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又见孔勒

神秘人把皮杜从房间里叫出来，告诉他这事还是不要让他太太知道为好。

神秘人的计划是，等李侘和卡尔离开后，他要以皮杜的名义去追击他们，他让皮杜在家等他的信息即可。

皮杜想不通这家伙为啥要去追击那两个人，就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神秘人反问他：“你真想知道？好奇害死猫哦。”

皮杜想想有理，不准备追问，只是说道：“并不想知道，只是你冒用我的名义，万一有什么后果，那可都得我来承担，所以你至少得给我一个说法或保证吧？”

神秘人笑着问：“那两个人里，你担心的是哪个？”

“自然是卡尔，他可是我的上级。”

“那我一定收服他……另一个呢？”

“另一个……直接威胁倒没什么，不过，我希望……你替我出口气。”

“出口气？”神秘人冷笑着说：“行了，你别说了，别忘了你是在帮我实现愿望，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对你没有坏处。”

皮杜没法再说什么了，等再见到神秘人时，就是在娱乐室得知他失手了，皮杜当时就感到头皮由发麻到发痛，他立刻自行脑补了卡尔恼羞成怒的模样，这下真没好果子吃了。

考虑到组织规矩的严酷，皮杜请求神秘人为他和家人提供保护，没想到竟被拒绝，神秘人竟然再次要他去摇尾乞怜。事到如今其实皮杜也知道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可他心里实在愤怒，只是苦于拿他没办法，只能哑巴吃黄连。

皮杜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叙述，有些惴惴地看着李侘，因为李侘在他叙述的时候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这让皮杜不安。

李侘问：“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皮杜说：“可以，不过……有很多事属于我的隐私，我希望……”

李侘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他找的我，就在这里，有一次我太太不在，他就到家里来了。”

“他是华国人？”

“我不知道，他一直说华文，华文说得很地道。”

“关于他的身份，你还有什么线索？我知道你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这个……他伪装地实在严实，真看不出他的特征。”

“那么他有哪些超能力？”

“他，确实像个魔术师，不过我能观察到的超能力就是一种，他好像能隐身。”

“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同伙，你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除了他之外，你的同伙是谁？”

“没了，就是这个神秘人啊！”

“他杀过人吗？”

“这……我不知道。”

“为了帮助他实现愿望，你杀过人吗？”

“这……没有！”

看他回答地很不爽快的样子，李侘知道他在撒谎，这样一来，晏霖的事倒是说得通了，但吸取晏霖元气的命令是不是神秘人下达的，李侘还需要确认，只不过这事可以放在下次单独和皮杜见面时再做。

“皮杜，如果只是这样的安排，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瞒着你太太呢？”

“这……我觉得，就是担心万一不成功的话，我太太可能会崩溃吧……”

“这么说，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信心满满的？”

皮杜做出一副严肃思考的样子，随后说：“经你这么分析，好像确实是，可他当时完全没显示出来……安迪，你有什么见解？”

“我什么见解也没有，我知道的只有你的叙述而已。”

皮杜连连叹气，李侘知道他不会透露更多，便转而问道：“那么你已经做好准备要再次摇尾乞怜了？”

虽然这分明是皮杜自己的原话，可这个带有蔑视意味的词激怒了杜景西，她忍不住对着李侘怒视了一眼，皮杜倒不在意，他诚恳地说：“安迪，你能帮帮我吗？”

“我想我可以。”

李侘的回答让皮杜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他一定还会谈些条件的。

“不过，我善意地提醒一下，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最痛恨什么样的人。”

“我明白。”

“皮杜，我再问一遍，你真的愿意向卡尔投诚？”

“我愿意！”

“那么你呢？”

李侘看向杜景西。被突然提问的杜景西猝不及防，愣在那里，皮杜温柔地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匆忙附和了一句：“我愿意啊！”

李侘挪开他的视线，拿起那把尖刀，轻声说：“好，那我走了，你们继续。”

