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舒尔茨带来的消息

安娜虽然对李侘交给杰菲的任务感到极度震惊，不过她什么也没说，依然热情地招待杰菲。直到把杰菲送走后，安娜才询问李侘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不用他，就永远不知道他出现的意义，而且越疏远他，他越会跟得紧。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躲不掉的东西就笑纳吧。”

安娜只能用叹气来回应。李侘大概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主动说：“安娜，你不用再派人去盯着他来保护我，一个老年人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的。”

安娜看着他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对他有某种特殊的感觉？”

“的确……我看着他觉得面善。”

安娜有很多心理活动，但她不再纠结于此，转而告诉李侘，盖丹˙斯皮纳斯已经来华国了，肯定是公务优先，就看他什么时候提出见面的要求。

两人正在谈论盖丹时，海伦和舒尔茨来了。李侘明白是海伦想让自己见见舒尔茨。

李侘确实感到舒尔茨显得有些憔悴，脸上留着胡子，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舒尔茨久久地看着李侘，然后轻轻地跟他拥抱了一下，海伦忍不住嘲讽他们俩磨叽，舒尔茨赶忙搂住了她的腰。

除了舒尔茨，其他人都不想喝酒，海伦就亲自给丈夫调了合他口味的鸡尾酒，弗尔端来了新鲜蔬菜汁和新砌的红茶。

海伦紧紧挨着安娜，李侘和舒尔茨面对面坐着，大家的话都不多，舒尔茨主动表示他最近真有些累了，等两杯酒下肚后他才稍微活泛了一些，安娜这才问他去东花国的收获。

舒尔茨说这次有机会和檀家好好交流了一番，之前一起参加了菡萏宴的五巨头也在檀家重聚了一次，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对那个神秘的预言不予理会。

安娜问道：“不予理会，算是什么意思？”

“就当作没发生没听到，大家该干嘛就干嘛。”

看安娜欲言又止的样子，舒尔茨继续解释说：“事实证明那个预言对我们这样的人并无用处，信它，却又毫无实证，反而会束缚手脚畏首畏尾，不如不信。”

一阵沉默后安娜又问：“舒尔茨，你确定你没有被那些老狐狸忽悠？”

舒尔茨笑了，笑中透着无奈：“诶唷，那我可不敢保证，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小狐狸。”

其他人都被逗笑了，安娜说：“还达成了其它共识吗？”

“这五家将合资成立一个新公司，投资比例各占20%。五家将从各自所处的五个国家和地区分别选择一个最具潜力的项目，由新公司进行投资。”

看到安娜和海伦的震惊表情，舒尔茨笑着说：“别急，我知道股权平分很奇怪，不过这家公司是特殊设计的，不同于一般的投资机构。”

原来这家新公司首先规定了，投资必须真金白银，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所有股东都不允许退股或转让股份，即使是内部转让也被禁止，而且它不会投资其它项目，五个国家的五个项目均是长期投资，不赚快钱。

一个项目无论成功或失败，必须获得五家的共同认可后才能终结。项目如果盈利，盈利部分的50%由五家平分，其余回到股本池中继续用于投资；如果亏损，就算自认倒霉，但也不会追加投资弥补亏损。

一个项目终结后，将从那个国家再选择一个新项目重新投资。在这种设计下，虽然必定会存在分歧，但是因为项目少而精，所以还是比较容易达成共识。

只有一种特殊情况会导致股东和股权的变化，那就是投资主体不复存在。假如出现这种极端情况，那么这一家的股份将被均分给剩下的股东，但不会再吸纳新股东加入。

舒尔茨说完后，现场又陷入了沉默。不久后海伦笑呵呵地说：“那如果其中四家的投资主体都不复存在了，最后剩下的那家就成了大赢家，是吗？”

舒尔茨宠爱地看着她，温柔地说：“理论上是这样，可谁都不是小白兔，这种机率出现的可能估计连千万分之一都到不了。”

海伦俏皮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安娜问道：“成立这家公司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不会只是要加强彼此之间的关联度吧？”

“为什么不能就那么简单呢？这种只进不出的设计，让大家都没了退路，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投出这笔钱，也相当于放弃了这笔钱，事先想好，入局无悔。”

海伦好奇地问：“那每家要投资多少？”

“两百亿。”

海伦转为惊奇，笑着说：“倒也不算很多啊。”

“所以扔出去的压力也不大。”

海伦歪着脑袋边想边问：“这么点钱能投资什么大项目？还五个？喝汤好像都不够。”

舒尔茨笑得特别爽朗，他看着海伦说：“你现在可真是大老板的派头了，不得了！”

说完后舒尔茨看向李侘主动问道：“安迪，你今晚怎么那么安静？”

李侘淡淡地说：“我向来都这样，倒是你那么问很奇怪。”

舒尔茨略显尴尬，却顺滑地掩饰了过去，很自然地说：“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话？”

李侘用含蓄的微笑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海伦忍不住说：“安迪那样笑起来最好看了！”

看着海伦那花痴的模样，舒尔茨有些嫉妒，他对李侘说：“你瞧瞧，我这可爱的老婆，爱你比爱我可深多了。”

安娜制止了舒尔茨的瞎说，转移了话题。

“舒尔茨，那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两百亿？”

舒尔茨往沙发里一窝，看着安娜说：“这个还没想好，我也正想跟你商量呢。”

“我们可以另外成立一个独立主体来做这件事。”

舒尔茨立刻表示了赞同，安娜继续说道：“不过立刻拿出两百亿也不是个小数目。”

“问题不大，我们有几个不错的项目，只要套现后就可以。”

安娜未置可否，毕竟这笔钱一旦投出去就回不来了，她需要通盘考虑一下，而且她始终有些困惑，为什么要成立这样一家公司？她不是怀疑舒尔茨，而是在参加菡萏宴的那五大巨头中，舒尔茨所代表的势力不同于其它四家。

其它四家都是以家族为核心的，只有舒尔茨不是，不仅不是，事实上舒尔茨在本质上只是个职业经理人。

作为安娜集团下的干将之一，舒尔茨是受到安娜的委派在管辖业务，虽然安娜对舒尔茨的授权度很大，但这不改变舒尔茨的身份。这个情况在圈内不算秘密，只不过因为舒尔茨的权力不小，很多人也就渐渐不在意了。

如果入股那样的一家公司，其它四家再折腾也是在自家的大碗里，而且多少要受到家族的牵制和制约，可舒尔茨说到底只是他个人，这其中的不确定性难以预测。

安娜是信任舒尔茨的，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和默契度也一直良好，她心里的主要芥蒂并不在舒尔茨，而在于其他那四家老狐狸，她担心舒尔茨会被他们联合起来玩弄于股掌之间。

安娜一边出神一边有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李侘，李侘却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安娜忽然意识到今晚他的确特别地安静，虽然他确实向来话少，可那是在以前，近段时间以来他的风格正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事出反常，安娜想到李侘很可能心里有些想法，于是便不着急下结论，她站起来往外走去，也没说去干什么，引得海伦赶忙跟了上去，只留下李侘和舒尔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