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要与扈琼子接触

华国影视协会的上级主管部门竟然是国家旅游局，这让它看起来很不同寻常，因为正常来说，它接受另一个官方机构国家文化部的领导似乎更合乎情理。据说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旅游局的管理比较宽松，便于吸纳各路资金；二是旅游局的意识形态色彩比较淡化，更容易推进对外合作。

这家协会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名气，但实际上它的背景并不弱，很多成功的企业和投资机构都在里面有一席之地，而在背后的则是大大小小有名望的家族。以前它的业务很单一，主要在旅游推广上，从去年开始组织方针发生了变化，并且这种变化得到了上级的许可，但在社会上并不广为人知。

为了要进一步走出去，它开始加大寻求外部合作的强度，理想中的合作机构应满足两个条件：其一自然是资金盘稳固，其二是对华国文化不持敌意。

海伦在拓展国际影响力这件事上有她的野心，所以对这项合作颇有兴趣，和对方见了两次面后，她却在交流中有种感觉，对方其实还有隐而不宣的其它合作条件，可能正因如此，它才一直未能敲定合作对象。

海伦直接问过卫穰，对方究竟看中的是什么，卫穰说他也说不清，海伦又问他对方还和谁洽谈过，卫穰说那可多了去了，既然如此海伦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反正合作项目并不缺。

但对方主动邀约了第三次见面，交谈中也没有直接表达想合作的意愿，只是像朋友般地聊了聊天，见面时间不长，出于礼貌海伦很耐心，分手的时候对方说下次再约，海伦只用微笑回答，未置可否。

今天白天的时候对方又来了联系，那时安娜恰好在海伦身边，于是她们俩商量后一起赴约，安娜自我介绍是海伦的教母，双方交谈甚欢，安娜对华国文化尤其是书法的喜爱让对方十分惊讶，分手的时候对方终于表达了合作意愿。

赛文说：“我还以为已经签了呢，海伦，表达意愿离正式合作还早着呢。”

海伦轻松地说：“我知道啊，其实我也无所谓，不过我就是高兴，安娜今天可美了！”

赛文高兴地说：“那我们得再碰一下！”

大家都欣然举杯，赛文放下杯子后问道：“不过这事是真的吗？听起来规模有点太大。”

海伦说：“听卫家说这是上面的决策，但不想大张旗鼓，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没底，舒尔茨的兴趣就不大，他认为华国现在不稳定有风险。”

赛文问：“哦，什么风险？”

海伦说：“他没说，估计就是之前说的那事吧，不过最近和这里的人接触下来，我倒觉得还好。”

赛文说：“那是因为他们基本上都还蒙在鼓里呢吧，不知者无畏。”

海伦说：“不知无畏有什么不好，那事本来就是捕风捉影，要是被它框死了，那还能干成什么？”

赛文笑了：“你这心态我喜欢，确实应该那么想，风险到哪里都会有的，想躲都躲不了，你说呢，安迪？”

赛文把这话故意说给李侘听，因为他总觉得李侘最近过于疑神疑鬼。

李侘没理他，海伦却调侃他：“赛文，说得好好地，你干嘛去惹安迪？”

赛文无辜地说：“我就是喜欢惹他而已……算了算了，我先缴械投降，你们都饶了我，拜托！”

其他人都笑起来，李侘问：“海伦，那你下一步怎么计划？”

“我想试试，不过……我和安娜都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现在完全没有置身事内，是最客观的了。”

“我虽然没有置身事内，可也跟睁眼瞎一样。”

“你的直觉呢？”

李侘顿了半天才说：“是个好事，也是你有兴趣的，要是能成最好。”

虽然李侘说了等于没说，但海伦还是很开心。

“安迪，差不多的话，听你说出来总是让我更开心。”

赛文忍不住插话说：“那是因为安迪总是最真心的。”

海伦故意嗔怪道：“这还用你说！”

赛文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嘴里说着：“我再去备点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娜，看着赛文的背影，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赛文虽然出身卑微有时举止粗俗，但其实骨子里天生是个绅士。

笑完之后她面向李侘说：“安迪，在这件事上我比较倾向于舒尔茨，因为我看不清这么做的动机，文化推广和交流方面的事在这个国家早就开始了，为什么现在要搞这么大的动作？”

海伦有点吃惊地看向安娜，不解地问：“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我不想立刻打击你。”

海伦像泄了气的皮球，发出一声悲叹。

安娜宽慰她：“别这样，海伦，你想做的事一定有机会达成。”

“我知道，只不过……”海伦很快转悲为喜，轻松地说：“我相信你们，其实想想也确实没什么，一个项目而已。”

李侘说：“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落地，我们都可以再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多的参考信息。”

安娜沉吟片刻后同意了，然后继续说道：“安迪，这段时间我和海伦见了一些人，有财经界的也有一些学界的，刚才海伦说的没错，这些人并不认为华国会乱。”

李侘慢慢地说：“这样更好，少添乱……今晚你们俩怎么样？跟那两个官员交流了吗？”

安娜看着李侘，回忆起他在晚宴席间的怪异举动，海伦先说道：“交流了，还喝了酒，不过都是场面上的话，但对这两人印象还不错，感觉很务实，你们走后，那个商务部长做了个简短演讲，介绍了地京的经济发展设想，内容简洁理性，让人听着舒服。”

安娜接着说：“我跟那个女高官多说了几句，她还约我单独喝茶呢，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

李侘问她：“何以见得极有野心？”

“她专门用女性视角跟我说话，一听就知道，我不反感这种语调，不过过于迫切的，我不太喜欢。”

对此海伦也给予附和：“她确实给人一种略带急迫的感觉，也许是很想证明自己吧，可能女性在华国也并没有实现完全的独立解放。”

李侘表示他无法评论，毕竟他跟扈琼子之间毫无直接的交集。

“安娜，你同意跟她喝茶了？”

“同意了，不过我认为这只是客套话而已。”

李侘冷不丁地跟海伦撒了个娇，说自己饿了，让她去帮忙拿点吃的，看海伦走出视线后，李侘轻声对安娜说：“我偶尔听到她要单独约见卡尔。”

安娜这才明白李侘是故意把海伦支走的，她面露惊讶，并不是因为听到了卡尔的事，而是她难以置信李侘那时的怪异举动竟是为了去偷听！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严肃地说：“所以你希望我跟她再接触接触？”

“不，不要去接触她。”

“那她如果真的约我呢？”

“那就用合理的借口推掉，你最好现在就考虑起来！如果实在推不掉，务必一定要先告诉我，不仅是你，也包括海伦，行吗？”

安娜保持着严肃的面容问：“当然行，可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那个女人有点神神叨叨。”

安娜换严肃为不解，李侘冲她眨了眨眼，安娜忍俊不禁，这时海伦和赛文一起说笑着走来，安娜没再追问，只说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