皮杜看他真的站了起来，傻傻地问：“继续什么？”

“你们随意咯。”

在李侘打开门往外走的那一刻，杜景西使出浑身力量捏紧了皮杜的胳膊，身体发抖嘴唇打颤，因为她看到外面明亮的雪光在房间墙壁上投射出一条硕大的蛇影盘踞在李侘身上。

门关上后，在杜景西努力开口说话前，皮杜阻止了她。

“亲爱的，我们必须睡觉了，明天又是漫长的一天！”

皮杜紧紧搂住半张着嘴的杜景西，几乎是把她摁进了被子里。

再次离开皮杜家，李侘依然选择步行，他知道他不会孤单，因为飒露乌很快就现身了。

“很抱歉，我既没有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东西，也跟丢了那个家伙。”

李侘不觉得惊讶，只是问道：“跟丢的那个家伙，是像小家伙那样的消失？还是不一样的消失？”

“嗯……反正不是冥灵或仙灵。”

这让李侘心头一沉，不是冥灵或仙灵，他也没感知到对方是鬼人，这就意味着那个神秘人很可能是方师了。

“飒露乌，对于隐形的人类，你无法追踪？”

“这是个奇怪又有趣的问题，你的黑团子隐形的时候，我可以追踪的，可是刚才的家伙，我追踪不了，这是为什么呢？”

李侘回答不了，忽然问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小家伙呢？”

“我让他保护晏霖呢，我不让他跟着来。”

“他那么听话？你不会是把他打晕了吧？”

“当然没有！我是这么威胁他的，我跟他说，他要是不听话，以后我就每天在你耳朵边说他的坏话，坏话说多了，你就不喜欢他了，他就害怕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确实聪明！”

确认小家伙没事后，李侘又开始思考那个神秘人的问题，如果真是方师，他为什么不打开天眼？是要有意隐藏方师身份吗？可是对于皮杜夫妇没有隐藏的必要啊，除非他知道今晚有另一个方师要来？

想到这里，李侘只觉得浑身难受，有一种自己被一双或很多双看不见的眼睛随时监视着的感觉，可却无人诉说无法破解。

“飒露乌，你能带我飞回去吗？”

飒露乌笑了，李侘问她笑什么。

“晏霖以前也问过，被我拒绝了，不过你倒是可以。”

“为什么？”

“因为晏霖太重了，你应该比较轻。”

李侘哑口无言，他很怀疑灵兽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飒露乌变成飞毯，驮着李侘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卡尔入住的酒店。李侘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去敲他的房门，可让李侘惊愕的是，开门的竟是孔勒。

两人对视片刻后，孔勒招呼李侘进来，李侘只得进去。

卡尔躺在床上，孔勒解释说他睡着了，并主动搬过椅子让李侘坐下，李侘赶紧说：“你别忙了，我很快就走。”

“是因为我，你才那么着急走吗？”

“并不是，原计划就是如此。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一个小时前吧。”

李侘知道这个家伙绝不会竹筒倒豆子那样地说话，只好迂回地问：“你每天都来看他？”

“当然不会，是卡尔给我打了电话我才来的。你们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孔勒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李侘不敢掉以轻心。

“没出什么事。有你在，卡尔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先告辞。”

“安迪，你就那么讨厌我？”

李侘装出不解的样子故意说道：“怎么会！你想多了，我只是也想回去休息了！”

“这个时间点专门过来看望他，你担心卡尔什么？”

“今天我们一起去看望一个朋友，闹了点不愉快，现在看到他睡得这么好自然就放心了。”

“闹了什么不愉快，能告诉我吗？”

李侘看着孔勒，无辜地说：“说了你也未必会信，我们好像遇到了幻觉，就好像陷入了森林的迷雾中，被怪物追赶着，然后我们失散了。”

“然后呢？”

“然后好像失去了意识，却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酒店，所以我才来看看他的状况。”

对于李侘描述的幻觉，孔勒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