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杨回的抗拒

晏霖觉得今天脑子特别好使，她好像很能体会李侘各种表情的含义，她用意念问李侘：“你是不是觉得背后那只不管是黑手还是白手的，又出来活动了？”

李侘点点头，轻叹了一声。

“无论如何，情况现在对我们有利，一是只要没有尸体，警方很难立案，二是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就有理由请杨回出马了。”

这和李侘的想法一致，他又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可以暂时集中精力对付韩局的事了，24小时可是很短的时间，我听你的，你说吧，怎么做。”

“谢谢你相信我。”

说完李侘侧过脸看着晏霖，因为快乐晏霖不假思索地说：“我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以前是以后也是。”

李侘说出了他的计划。

他原以为尸体很快会被发现并作为凶杀案立案，这种情况下他原不打算把杨回卷进来，担心他的身份会让他为难，但现在情况有变，李侘决定不瞒着杨回，并通过他来约见韩局。事涉冥灵，即使可能面对危险，特案组应该有知情权，并掌握主动权。

最难的还是韩局。杀死他是不可能的，现在还远没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而且冥灵的指令中没有直接使用“杀死”这样的词语，也说明对方应该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但如果是“清除”韩局，可以有几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例如可以让韩局从一线“消失”，或是让他被调离目前的岗位等等，但这些都需要韩局的主动配合，如果他不愿配合，那李侘就得考虑“绑架”他了。

另一个难点是如何让杨回和韩局完全信任李侘的话。李侘将要告诉他们的事都是没有证据的，冥灵通过幻术可以做事不留痕迹，就像那张写明任务内容的卡片，上面的字迹早已不见，所有一切就会变成李侘的一面之词，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晏霖忍不住说：“他们一定会相信的，大家已经一起合作了那么久！”

“我知道，可是现在关系到韩局就不一样了，他不是普通人物。”

晏霖可以理解，要让韩局正常地“消失”确实不容易。看着晏霖愁眉苦脸的样子，李侘觉得挺好笑。

“晏霖，你身边有飒露乌，我有小家伙，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得自己给自己、或者协助对方制造伪证，避免陷入被陷害的困境。”

晏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飒露乌和小家伙都能变形，先不管变形质量如何，至少紧急时可以给做个不在场证明什么的。

“放心，我知道了。不过这样的话，我有个请求。”晏霖闪烁着眼神不敢直接看他，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我比较笨，你不要离我太远，行不行？……这样需要互相帮忙或一起行动的时候，会方便得多！”

“让我考虑一下。”

听他这么说应该有戏，晏霖开心地笑了，心里难免窃喜着想：还得是要碰上了大事才有这待遇。

李侘递给她一把车钥匙，让她去停车场开车，晏霖一看是豪车，心里有些犯怵。

“这种车我没有开过，我怕我开坏了反而引来麻烦。”

李侘无语地看向她，晏霖赶忙又说：“你要是能稍微指导我适应一下，以后肯定没问题，我学得快！”

李侘本想偷个懒，不过想想晏霖说的也对，就改变了主意。

两人打车到公安局附近下车时，杨回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候了，他显得很高兴，但大家很默契地都没有张扬，默默地上了杨回的车。

晏霖首先关切地问：“丁婕还好吗？”

“挺好地，李相呢？”

“身体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那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

杨回明白晏霖的意思，没再多问，他知道李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流。

李侘一上车就设好了戒城，随即向杨回介绍了情况，只是略过了他黑进政府系统查韩局家底的事。晏霖悄悄地观察着杨回的神情。

杨回极其震惊，毫不掩饰地瞪着李侘，半晌才念叨了一句：“韩文珠底？……韩局？”

李侘只得说：“我只认识一位姓韩的，我想冥灵不至于让我全世界去找这个人。”

杨回面色僵硬目光飘忽，晏霖从旁轻声地呼唤了他一声，让他回神。杨回看向晏霖，好一会儿才说：“韩局的名字叫韩珍底，并不叫韩文珠底。”

晏霖故意惊呼：“什么，韩珍底？……韩文珠底……韩珠底……珍珠……不会吧，杨队长，是不是很巧合？”

杨回仍然没有从乱思中回神，晏霖凑近他大叫了一声“杨队长”，让他的耳朵生疼，杨回总算一边摸着耳朵一边大喊：“轻一点，你要把我震聋啊！”

“对不起，杨队长，我是故意的，我道歉！可我着急啊，时间紧迫，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能约见韩局吗？”

杨回看看晏霖又看看李侘，终于放下摸耳朵的手，拿出手机给韩局打电话。

在狭窄的车厢里，晏霖和李侘都听见了对话的内容，杨回没有说故事，只说有万分紧急的情况要汇报，韩局在沉吟时，晏霖看见李侘在杨回的手机附近打了一个响指，响指打得很失败，只发出了很轻的声音，甚至没有惊动杨回，但很快韩局就在手机那一头同意了一个小时后见面。

放下电话，杨回转头看向李侘，不等他问，李侘主动说：“我不知道冥灵为什么会找上我，不过我和晏霖一直在追踪冥灵，我想这是迟早要遭遇的事，但我真的没想到对方来势如此汹汹。”

杨回咬了咬嘴唇，问道：“你真确定他身边还有方师协助？”

李侘点头，沉重地说：“而且是水平很高的方师，可惜我不被允许看见他的脸。杨队长，这次我必须承认，情况正在变得凶险起来，我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但最后还是决定应该告诉你，特案组如果不知道正在发生这样的事，就不叫特案组了，不过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的话。”

说着李侘从背包里拿出那个装有任务卡的信封，信封外有塑料袋隔绝，杨回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戴上后才接了过去。

晏霖开玩笑似的说：“你们俩还搞得那么小心，冥灵又没有手，怎么可能留下指纹那种东西！”

李侘和杨回都笑了，杨回说：“就是职业习惯吧，其实你说的对。”

他看到空空如也的任务卡时，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他猛地抬起头又瞪着李侘问：“真的死了人？”

李侘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是的，可我也好像渐渐不确定我看到的究竟是幻术还是真实，我当时拍了照，你自己看吧。”

李侘迅速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手机交给杨回，杨回看后连连摇头，原来那些照片是模糊的，可以大致看到人形，却根本看不清细节。

李侘旋即又递给杨回一小包东西，杨回打开一看，惊讶地说：“你采样了？”

“是的，但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也变质了。”

杨回赶紧收好，晏霖问：“李侘确认过，那人不是死于元气被吸光，我们之前还担心这案子交不到特案组的手里，可现在尸体不翼而飞，这是不是就能归你管了？”

“有可能，但不好说，这得上面定。”

“是不是韩局就能说了算？”

“差不多吧。”

晏霖松了一口气，转而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假如万一这次真是针对韩局，那可怎么办才好？”

“你别乌鸦嘴，怎么可能会针对韩局！”杨回难得地不满地怼了一句。

晏霖和李侘互相看看，杨回不知道韩局是方师，而这有可能就是要清除他的原因之一，只不过他们不能告诉杨回，除非韩局自己愿意。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好些，韩局的电话来了，杨回立即发动汽车，他要去公安局门口接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