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失败的刺探

过来敬酒的是扈琼子手下的一位官员，显然当大官的实在顾不上边远座位的客人，他也不是一一敬酒，而是和全桌人一起做做碰杯的意思，然后饮下一小杯。

他身边有两位陪同，李侘推测是一位是翻译，一位是负责专门向他介绍来宾情况的，因为他总是凑近耳边悄悄地说话。

为了表示尊重，所有人都举着杯子站了起来，听他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然后不管会不会华文，都说了句“谢谢”。

喝完酒后，那个官员跟桌子上的一位客人说了几句话。赛文用余光关注着，等那位官员走后，李侘悄悄地问他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那个家伙只是个搞投资的，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你说为什么只有他得到青睐呢？”

李侘笑着说：“这难不住你啊。”

赛文也笑了，过了一会儿才说：“算了，懒得管，有那时间我还是管管你好。”

李侘装作没听见似的进入了另外的问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我跟那个女官员说上几句话？”

赛文吃惊地看着他，翻了翻白眼后说：“没有好办法，除非耍无赖，不过这样不太好吧……你有什么想法？如果你想了解什么的话，可以通过安娜。”

李侘摇摇头：“算了，只是好奇而已……对了，政府官员亲自宴请，是为了拉投资吗？”

赛文觉得这有点不像他的风格，不过他也不想纠结这种小事，就回答说：“八九不离十吧，今天在座的基本都是财经界人士。”

李侘之后就没再说话，赛文关注着他却不打扰，自顾自吃东西，但让赛文震惊的是，李侘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竟然往主桌方向走去。

赛文的第一反应是跟上他，第二反应是冷静，他相信这不是草率的行为。赛文本以为李侘真的是要去找那个女官员说话，可事实上李侘只是在主桌附近走了走，然后就回来了。

这种行为甚是怪异，好在这时现场上有一些人在走来走去，李侘混在里面并没有引起过多的侧目。

赛文非常好奇地问他：“你到底在干嘛？”

“看看那人长什么样。”

“什么！”赛文忍不住低声惊呼，随即戏谑地说：“安迪，你变了！”

这时赛文接了个简短的电话，放下后笑着说：“老太太打来的，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告诉他你就是闲得。”

李侘无奈地抿了抿嘴表示赞同，其实他不是闲得慌，他靠近扈琼子是有目的的。在严镖的《方师行策》中有记录，吸血鬼也分等级，只是他们的等级不像鬼人那么分明，所以不易分辨，但也有办法。

刚才李侘靠近主桌的时候，不仅打开了天眼，而且试着动用了天眼的一个隐藏高级功能，那就是射气。这就像是对着目标发射一束能量，能量如果能抵达对象的身体，方师就有机会直接感知到对方的生物信息。

这个功能之所以高级，自然是因为操作困难，需要方师具备极其高超的控制力，毕竟能量这种东西比水还软，比空气还无形。

而结果是李侘失败了，因为他不好过于贴近扈琼子的身体，而他也还不能有效地远距离控制自己的能量束，虽然如此，李侘不觉得很失望，本来就是试试看而已。他平时有练习这个功能，在近距离不受打扰的情况下，成功率还可以，可惜刚才的现场干扰因素过多了。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李侘虽然没能把能量束准确打到扈琼子身上，可是却阴差阳错地听到扈琼子跟她身边的一个人说：“给我安排一下跟德赛里先生的单独见面。”

德赛里先生就是卡尔，那是他的姓氏，考虑到卡尔在华国是新面孔，李侘推测这是皮杜在背后推动的结果。

这种见面本身没什么，不过让李侘觉得有些不安的是这两人的身份。扈琼子是地京一把手，她有权过问政治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不过经济领域不是她的主要职责，她要单独约见商界人士，一般来说很可能是有比较特别的目的。

她跟卡尔如果只是商谈商业事务也没什么，可是一旦结合卡尔四灵党的背景，总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安迪，你在想什么呢？”

赛文面露担忧，李侘故作轻松地说：“就是有点困，我准备先回去了。”

“那我陪你一起走，我也困了。”

“你回哪里去呢？”

“你回哪里我就回哪里，反正今天安娜让我陪着你。”

“那你要陪我走了，待会儿安娜怎么办？”

“有海伦在呢。”

李侘希望赛文留下陪伴安娜，就想耍个小心思，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宴会厅。他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一个觉得有些眼熟的人，不免停住脚步开始回忆。

一边回忆，一边就看到那个人跟另一个人凑到一起开始低声交流。李侘若无其事地走近他们，经过他们后朝洗手间走去，就这么擦肩而过的时候，李侘听到了一个名字“韩局”。

李侘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这个有些眼熟的人是杨回的同事兼朋友，应该是叫林展，是之前杨回怀疑的内鬼人选之一，现在好像是特警队的队长。

林展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可能他受命参与安保工作，可他会因为什么原因跟别人谈起韩局呢？

今晚李侘没有带着小家伙，所以没人能替他去偷听，他只能作罢，装模作样去了洗手间后，李侘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却看到赛文在等他。

赛文笑嘻嘻地说：“想甩了我？”

李侘很无奈可并不生气，微笑着说：“那就走吧。”

两人走出大楼时，李侘又看到了刚才跟林展说话的那个人，忍不住放慢脚步多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赛文说：“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李侘惊讶地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这个人参加过之前的活动。”

“哪场活动？他是什么身份？”

“游艇上的那场，我记不清他是哪家的保镖了，罗家？还是卫家？……”

李侘很理解，每天见到那么多人，赛文的记忆力已经很好了。

“一个保镖，你为什么还能记得他？”

“因为他干了件缺德事，让我很生气。” 赛文挑挑眉毛问道：“想听吗？”

李侘没好气地说：“不想听，我问你干嘛？”

这时专车开到了跟前，两人上车后，赛文直接告诉司机去苹园，他猜李侘不会反对，因为他看出李侘想听故事，没想到李侘却说去酒店，赛文不想跟他争，就同意了。

在李侘的催促下，赛文说起了那人的事迹。

他是比较早上艇的一批人，那时晏霖他们都还没到，所以不知道。老爷少爷们先去房间休息，保镖们都去餐厅吃东西，然后他们在那里打了一架，其中领头的之一就是那个家伙。

“打架？”李侘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事打架呢？”

“原因我不知道，打得不算厉害，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餐厅有一些损失，然后这个家伙带头出来道歉，并且主动提出了赔偿，眼睛没眨一下就付了十万块，不愧是有钱人的保镖。”

“那时有多少个保镖？”

“不多，三四个人吧。”

“之后就和好了？”

“是啊，至于有没有真的和好，我可管不了了……诶，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

“刚才看到他跟一个警察在一起。”

“那有什么稀奇的？”

李侘笑了笑，他心里想的依然是为什么这样两个人要谈到韩局，可惜这个问题赛文是无法给出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