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调查

　　徐荆芥刚进家门，就接到周怀电话。

　　毕竟认识很多年，周怀来问杜雨的情况，徐荆芥如实相告。

　　他从医生那得知杜雨不是出车祸，是和朋友们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磕伤的。

　　没有刹车失灵，没有车祸，她这么做只是因为要在朋友面前证明，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徐总，对她不一样。

　　周怀有些生气，这不是耍人吗，但换句话说，这是徐荆芥自愿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之后的一周，徐荆芥都没有去看杜雨，杜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分，竟然乖乖地没有再吵他。

　　这天，徐荆芥依旧失眠，天都亮了才迷糊睡着，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快递电话叫醒。

　　他没有网购的习惯，公司的东西也不会邮寄到他家，从前邮寄到他住的地方的快递都是杜雨的，后来杜雨出国他就没收过快递了。

　　原以为又是杜雨的东西，可上面的收件人确实是徐荆芥。

　　他疑惑打开，拆开文件夹，赫然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丁北竹已经签好了字，徐荆芥扫了一眼内容，总结起来就是她净身出户。

　　徐荆芥扬手把离婚协议书甩出去，纸张在空中发出哗啦声，可见力气之大。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或许是因为气她单方面解除他们的关系，气她不告而别，气她想方设法躲着自己。

　　脑海里响起宋景柔那天的话，丁北竹真的要把他从她的世界清除了吗。

　　徐荆芥远远看着‘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刺眼的字，咬牙切齿说：“你怎么敢。”

　　他现在满心想的就是一件事，把她找回来，关起来，这辈子没有他的允许她哪儿都不准去。

　　徐荆芥当天再次飞到Z市，在宋景柔家门口等了4个小，才看到宋景柔慢悠悠回来。

　　“徐总？”宋景柔惊讶。

　　徐荆芥耐心虽然已经耗尽，仍然压着脾气，平和问：“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宋景柔摇头。

　　徐荆芥轻叹口气：“就算要离婚，也得当面说清楚不是。”

　　宋景柔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徐荆芥蛮横一些，她还能呛几句，可徐荆芥这样放低架子，她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荆芥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发现她有所动容，微微上前一步：“我只要个联系方式，她可以选择接不接啊。”

　　宋景柔终于妥协，给了他一个号码。

　　徐荆芥立刻找人查这个号码的归属人，竟然是宋景柔的母亲。

　　他暗叹丁北竹的细心，怪不得查不到她名下的新号码，她连手机号这一步都想到了，看样子是真的想远离他，想到这，他不禁更生气。

　　回到车里，刚想要拨通电话，突然想到什么，拿出另一部工作手机输入号码，拨通。

　　大概半分钟，那边才接起，是熟悉的声音，但是没有了熟悉的活力。

　　“你好。”丁北竹的声音传过来，徐荆芥不自觉握紧手机。

　　没有听到回应，丁北竹再次轻声说：“你好，听得见吗？”

　　徐荆芥喉结微动，冷声问：“你在哪？”

　　丁北竹那边静了片刻，徐荆芥以为她挂断了，正要拿起手机确认，就听她淡淡地说：“离婚协议书收到了吗，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徐荆芥咬牙怒道：“丁北竹，你最好主动回来，我找过去事情就不好办了。”

　　丁北竹似乎笑了，很轻，徐荆芥听不真切，皱眉问她：“听见没有，别挑战我的耐心，闹够了赶紧回来。”

　　她却好像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匆匆挂了电话。

　　徐荆芥再打过去，她已经不接了，再打，直接关机。

　　他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座椅上，想了想又拿起来打给周怀：“查宋景柔和她家人在Z市有没有租房子。”

　　他信誓旦旦一定会找到她，却又接到杜雨的电话。

　　“荆芥，你不在家吗？”

　　徐荆芥揉了揉太阳穴：“出来办事，你有事？”

　　杜雨撒娇：“我都一周没见你了，想你，现在在你家门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你先回家吧。”

　　杜雨突然哽咽：“荆芥，你还在生我气吗？”

　　徐荆芥咬了咬后槽牙：“没有，我在忙，你先回家，我回A市就去找你。”

　　“那你要说话算数哦。”挂断电话，杜雨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起来。

　　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徐荆芥最近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从前她怎么闹徐荆芥都不会不理她，更别说一周不联系。

　　杜雨找了人调查徐荆芥，可是一无所获。

　　她后知后觉，像徐荆芥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让人查到他想隐瞒的事。

　　外人不知道的，那就得从内部人下手，她先是找了周怀，可周怀嘻嘻哈哈说了一堆，没一句有用的。

　　想了想，又找到孟肃阳。

　　小时候徐荆芥到哪里都带着她，她也算是和孟肃阳、周怀一起长大。

　　杜雨自认为周怀和孟肃阳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约孟肃阳时语气也像个邻家妹妹。

　　孟肃阳到餐厅时，杜雨已经等了一会了，远远看到他就起身打招呼。

　　“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孟肃阳笑着问。

　　杜雨双手托腮，声音娇弱：“我回国一个月了，你也不说来看看我，我这不是一有时间就找你了嘛。”

　　孟肃阳抿了口咖啡：“你的性格可是无事不登门，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杜雨扭捏：“才不是，真的是很久没见想你了。”

　　孟肃阳靠在椅背上，眼神定定地看她：“不说我走了啊。”

　　杜雨见他真的要起身，才终于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不在这一年，荆芥身边有没有走得很近的女人。”

　　孟肃阳抬眼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杜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以及徐荆芥的反常。

　　孟肃阳心念一转，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杜雨。

　　“你不在，老徐确实找了一个人，这是她的照片。”

　　杜雨看向手机，丁北竹穿着粉粉的短裙，长腿细腰，身材很好，而最吸引杜雨注意力的，是丁北竹的脸，和她那么像的脸。

　　孟肃阳从她手里抽回手机：“明白了吗？”

　　杜雨疑惑。

　　“你傻啊，这女孩和你那么像，你还不明白老徐的心意？”

　　杜雨面露喜色：“你是说，荆芥找了个人代替我？”

　　孟肃阳点头。

　　杜雨更加开心：“也就是说，荆芥竟然这么爱我。”

　　孟肃阳依旧点头。

　　杜雨兴奋地起身，话也没说就走了。

　　孟肃阳转身，表情深沉地看着杜雨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