉强遮住了上身重要部位,露出了乌黑的双脚和稍稍白皙的大腿。
脚上破开了好几个口子,有一处还淌着鲜血。
她是这个小镇里为数不多的孤儿,这个小镇不过百来户不到千户人家,却有三个孤儿。
银耳是其一。
说起银耳,小镇的人无一不叹气,无一不见而远之,就连白胡子镇长也在其妻子的谩骂淫威下,望而却步。
银耳的母亲在其出生时即难产而死。
父亲为维持生计,也为给刚出生不久的她找到一口肉汤。
在她勉强周岁时,上山打猎,掉落悬崖,几日后才被同样上山打猎的好心村民抬回家中,此后却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上了年纪的祖父见到被抬回家中毫无生气的儿子后,身体每况愈下,待到银耳三岁之时,终于不堪岁月的重负,双眼一番,也走了。
此后的几年,但凡与银耳有点沾亲带故的亲戚,要么是意外身亡要么是病故而亡。
至银耳八岁之时,已是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就连那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茅草屋,也在和煦的阳光中摇摇欲坠,最后只剩几根木棍和一堆枯草横七竖八的告诉过往的人们,那里也曾有过人家。
自银耳的茅草屋散落后,常伴银耳左右的是同样无亲无故、和银耳一起上街乞讨下河摸鱼、挖野菜的奇云。
奇云,两年前随着父母逃难,误打误撞来到了东阳镇。
许是水土不服加上奔波劳累、整日的精神紧张,他们来到东阳镇不久,奇云的父母勉强将茅草屋盖好后,双双病倒,至此一病不起。
银耳亲眼看着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奇云跪在白胡子镇长面前,求他帮忙埋葬那被枯草遮盖的双亲。
此后,村民们见着奇云,都说奇云和银耳一样,命太硬,碰不得。
自此,银耳挖野菜的时,身旁又多了个影子。
东阳镇还有一个孤儿,名唤狗蛋。
有那么一段日子,东阳镇的村民们总能看见银耳一行三人,上山挖野菜,下河摸鱼,又或是在赶集日到街头捡些被人遗弃的残缺的蔬果。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人们听到一阵孩童的悲鸣声后,三个挖野菜的人影,只见到了两个。
直到今天,她已经挖了三天的野菜了,离下一次村民聚在一起交换物品的日子至少还有小半个月。
这就意味着,至少还有小半个月她是无处乞讨,根本捡不到任何可以裹腹的东西。
可是,若再找不到一点能吃的东西,奇云就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就像去年的狗蛋一样,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她不想奇云也像狗蛋一样,染了风寒,体热而死。
她已经没有照顾好狗蛋,不能再让奇云重蹈覆辙。
可茫茫山海,她该往何处去?
银耳亮晶晶的双眼瞬间暗淡无光,满是无助与茫然。
可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银耳又觉得活着是那么的美好。
银耳点点头,咬咬牙根,一只手握住了用藤条栓在腰间的小短刀和腰间一只小小的火折子,暗淡无光的双眼又满布光亮。
她决定了,她要往昆仑山脚下的小山上去。
即使是昆仑山脚下的小山群,也是奇珍异宝无数。
尤其是有很多能治百病、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药。
奇云若是用了药,吃了肉,喝了汤,就会好的。
时至今日,他们已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银耳抬起脚,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往山脚下自家的枯草堆瞧了瞧。
依稀看得见,枯草堆里躺着个小小的身躯,用枯草盖住了身子,只露出个头。
旁边用树枝支起的一个破碗里,仍在冒着一点点的热气。
那是她从山上挖回来的野菜,又苦又涩的野菜。
就这一点野菜,银耳也不敢大口的吃掉,只喝了点菜汤便忍住口水,将它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