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人怎么会流黑血？

君千的神情立时一变：“追……”

哮天仿佛早已在等他吩咐，得这一声令下，当下便甩着舌头追了上去。

可是，明明是亲眼看见那妇人朝着某条深巷而去，可当哮天追到巷口，才发现那巷中，竟空无一人。

君千后它一步抵达，看着无人的深巷，眉头不由再度一挑。

不过，他立刻又对啸天下了第二道命令：“可还记得那女人的味道？去……闻一闻她朝哪个方向跑了？”

哮天的嗅觉，远比一般的普通狗要更为灵敏，君千觉得，哪怕那女人跑得再快，只要寻着她的味道追上去，很快就能追到人。

然而……

平素在嗅觉方面最为自信的哮天，这个时候居然一直抽鼻子，且还露出了茫然的眼神：“汪汪……”真奇怪，这个人怎么会没有味道？

哮天无法接受自己这么无能。

它突然撒开腿丫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加了那一摊黑血的旁边，趴在那里闻了好一会儿。

之后，它的眼神就更加茫然了？

真的没有味道……？？

怎会如此？

但哮天的茫然，在听到君千的口哨声后，迅速消失，它立刻又飞跑回君千身边，告状般叫道：“汪汪汪……汪汪汪……”君小将军，那个不是人，不是人呀！人不可能没味道，可她一点味道都没有。

可惜，君千虽然很善于跟小动物打交道，也能很轻松地从它们的肢体动作和表情上辨别动物们的想法，可那大半也都是靠猜，他本人，却是听不懂狗语的。

所以，就算哮天对着他一通狂吠，他也只能道：“我来猜，你来答！若我猜对了，你叫一声，若猜错了，你叫两声，懂不懂？”

“汪……”

君千点头，问它：“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踪迹？”

“汪！”

君千再度点头，继续问：“你刚才跑回去闻了那个女人的血，但回来后还是没再继续，是味道太淡了，闻不出来？”

“汪汪汪汪汪……”不是闻不出来，是完全没有味道啊！

可哮天的一通汪汪君千并不能听懂，只能又问：“回答我，是不是太淡了闻不出来？”

哮天快要急死了，可语言沟通真的很心累！！！

它想了想：“汪……”虽然没有味道和太淡了闻不出来完全不是一回事，但哮天觉得，至少不能汪两声。

君千见它表情不对，知道自己猜的可能不算准确。

想了想，又问道：“你现在没办法继续凭气味追踪那个女人，是不是？”

“汪……”这个就很好回答，哮天果断地汪了一声。

君千明白了，但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能让他满意，少年的眉头微微一沉，正思考着接下来该当如何？这时，大理寺卿又一次气喘吁吁的带着人过来：“君……君小将军，不是……不是要去郊区的吗？这……怎么突然来这边了？”

君千一抱拳：“贺大人，下官方才发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女人，她好像受了重伤，但流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

此言一出，不只是大理寺卿，就连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差吏全都变了脸色。

贺大人：“什么？流……流黑血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

人怎会流黑血？

不过，这个问题在大理寺卿心中打了个转，他自己就给自己回答了：对啊！所以那肯定不是人呀！

原本出门时还有几分好心情的大理寺卿，此刻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最近这是咋地了？咋地了嘛？之前的怪案还一个都没能彻底解决，这又来一桩是要他怎么搞？

贺大人：“君小将军，你确定没有看错？”

君千也不多做解释，只指了指那滩血的方位，让贺崇岭自己去看……

贺崇岭沉着脸去看了，再回来时，已是脚步虚浮，面色如纸：“那……那真的是人血吗？那么黑……”

君千也不敢确定：“只有中毒后，流出的血会是黑的，但那么黑，又不像是中毒。不过……大千世界，无其不有，兴许有什么毒药是下官所不知，但却能让人的血变成那般漆黑 的呢？”

大理寺卿对此并不认可，可他也不傻，立刻从善如流：“这倒也是……”

君千：“可是贺大人，虽不知那妇人到底是何情况？可为防万一，还请您安排几人顺着这条深巷试试找一找，下官记得那妇人着一身黑衣黑裙，还带着黑色的兜帽，应该很是显眼。只可惜下官方才并未看清那妇人的长相，只记得她脸色很白，走路如飘……”

此言一出，所有跟来的差吏都激灵灵打了个抖，谁都不敢主动开口说去找了。

好在，贺大人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也不是白当的。

他只微微闪了下眸光，便迅速做出了反应：“都别慌！大白天的，就算脸色苍白，走路如飘，那也不可能是鬼吧？可能就是因为受伤了，或者中毒了，才会那般模样，不过，咱们这趟还有其他重要的差事得办，所以人不能留太多……”

贺大人说罢，随手点了四个人出来。

他指着其中二人道：“你二人顺着这条巷子追下去，所有黑衣兜帽的妇人，只要遇见，全都先带回大理寺盘问一二。”

吩咐完，他又指向另一个：“你……速去报京兆尹，就说城中有重案发生，让苏大人速速速派人增援。”

最后一人，他吩咐道：“保护现场，好好守住那滩血，在京兆府的差吏赶来之前，不要被路人破坏了。”

他这通安排十分周全，君千点点头，不再多言。

之后，余下的众人便按着原计划跟在哮天的身后，一路寻去了城郊的一间老字号染坊。

京城总共有八间染坊，他们去的这一间，叫程记。

程记虽不是京城最大的染坊，却是间百年老字号。因此，程记染坊的院中，仅染料池就有十五六个，且个个池深且大。

哮天一到那院里，鼻翼就一直在抽动。

它绕着染坊跑了一足圈，不停确认之后，停了进院第二的那个染池边。

哮天：“汪汪汪……汪汪……”在这个里面，我找到了，里面好臭的，肯定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