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关于内鬼的讨论

杨回问晏霖：“知道傅胜利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还敢跟他继续接触吗？”

“当然敢！我可得找机会修理他！”

杨回笑着说：“好样的，不过下手千万别太重，还有，顺便可以找找那支吹筒，但前提是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找不到也没关系。”

“知道知道！杨队长，你说他还敢再次对我下手吗？”

杨回摸着下巴说：“我认为会，狗改不了吃屎，而且我认为他的手段只会更卑劣，所以你跟他接触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晏霖点头，把目光转向李侘，李侘只是竖起大拇指说：“你们俩今天思路都特别好，我没什么要说的。”

晏霖挺高兴，继续说道：“傅胜利的背后应该就是云菲，可能也有狼逸，我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再挖点料出来。”

李侘提醒她：“不要忘了他跟潘教授的关系，就像刚才杨队长说的，继续接触可以，但不可以轻视他，他是否完全听命于云菲，我们现在并不知道。”

晏霖还真把潘教授给忘了，她痛苦地撅起嘴说：“这么说起来，他说不定也是个杀手，是吧？”

李侘和杨回都冲她点了点头，晏霖笑了：“真是这样，我的干劲更大了，新仇旧恨一起报！”

杨回也笑了起来，笑过后说：“上次从游艇上带下来的样本，我通过美侨医院和局里的法医都检验了，但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李侘不觉得奇怪，样本如此单一，几乎不可能检验出有价值的结果，这样的话至少目前无法解释为什么游艇上那个吸血鬼会被莫名其妙地被迷倒。

他谢过杨回后问道：“那个返回了游艇的女服务员，是不是和你定期保持联系？”

“不是定期，只说万一有紧急情况的话联系。她表妹的失踪案棘手得很，社会关系太多，我们翻箱倒柜还没能找到切入口，那艘游艇背景太强，没有过硬的证据我们根本动不了，偏偏她说的那个表妹被折磨的关键视频她又没有。我有个感觉，这个案子独立调查难度很大，倒是有可能会靠其它案子的线索把它带出来。”

李侘说：“那就把这个案子移交给其它部门吧，这不是特案组现在的重点。”

杨回看着李侘，忍不住笑着说：“我就是打算这样处理，不过要等谈小英下次下船时来正式报个案做个笔录，但我也会继续关注这个案子。”

晏霖又说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刚才就说了！”

她分别看了看李侘和杨回，确认两人的情绪不错后，谨慎地问：“两位，我问一个扫兴的问题，关于杨队长身边的内鬼，现在是否可以排除韩局了？”

这个问题显然激发了杨回的反应，他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却没有说话。

晏霖对着李侘做了个表达“我说得不妥”的鬼脸，李侘微微摇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杨回终于说道：“关于这个问题，你们俩怎么看？能坦诚地说说吗。”

晏霖看了看李侘后说：“我觉得韩局……不像内鬼……”

杨回把目光投向李侘，李侘也不含糊，干脆地说：“我不知道。”

“你依然怀疑他？”

“有疑点的两个人，后来都完全没有反应吗？”

杨回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按我们的讨论，我把李相的情况跟他们俩做了不同的阐述。对韩局说的是：李相被四灵党抓了，我们是接到内部线报才去救人的。对林展说的是：李相为情所困干了傻事惹了狠人，他通过托梦传递信息，我们才去救人的。”

“韩局听了汇报后什么也没问，林展是大大地不信什么托梦，说了很多嘲讽的话，不过也就那样了。在那以后我一直观察着，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异常，韩局关心过两次李相的伤势恢复情况，林展问过一次，还问有没有把那个伤人的家伙抓起来，我说没有，他问为什么，我说苦主放弃了，他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从此没再过问。”

“那以后李相倒是没再出什么事，再后来就到贺叔和叮当出事了，我曾经想过很多次，这跟他们俩有没有关系？可我始终不能确定。”

杨回的苦恼之情展露无遗，晏霖说：“如果是韩局的话，他最有可能泄露的是四灵党内部有人对外通风报信的情报，这的确有可能导致皮杜对自己的手下出手。如果是林展的话，他最有可能泄露的是贺叔的可疑，毕竟他犯下伤害罪却不用承担责任，这也有可能导致皮杜对他起疑……还真是，两人都有可能。”

李侘说：“皮杜对叮当和贺叔起疑，基本可以肯定跟李相事件有关，不过他没有立刻出手，说明他并没有很快确定他们有问题，也就是说无论内鬼是谁，他在事情发生后可能并没有马上上报。当然，要确定内鬼是谁，还应该和更早的事件结合，是谁知道并泄露了我和晏霖会去罗普西泊的信息？是谁有机会接触被捕的潘教授？是谁知道并泄露了你要突击蓝夜酒吧的信息？”

杨回说：“突击蓝夜酒吧，韩局是明确知道的，至于林展，我拜托他那天晚上帮忙，但没有立即告诉他要帮什么忙，我是一直到行动开始前一小时以内才通知他的。”

李侘淡淡地说：“一个电话的事，莫说一个小时，十分钟就够。”

杨回接着说：“你们去罗普西泊的事，韩局也是明确知道的，林展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中间参与过一些行动……”

李侘问：“什么行动？”

杨回想了想说：“他在安全屋和丁婕一起保护过晏霖，那时正好发生了抓捕潘教授的行动，所以他没有直接参加，不过特警队是参与了抓捕的。”

晏霖问：“林展是特警队的领导，所以他有机会接触潘教授？”

“怎么说呢，潘教授猝死后，我们内部调查过，林展确实去过关押地，但从记录看他没有直接与潘教授见过面，而他没有资格参加审讯。至于韩局，他没有去过关押地，也没有参加过审讯，但作为局领导，他是有统筹和调动权的。”

晏霖说：“那么说，还是林展的可疑度更高一点？”

“可他不可能知道你们去罗普西泊的情况。”

李侘说：“并非完全不可能。晏霖，在安全屋的时候，你和丁婕有没有聊过这事？”

晏霖马上开始认真回忆，之后很为难地说：“丁婕一直在努力开导我，我们聊天是有的。”

“那你们在聊天中有没有提起罗普西泊？”

“这个……可能有提过，也可能没有，真不好意思，我那时状态不好，记不清了……不过我们聊天是在我的卧室，而且关着门的，林展从没进来过。”

李侘无话可说，杨回却说：“这个简单，我回头可以问问丁婕，她应该记得的。”

晏霖问：“如果我们在聊天中真的提到过，林展有可能偷听到？”

李侘点点头，杨回抿起了嘴。

李侘说：“不过这些都只是可能性而已，不代表最终结果。”

晏霖发出一声长叹。

李侘结束了关于内鬼的讨论，拉回话题对杨回说：“韩局不在，不管是否能够越级汇报，其实你的处境可能更难，因为韩局这个缓冲区没有了，你要直接面对更多的人。”

话题突然变向，杨回稍微愣了愣神后苦笑着说：“的确。韩局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过我的意见，我说我希望他能尽快回来。”

晏霖只觉得听着累，杨回在这个问题上的回答总有些闪闪烁烁，她能感受到杨回的纠结，他既希望能打开向上的通道，也希望有人能替他挡箭，让他能专心查案。

李侘说：“杨队长，你一定可以处理好。”

杨回不知怎么回答更好，韩局目前只是暂时离开，并非永别，有情况杨回依然可以向他求助，可是涉及那些高位上的人和事实在很微妙，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在这个位子上，真希望自己和你一样，是个方师就好了。”

“你身边有那么多方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晏霖看了李侘一眼，心想还真是这样，只不过杨回不知道韩局也是方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