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人脸？还是肉瘤？

宁仙仙也十分意外。

她本以为，盛府之事，可能就是妇人间你嫉我妒的小手段，不曾想，竟是有妖物作崇。

她立刻道：“嫂嫂，一会儿入府后别叫我真名，就叫我……叫我……何仙姑吧！”

本还白着脸的陶氏听见这话直接换了张震惊脸：“啊？何……仙姑？”

宁仙仙：“对，就叫这个……何仙姑她老人家名头不是比较响亮吗？如果你这样叫我，是不是一听就觉得好厉害？”

陶方怡尴尬一笑：“好……行吧！你想我们怎么叫，我们就怎么叫，但是你刚才说，说……有妖气？”

宁仙仙立刻点头：“显然，那位二太太的身份不是很简单啊！ ”

她这一句，便等同于坐实了对方是个妖物的事实。

盛孟陵俩口子不由互视一眼，之后，竟各自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

盛府内。

碧罗从小厨房里出来，手中便多了一匣子精致的点心。这是二太太特意吩咐她让厨娘做的，说是稍晚些送去送给十太太陶氏。

瞧着她手中精致的食盒，厨房里的小丫头一边眼馋，一边感慨：“咱们太太和十太太感情真好呀！听说冬有骨汤，夏有冰碗，入了秋就一定会做些梨水甜汤的，现在这是连点心也送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另一个小丫头说：“是啊是啊！我看咱们太太就是把十太太当亲妹子来看待的，不然，不能对她这样好。”

“那可不……就是十太太那副模样，看着竟是比咱们太太还要老些……”

“唉……十太太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了，才三十多岁的人，看着竟有五十岁的样子……也是可怜！”

“是挺可怜的，虽然咱们做下人的，也没什么资格同情主子，可十太太那副身子骨……唉……”

碧罗听着小丫头们的议论，虽知她们没有恶意，但还是一抬手两个都敲了敲头：“慎言懂不懂？连主子的闲话都敢聊，是想被赶出府么？”

小丫头们连连摆手：“不敢了，不敢了，碧罗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没说什么坏话呀！只是同情十太太来着。”

碧罗：“要你们同情？那可是主子，便是日日躺在床上病着，过的也不是咱们能比得了的日子……”

说着，她又伸指点了点那两个小丫头的额头。

点得不重，只意思意思地训斥道：“以后再要我听到你们在这儿乱嚼主子的舌根，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小丫头：“好姐姐，我们不说了，再也不敢说了……”

碧罗这才消了气，转身提着食盒走了。

她一走，那俩小丫头又凑到一块儿叽叽咕咕 ：“你觉不觉着碧罗姐姐最近有点奇怪啊？心事重重的，每天都像在害怕着什么。”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呀！不过，兴许是咱们想多了呢？碧罗姐姐可是二太太跟前的大红人，每日跟着吃香喝辣，哪能有什么心事？”

“难不成，是思嫁啦！？”

“你这死妮子，才几岁呀？就敢打趣说这种话……”

两个丫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聊着这些，就嘻笑着闹了起来。

其实前方的碧罗听到了，但她并未回头再教训那两个小丫头，只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心想：心事重重？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不行，一会在二太太面前可不能这样，会被看出来的。

这么想着，碧罗赶紧深深吸了口气。

之后，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回到春归园内，碧罗先将食盒找了个地方摆好，这才去了二太太的卧房。

刚一走近，就听到内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像是茶碗落地，摔碎了的声音。

碧罗一惊，赶紧小跑两步冲进了内室：“二太太……”

入目，果然是一地的茶水，还有碎成了好几瓣的描金青花三才碗，那是二老爷最爱的茶具之一。

田氏扶桌站在一边，额头上大滴大滴地冒着汗，一副随时可能会晕过去的样子。

“二太太……”

碧罗再呼一声，马上便要去扶田氏，可她才刚一靠近，却被满脸是汗的田氏一把推开：“别碰我！”

猝不及防！

碧罗被推了个趔趄，直接摔在地上，疼得她嘴牙咧嘴，却还不敢痛呼出声：“二太太，婢子只是想扶您到床上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休息……”

“可是二太太……”

田氏像是极不耐烦，突地一脸狠戾：“出去！”

碧罗噤了声，什么也不敢再多说地急急退出了田氏的屋子，只是带上房门的同时，却看见田氏突然捂住了肚子，像是痛极了的模样。

她禁不住又想进去问问，可想想以往的经历，她前行的脚步，终是停了停。

最后，碧罗选择了低头关门。

只是门一关，她便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这时有听到动静的其他丫环走过来，有个年纪小一点的问：“碧罗姐姐，二太太是又犯病了吗？”

闻声，碧罗赶紧一巴掌捂在那小丫头的嘴上，压低了声音骂：“住嘴！怎么什么都敢说？不要命啦？”

小丫头被她的样子吓到，赶紧白着小脸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瞎说。

碧罗这才缓缓放开那丫头。

怕外面的动静惊扰内里的主子，碧罗恶狠狠地瞪了那小丫头一眼，那丫头见了，立刻小声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然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小丫头跑远了，碧罗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不等她松快多久，田氏却在屋内大叫了一声：“啊……”

碧罗吓了一大跳，在开门和不开门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一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一入内里，她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得捂住了嘴。

田氏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外衣大敞，露出了内里蓝色的肚兜，还有肚兜下一张像是肉瘤，又像是人脸的大疙瘩……

碧罗的腿一软，再站不住地重重跌倒在地。

床上的田氏这时缓缓睁眼，她侧头过来，盯着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的大丫头，哑声问道：“你看到了？”

碧罗：“二……二太太……我，我……”

可惜余下的话，她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