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恶人哥默已死

告别安娜，李侘的下一站是聂敦家。

这是自从把聂敦拿下后，李侘第二次来到他的公寓。从聂敦不久前发来的信息中，李侘感受到他很不安，便决定去看他一次。

聂敦高兴地手足无措。李侘进门后，聂敦在离他两步的地方僵直地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侘，两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只嗫嚅着说了一句“你来了”。

聂敦本想冲上去抱他，可一见到他只觉得寒气逼人，身体就像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就是使唤不动。李侘对此很满意，自顾自去沙发上坐下，李侘走开后，聂敦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赶紧追了上去。

李侘坐在单人沙发上，聂敦挤不进去，只能悻悻地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只有目光一刻也不离开他。

在李侘的催促下，聂敦才把刚才去绿河公寓见到聂升和扈琥的前后经过都说了，说得磕磕巴巴地。

李侘脸色严肃，聂敦赶忙问他的想法。

可李侘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明显地感到扈琥可能有所察觉，因为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串联起来的话，能说明一些问题。

杨回去见扈琼子，因为用了李侘给他的符纸而抵挡住了对方的幻术，虽然不知道扈琼子有没有把那个情况告诉扈琥，不过即使没有马上说，迟早应该也会说。现在晏霖又一次故技重施，扈琥不是傻子，他一旦汇总各方信息后，一定会意识到其中的不同寻常。

再加上之前阿年出现在李相和晏霖的周围，很难不让李侘怀疑他是受到扈琥的指令行事。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扈琥知道李相的方师身份，他也一定知道方师的本事，有没有可能扈琥盯上的就是李相？也许他会怀疑是李相这个方师在背后搞鬼。

让李相替自己背锅，李侘心里很不安。

忽然，聂敦猝不及防地跪倒在李侘身边，抓住他的双手，把脸埋进手里，嘴里不停地说：“你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一定会替你盯着！”

李侘看着他，觉得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他很厌恶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的老大如果让你跟他去执行杀人任务，你敢吗？”

聂敦的身体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可他没有抬头，反而开始狂吻李侘的手。李侘的冷淡最终让聂敦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不敢，除非是为了你。”

李侘无奈地笑了笑。

聂敦发狠似的问道：“你直说吧，为了得到扈琥的信任，你希望我杀人吗？”

“不希望，你别多想了。”

聂敦没想到李侘会这么说，他张着嘴看着他，过了半天才傻乎乎地说：“哦，我知道了。”

突然他激动地说道：“我听阿升说，你被那个混蛋珐国老头……”可最后那个词却迟迟说不出口。

李侘的眼神平静，聂敦却从中读出了哀伤，他腾地站起来开始来回走动，李侘静静地观察着他的愤怒。

“看来你和聂升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不错，他愿意告诉你很多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随着扈琥对他加强施压，他未必能像现在这样信任你。”

聂敦站住了，抬头看着天花板，不久之后他笑着说：“对付阿升我有办法，不怕。”

“什么办法？”

聂敦看着李侘脸上的好奇，心里很高兴，他又回到李侘身前跪下并握住他的手，热切地说：“因为我非常了解他的喜好和弱点。”

“他不就是好色吗？”

聂敦拉起李侘的手贴着他的脸颊，笑着说：“好色只是表面，他最大的弱点有二，一是害怕没钱没地位，二是怕太苦，所以他一直不愿开自己的事务所，所以他最乐意赚快钱。”

“即便如此，你能怎么拿捏他呢？”

“首先是给他洗脑，让他觉得苦不堪言，其次是想办法给他提供更容易的生财之法。”

“可是你能发现，扈琥也应该能发现，对吗？”

聂敦开始唉声叹气，李侘说得没错，扈琥不傻，一旦他也开始利用聂升的弱点，仅靠自己的资源拼不过他。

李侘看着他觉得好笑，他问道：“你从没真正把他当成兄弟看待过吗？”

“是兄弟啊！”聂敦的第一反应是想反驳，不过他很快回过味来：“你是不是说，应该用兄弟真情去对他？”

“也不一定管用，看人。”

聂敦不甘地说：“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呢？”

李侘忍不住笑了笑，聂敦凝望着他，幽幽地说：“皮杜那个混蛋，我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话让李侘一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制止他。

“你不要去招惹他，他敢那么猖狂，一定不是普通人。”

聂敦认为这是李侘的关爱，他感动之余自信地说：“我知道，你放心，我有数，会小心地。”

李侘无奈，他不可能直接告诉他皮杜的身份，万一被扈琥或皮杜察觉，反而可能直接害了他，反正自己已经履行了提醒义务，聂敦真要去摸老虎屁股，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侘，你今晚……不走了吧？”

看着聂敦满怀期望地期待一场幻梦，李侘当然会满足他，聂敦很快便如愿以偿地坠入了李侘为他编制的春梦中。

在聂敦做着美梦的时候，李侘先给晏霖留了言，让她明天上午不要安排其它活动，然后开始翻看聂敦的手机，有一条信息挺有意思，蓝天说扈琥的女儿要去她那里玩，邀请聂敦也去，而聂敦已经答应了。

李侘没有在这里过夜，他来就是为了安定一下聂敦的心，目的达到便不用久留。他确认了聂敦的状态后就离开了他家，所剩无几的夜晚他自己更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晏霖和窦大鲲的见面地点是由窦大鲲定的，他依然选择了自己入住的酒店房间。晏霖戴着口罩帽子，以真身在大厅等候李侘，一向守时的李侘却姗姗来迟。

“你从不迟到的，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

其实李侘就是多睡了一会儿。凌晨从聂敦家回到酒店后刚躺下，没想到加努的电话来了，虽然已经很疲惫，李侘还是和他好好聊了聊。

加努说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哥默已死。

自从得知自己被列维家族悬赏追杀的消息后，李侘就在追查哥默的下落，因为这事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可始终都没有找到他，最后李侘只能自己以身犯险去列维家求和解。

那时李侘联系过加努，让他帮着一起找哥默，加努虽然答应了却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对此李侘也没有介怀，现在他才知道加努那时没有说实话。

李侘和加努在塞拉尔脱险之后，加努按约定继续帮哥默做事。因为哥默最得力的两个小弟被李侘干掉了，哥默便干脆把加努笼络了过来，对他颇为信任，对哥默来说他需要有人替他看家，尤其是当他不在的时候。

哥默之所以相信加努，是因为加努是李侘的人，而哥默已经深信李侘和自己是同类，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恶人之间虽然也有不同，不过信任的基础是在的。

两人紧密合作了一段时间后，哥默终于决定要去西洲彻底地根治一下他脖子上的瘤子问题，就让加努暂代他坐镇圣山。可那一去后，哥默便再没回来，起初加努并不知道哥默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