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研究超能力的机构

李侘问孔勒：“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孔勒笑了笑说：“没什么可吃惊的，这种情况常有发生。”

“常有发生？”

“是啊，你想听吗？”

李侘拿出一颗好奇之心，孔勒很高兴。

“你们俩一定是遭遇了超自然力量。”

李侘很意外于孔勒的直率，他竟直接告诉了李侘他对超自然力量的认知。

“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具有很难描述清楚的超能力，他们中大部分是善良的，小部分则怀有恶意，会去伤害无辜的人。但他们也不是胡乱伤人，而是抱有一定的目的，主要为了实现自己的私欲。像你所说的幻觉，就是他们常用的方法，通过这种手段，往往可以逼迫经受幻觉的人在压力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严重的甚至会去杀人。”

孔勒盯着李侘，关切地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在幻觉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侘故意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摇着头忽悠说：“声音好像没听到，只觉得是被什么东西追赶地很厉害！”

孔勒把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说：“这种情况可能意味着，你就是目标。”

“什么意思？想要杀死我？”

“有可能。”

“想杀我的话，干嘛搞这么复杂？直接派杀手来就行了。”

孔勒微笑了一下，认真地说：“恕我直言，很可能一般杀手拿你没办法。”

李侘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孔勒所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李侘反问：“你怎么对超自然力量那么熟悉？”

“因为有专门机构在研究啊。”

“研究？……怎么研究？”

“当然是捕捉那种具有超能力的人拿来研究啊。”

李侘沉默良久才说：“这种研究有什么用？难道超能力可以转移吗？”

孔勒连连摇头：“超能力无法迁移，但这不会影响人们的研究热情。”

李侘意识到，这种机构的存在本没什么可奇怪的，普通人类在这个星球上存续了那么久，知道有超能力物种的存在很正常，一旦知道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探究，可让人细思极恐的是，只要研究得够久，普通人类中一定会有人知道吸血鬼、鬼人、方师、乃至冥灵和仙灵的存在。

就像眼前的孔勒，他很可能就都知道，刚才还觉得他挺直率，此时却感到如临深渊浑身寒意，方师们恪守着古训不肯彼此多说一句，殊不知他们的秘密可能早已不是秘密。

这不是无稽之谈，如果那种研究机构捕获了方师进行研究，抵抗不住折磨的方师完全有可能把他知道的和盘托出，精神脆弱的甚至可能被操控，沦为某些人或机构的工具。

李侘想起以前巴图特曾经说过，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能握有的最优质资源并非巨额财富，而是不可迁移的能力，那时李侘没有细想，以为他说的无非就是商业学的那一套，现在结合着孔勒的话想想，他才明白巴图特的真正意思。

与此同时一个之前他以为不可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也许那一小撮位高权重的普通人类早有办法识别特殊物种，李侘忍不住皱着眉头看向孔勒。

孔勒觉得李侘的样子很可爱，安慰道：“安迪，你不用太担心，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幸运的人，身边总会有人帮你。”

这话听在李侘的耳朵里别有意味，他不确定孔勒是不是在特指卡尔，于是他故意热切地问道：“谁在帮我？”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这么说，就像你今天遭遇幻觉，可最终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那卡尔呢？”

孔勒看向床上的卡尔，说：“等他醒来后我再问问他，你要不要一起留下来等等？”

李侘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站起来走到卡尔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挺正常的，可是卡尔对他的触摸没有反应。

李侘转身问孔勒：“他到底怎么了？”

孔勒耸耸肩说：“我来之后他说很困，然后就睡了。”

“卡尔说明天回国，是吗？”

“如果他身体没问题的话。”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明天早上看看他的状况再定。”

“他会不会被……超自然力量……伤害了？”

“现在不好说。”

“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

“安迪，你很关心卡尔吗？”

“还行吧。”

“万一他出了什么奇特的状况，我会送他去专门的治疗机构。”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研究机构？”

“不完全一样。”

李侘停顿了一会儿后轻声说：“希望他没事。我先告辞了，明天再联系。”

孔勒这次没有阻挠，只是说了声：“好。”

用微笑道别后，离开房间的李侘用手在额头上轻轻抹了抹，他觉得很热，孔勒在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中却施加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而且这种压力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其实李侘明白这也许是他想多了，但也没坏处，就当是抗压能力的锻炼，毕竟刚才在卡尔的房间，如果孔勒是个经验丰富的审讯专家，应该已经感受到他在心态上的变化了，这要是放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将会大大地不妙，现在提前演练一下挺好地。

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后，李侘依然没能完全放松下来，他有跟韩局联系的冲动，他想问问韩局有没有发生过方师失踪且一直下落不明的案例，可思忖后还是作罢，以韩局目前的处境，不到万不得已不联系为好。

李侘有些说不清他究竟在怕什么，为此他对自己颇为不满，只能逼着自己赶紧睡觉，这时才发现飒露乌还在，他忘了让她回到晏霖身边去了。

飒露乌在离开前说，她觉得李侘刚才见的那个人非常奇怪，因为飒露乌在那个房间里感知到了冥灵的存在，可又找不到，看来看去只有那个孔勒很可疑。

“只是可疑，但不能确定？”

“是啊，以我的能力判断不了，只能提醒你一下。”

“可是冥灵和人类能够在一个身体里共存吗？”

“我不知道啊，有些冥灵可能会像衣服一样临时依附在人的身上，不过这种情况很容易分辨的，可那个家伙不一样，他分明是个人类，可我为什么会觉得那里有冥灵呢？唉……算了算了，我就承认自己笨吧，我走了，还真想念黑团子了。”

飒露乌解答不了的问题，李侘只能天马行空地想象。他怀疑这可能也跟孔勒提到的那种研究机构有关，可把冥灵和人类做结合，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毕竟这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物种。但假设这是真的，这种新物种会不会很可怕？

越想越烦，李侘索性从床上起来，他取过一瓶烈酒，坐在窗台上，就着酒瓶喝了一口后，就厌恶地把酒瓶远远推到一边，这样喝酒并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李壹宓的声音：“侘儿，我来陪你。”

这一句话就让李侘眼眶湿润，他不禁动情地叫了一声：“师父！”

李壹宓挨着李侘坐着，李侘放松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默默地看向窗外。李壹宓对红尘毫无留恋，可是他很愿意跟李侘一起这样待着。

“侘儿，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李侘没有说话。

“侘儿，我可以带你出去拉拉风。”

“师父……我困极了。”

“好，那我做你的枕头。”

即使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李侘也不会纠缠李壹宓，和他在一起时，李壹宓会感到加倍的宁静，这是非常适合练功的一种状态。

确认李侘确实睡着了之后，李壹宓把他平放到床上，然后让自己漂浮在他身体的上方，慢慢地下降直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