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杰菲接受任务

正在安娜踌躇如何回应杰菲的话时，李侘神色如常地进来了，他其实已经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却明知故问他们在聊什么。安娜毕竟是和李侘有默契地，她如实转述了杰菲的话。

李侘笑着说：“你的观察很对，安娜和我母亲是闺蜜，母亲去世后，安娜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杰菲点头，这和他想的差不多，于是由衷地说了一句：“真情难得！”

李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坐下，对杰菲说：“言归正传，试探也罢了解也好，既然你选择做破冰人，能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吗？”

杰菲很直接地说：“很简单，我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

“了解之后呢？”

杰菲还在犹豫如何回答时，李侘直接亮明态度：“如果你可以承诺无论如何都会选择站在我这边帮助我们，那我允许你了解我，否则……就像你说的，趁一切尚未开始，不如结束。”

杰菲看着他，露出一个邪乎的笑容问道：“我就算承诺了，你真的会相信吗？”

李侘非常平静地说：“我相信。”

杰菲立刻坐直身体，举起右手发誓说：“我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站在你那边帮助你，哪怕粉身碎骨！”

李侘正视杰菲良久，随后举起酒杯，安娜和杰菲一致响应，三人干了一杯酒。

杰菲问：“既然如此，安迪，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人屠’那样的大名？”

杰菲开心地笑着说：“所有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其实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为了逐利，我害得很多家庭家破人亡了，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吧。”

“就这？”

李侘的语气满含轻蔑，杰菲很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忍不住问道：“口气不小，那么你有什么高见呢？”

“没什么高见，只是觉得奇怪，像你所描述的那种人，全世界不知有多少，凭什么你受到了那么特别的关注？”

杰菲摸了摸鼻子后再次展露出快乐的笑容。

“小安迪，你很犀利，这跟你的父母可不太一样！你既然那么问了，一定在心里有了你的推测，能先告诉我你的推测吗？”

“可以。我的推测是你屠戮的对象应该是权贵，所以才会被天涯追杀。”

“如果是那样，我应该活不了才对。”

“的确，你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最终被迫当了别人手里的棋子，其实这些年你表面上是彻底隐退了，背地里依然在替人干着脏活。”

“什么样的脏活？”

李侘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说道：“你那‘人屠’的大名，我猜只是为了欺骗世人掩人耳目的，其实你并不是个‘坏人’。”

杰菲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了下来，等尽情地笑完后，他站起来走到放着各种酒的推车旁，自斟自饮了两大杯，最后直接拿着酒瓶坐回了座位。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侘竟然走过来夺走了酒瓶，顺口说了一句：“喝大酒对老人可不好。”

杰菲呆呆地看着他，李侘对安娜说：“能请弗尔给他做一份酒米汤吗？”

安娜立刻摇铃叫来弗尔下达了指示。回过神来的杰菲问什么是酒米汤，安娜告诉他是一种酒精含量不高的饮料。

杰菲知道再问也是白问，便准备既来之则安之，他把目光继续转向李侘，李侘好像已经忘了他刚才刚刚发表的宏篇大论，只是静静地坐着。

“安迪……”杰菲呼唤了一声，李侘侧过脸看向他，杰菲说：“你真会把我形容成‘好人’吗？”

“我没有那么说，我只说你并不是‘坏人’。”

“那么你呢？”

“我比你更不如。”

杰菲面露困惑，安娜回答了他的困惑。

“安迪天生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杰菲有点震惊，但缓了缓后他却轻松地说：“疯子，也是一种很好的伪装，对吗，安迪？”

李侘笑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起身离开了房间。安娜认为李侘很快就会回来，便注意观察着杰菲，没想到杰菲也离开了房间，惹得安娜不得不也悄然尾随而出。

李侘上楼去了他的房间。他没有开灯，在美人榻上躺了下来，蜷缩起身体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婆娑树影，他不是故意要在客人面前耍酷，只是因为心脏难受到发痛，他需要平复一下。

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李侘知道是谁，可是暂时真的不想搭理，他现在只想安静地独处一会儿。

然而来人很执着，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还是闯了进来，只是房间黑暗，他在门口处站了好一会儿才定位到李侘的位置。

他谨慎地靠近美人榻，小心地挨着塌沿坐下。

“你可以坐着，但不要说话，也不要再靠近。”

“你不看就知道我是谁了……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杰菲说到做到，他像尊石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默默看着李侘的后背。安娜在门外，没有听到室内有剧烈的声响，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心痛的感觉基本平复后，李侘慢慢坐起来靠在榻上，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杰菲。

“安迪，我不是跟踪偷窥，只是刚才觉得你脸色不好，有点担心……”

“谢谢你，我刚才确实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初次见面，你就对我如此关心，不会只是因为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吧？”

“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年纪大了，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其实……像安娜一样，我就是想爱护你……我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李侘忽然笑了，引得杰菲好奇地看着他。

“杰菲，巴图特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什么意思？”

“例如，让你参加了某种神秘的实验之类的。”

“没有啊。”

“你有没有曾经被他囚禁过？”

杰菲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用一种颇为释然的语调说道：“安迪，你眼光犀利，我很佩服，你刚才对我的推测，基本上是正确的，可是……关于我的往事，我请求你不要再追问了，行吗？”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禁忌？”

“这是我重获自由的条件。”

“是巴图特说的？”

“是的。”

“巴图特只是你的监控人之一，他能主宰你吗？”

“可以，他是货真价实的铁腕人物。”

李侘想了想又问道：“那么巴图特有没有说，你的往事只能带进坟墓？还是可以在某种情境下解密？”

杰菲发出一声呻吟，他低着头捋了捋稀薄的白发，痛苦地说：“安迪，求你了，你真让我受不了！”

李侘轻声地说：“你的话前后矛盾，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算了，不想说不勉强，你先下楼去吧。”

杰菲没有动。

“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安迪，我很希望……能多了解你，我应该怎么做？”

“你身上带着那么多秘密，还真不好办。”

“巴图特说我的行动是自由的。”

“你竟然还相信那个老家伙的话？”

“为什么不信？他不会做毫无价值的事。”

关于这一点，李侘是赞同的。

“你刚才发的誓还有效吗？”

“有效！”杰菲的回答很干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并不想告诉我你的故事，对吗？”

“想了解我，你可以跟着我，不过你得先让我知道你的本领吧？”

杰菲谦虚又自信地说：“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本领，不过我至少能做到绝不拖你后腿。”

李侘笑着问：“那你愿意做我的影子保镖吗？”

杰菲震惊地看着他说：“影子保镖？……你对我那么有信心？”

“不是你说想保护我吗？”

“是，我是说过，可你知道我已经多大年纪了吧？”

李侘不说话，杰菲笑了：“行，既然你有信心，我没道理前怕狼后怕虎，说吧，希望我保护你什么？”

“庸俗地说，我的钱和我的命。”

杰菲张大眼睛时，本已皱巴巴的额头上皱纹又多了好几条，良久后才说：“我可……太荣幸了！”

“好，那我将把我的身家都交给你。”

杰菲不再多费口舌，举手做了个OK的手势。安娜在门外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