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助人为乐

杨回一边微笑着一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次的收获很大呢。”晏霖赶忙问收获是什么，杨回却做了个“嘘”的手势。

晏霖对自己曾经住过的病区其实没有直观的印象，因为她在这里住院时处于失明加瘫痪状态，对环境和人物都无感，但无论如何再回到这里依然让晏霖感慨万千。

那时晏霖的主治医生林志正在等候，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美女就是曾经让他头疼到要爆炸的病人。

出于尊重和感谢，晏霖热情地问候林志，搞得对方有点脸红。

杨回自费为两人办理了住院手续，他把情况向林志简明介绍后，林志扶了扶金边眼镜，谨慎地说：“杨队长的意思是彻底检查一下那位女士的血液，对吗？”

“对，血液是重点，其它的就看林医生的专业视角了，只有一点，生物检材和调查结果务必全部提供我一套。”

“可以。”

“那个男孩子应该是受凉了，不过状况不太好，就有劳林大夫一并细心检查一下，不要恶化或出现什么并发症就好。”

林志笑了笑，随后无奈地说：“杨队长，按说这种情况可实在不归我们这里管，下不为例，可以吗？”

杨回做了个揖，并郑重表达了感谢。

“他们预计要住院多久？”

“那位女士只要该查的查完了就可以出院，那个男孩子，只要确认病情无碍也随时出院，我们之间保持联系。”

林志点点头：“好，那我去安排了，你们自便。”

晏霖跟着杨回去病房巡视。两人的病房在隔壁，杨回安排了一位值守民警，他向杨回点头致意，然后用好奇的目光仔细看了看晏霖，其实是看晏霖变身的卢荻，晏霖觉得好笑，心想他一定是奇怪杨队长身边怎么有这么个美女。

他们先去看望李相，李相已经醒了，看到他们俩进来，他苍白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相，别动，好好养着，配合医生的检查，没事的，别担心。”

杨回连珠炮似的安慰话，让晏霖忍不住故意调侃：“没想到杨队长这么能说啊，李相，你的待遇真高！”

李相乐呵呵地，努力张合着嘴巴但是嗓子哑了，晏霖和杨回不约而同地让他不要说话。杨回告诉他，这几天大家的事情都多，所以给他找了一位金牌护工负责照顾他，晏霖随即补充说会经常来看他的，暂时失声的李相用手比了个心。

两人陪着他，直到两位护士端着托盘进来，她们根据林志的要求，要给李相安排上各种检测项目，杨回和晏霖这才起身去隔壁看另一位。

看她还昏迷着，晏霖赶紧告诉杨回这个女人应该不久就会醒来的，让他不用担心。

这倒提醒了杨回，便问她：“她为什么一直昏着？”

晏霖轻声说：“哦，是我的小伙伴轻轻打了几下。”

杨回哑然失笑。

“杨队长，公安局里不是有法医嘛，这里要是检测不准确，怎么办？”

“不用担心，她的血液我刚才已经采过了，加上你之前采集的那个男人的血液，我都会交给法医，就算这里查不准，我们还有后手，而且也可以交叉印证。”

晏霖举起了大拇指，杨回略带忧虑地说：“不过，我估计很难查出什么……”

晏霖明白这很可能只是纯偶然事件，两个正常人碰到一起发生了一点不正常的事，天知道是为什么。

“杨队长，这次的住院和检查费用，我来付吧，毕竟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杨回笑了，笑得很开心：“哎呀，这世界真是好啊，这么多人抢着付钱！”

晏霖听着别扭，就问：“这么多人，是多少人？”

“自然还有李侘咯。”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晏霖犹豫了一下后说：“杨队长，那我们就别客气了，就让李侘付吧。”

杨回摆摆手：“你们都别操心了，这事必须我来，都是为了查案。”

晏霖相信杨回是真诚的，不再多说。

昏迷的女服务员终于醒来，杨回向她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和她遭遇的不幸，同时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表示接受治疗和调查是她上级老板的意思。

其实在下船之前，晏霖就已经请求赛文侧面了解过，这个女服务员是本来就在游艇上工作的人，这艘游艇是被租借的，她就跟着一起来了。她的直属上级就是客房部主管，他本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想让她下船治疗，可事情没压住，而且她又一直昏迷，让主管心里也没了底，很不情愿的只得同意了。根据主管提供的信息初步调查后，没发现这个女人有犯罪记录或不良过往。

女服务员起初有点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晏霖问道：“我怎么了？”

因为杨回穿着便衣，晏霖心想她大概是把自己也当作警察了，便顺势柔声说：“这正是我们想向你了解的，你是怎么被袭击后昏迷的呢？”

“袭击？”

“对，你别急，仔细回忆一下。”

她开始努力回忆，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只记得她当值的那班下班后就躺下休息了。

晏霖和杨回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如果她被使用了幻术，的确不会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

缓过神来的女服务员忽然开始发问细节，当她知道了自己被发现时候的情况时懵圈了，然后她盯着晏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是不是……被那个……了？”

晏霖明白她的意思，可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只得看向杨回，杨回说需要检查后才知道，女服务员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晏霖安慰了她几句后就准备和杨回一起离开，她忽然大声地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走。

晏霖好奇地问：“走？你想去哪里？”

“回船上。”

“可是你受伤了。”

“船要是开走了，我就失去工作了，我得回去。”

杨回叹了口气，只能说：“只要该做的检查做完，确认你身体没事，你就可以走，这是对你负责，身体才是根本。”

看得出她很抗拒，只是没有发作，晏霖主动跟杨回说，她留下来再陪陪她。

晏霖静静地坐着，她的本意只是因为担心这个女人会擅自开溜，所以要监督她直到所有该做的检查项目全部完成，不然这趟折腾真是毫无意义，而且杨回的钱也都要白花了。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直盯着晏霖看，看着看着她竟然主动聊起了天。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当警察呢？”

晏霖觉得她那么问有点意思，就不急着反驳，反而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做什么呢？”

“当然是找个金龟婿。”

晏霖笑了，果然是这样，漂亮女人的标签。

“你也很漂亮啊，你有没有找到金龟婿？”

晏霖的问题好像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处，她神色黯淡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地说：“我原来是这么想的，所以想尽办法抢到这份工作，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呢？”

“因为家里没背景，就算找到了也守不住。”

“我能理解你，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吧？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我还活得好好地，能有什么事！”

晏霖觉得这个“还”字有点怪，于是耐下性子，想着争取把她肚子里的话多勾点出来。

“那你是不是想说，你的朋友，或者你认识的人，遇到过什么事？”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晏霖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把天聊死了，好在她本来也没有高期望，失望便也没有那么大。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点点吃的？”

那女人忽然把头猛地转回来，瞪着晏霖说道：“警官，你能不能帮帮我的表妹？我很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