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真疼!
陶颖是被疼醒的。
意识迷糊间,陶颖睁开眼睛,眼前的重峦叠嶂让她瞬间懵住了。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啊?
……
陶颖心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
就在她大脑混乱不清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陶颖……”
“陶颖,你在哪儿?”
陶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骂:我也知道我在哪儿?
就在陶颖刚要吐糟的时候,一低头,看到了她身上那带补丁的衣服。
等等……
她……好像明白了。
她应该是重生了。
陶颖环顾四周,周围那些原本陌生的景象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来了。
现在是1978年。
这一年她刚刚十八岁。
现在她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大坝村的后山,也是她上一世悲惨生活开始的地方。
而刚刚喊她的人,正是那个害她一生的王八蛋。
史奎。
上一世,她在陶晓岚的欺骗下来到后山,被暗中早已等候多时的史奎糟蹋了身子。
她别无选择,只能嫁给史奎。
可恨的是,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史奎竟然还不愿意出彩礼钱,甚至还不要脸的说出让她倒贴二百块钱做嫁妆这样无耻的话。
她爸妈不愿意,史奎就威胁他们,说如果不给的话,就四处败坏她的名声,说她是为了嫁到县城里才处心积虑的、主动勾搭他去后山的。父母为了保住她的名声,不得不借了二百块钱,窝窝囊囊地把她嫁给了史奎。
结婚后,史奎的混蛋本性更是暴露无疑,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怀孕也不例外,她的两个孩子就是这样没有的。而她因为受伤过重,她落下了终生不能生育的毛病。
而那两个从未谋面的孩子,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
她也想过离开,可每次的逃跑换来的都是更猛烈的暴打。有一次史奎甚至扬言,如果她再跑,他就杀了她父母哥嫂泄愤。
从那以后,她彻底不跑了。
她不能让家人跟着她一起担惊受怕,惶恐度日。
她对史奎有滔天的恨,有不共戴天的仇。
可现在她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对上史奎这样的大男人,可谓是以卵击石。为今之计,只能先脱身,以后找机会再收拾他。
陶颖观察附近的环境,看看从哪个方向能够迅速离开,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脚受伤了。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难道她重生一次,依旧不能避免上一世的悲惨吗?
不行。
她一定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
这次,就算死,她也不能让史奎得手。
她看了看周围,找了一个粗大的棍子,紧紧攥在手里。
如果这一世依旧无法躲开史奎这个畜生的话,那她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陶颖……陶颖……”
史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声音越来越近。
陶颖紧绷着呼吸,手里的木棍也被她越攥越紧。
过了一会儿,史奎还是找到了她的位置。
“小颖,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你别害怕,我这就来救你了。”
“站住!你别过来。”
看着史奎朝她的方向走来,陶颖厉声喝住他。
可史窟根本不顾陶颖的阻拦,继续往前走。
“小颖,这山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又受伤了,只有我能帮你出去。”
看着史奎一副假惺惺的模样,陶颖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用!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一点!看见我手里的棍子了吗,你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
可就算陶颖手里的棍子再粗,对史奎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力度。
“小颖,你这是何必呢。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来这个破地方。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一定把你好好的带出去。”
史奎说的真切,可是那双带着急色的眼睛出卖了他。
陶颖心里一阵恶寒。
史奎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而且她清楚地记得,过一会儿,她“亲爱”的妹妹就要带着村里人来“捉奸”。
她一定得在她来之前离开。
之前她听说村里人会趁着空闲来山上抓野味,打打牙祭。
现在她只能碰碰运气了。
“有人吗?”
“救命啊。”
……
陶颖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大喊起来。
就在她呼喊的时候,史奎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抬手要抓她的胳膊。
“小颖,你就别挣扎了,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何况是人了。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倒不如省点力气,好好享受享受。”
“滚……”
“离我远点。”
陶颖挣扎着,挥舞着手里的木棍,不让史奎碰到。
奈何,她和史奎力量相差悬殊,又受脚伤的影响,挣扎没几下,陶颖就被史奎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你个畜生。”
“别碰我。”
陶颖的挣扎,更加激发了史奎的渴望。
“撕拉……”
陶颖的上衣被史奎一把撕开,纽扣瞬间崩开,瓷白的皮肤瞬间暴露在史奎的面前。
村里的女人因为经常下地干活的关系,皮肤早就被太阳晒黑了,像陶颖这样皮肤白皙的少之又少。
史奎的呼吸变得急促,渴望呼之欲出。
陶颖被史奎压着身下,自然也感受到了史奎的变化。
她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不能让自己步上一世的后尘。
顾不得其他许多,她抬腿就朝史奎的身下使劲,可还没等她踢出去,身上突然一轻,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史奎飞了出去。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点点。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当她看到来人时,眼眶一热,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男人二十出头,身材高大,衣服上的补丁一层压着一层,因为长期下地干活的缘故,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一双眼睛乌黑且明亮,此时正紧张的望着她。
这是程玉国。
那个爱了她一辈子,却也被她误了一辈子的男人。
上一世,她嫌弃他家穷困,死活闹着要退婚。后来更是因为史奎的玷污,和他再无可能。她在史奎身边苟延残喘的过了三十年,那时她听别人说程玉国成了公司总裁,坐拥千万家财。
他们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