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扈琥的安排

扈琥笑过之后冷淡地说：“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肯定有人在搞鬼。”

聂敦的心狠狠地抽紧，伴随着一阵心绞痛，他下意识地连喝了好几口水。聂敦不知道卢荻是由晏霖变身，可卢荻和李侘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扈琥的话已经明显地剑指卢荻，照此推测和发展，接下来就会轮到李侘。

聂升没想那么多，他不安地问：“大哥，那我们要不要查查这个女人？”

聂敦咬紧牙关，装作很在意似的看向扈琥。

扈琥的目光投向茶几，不知在看什么，过了好久才莫名其妙地说：“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俩。”

聂升和聂敦对视一眼，默契地闭嘴了。

不久扈琥好像回过神来，他对着聂敦说：“阿敦，之前那件事你可以不用继续写了，接下来有另外一件事，你跟着我一起去办。”

聂敦立刻应承下来，聂升见状问道：“那我呢？”

“你么，帮我送一样东西给李侘，不过还没准备好，你等我消息吧。”

聂升嘴上说好，眼睛不自觉地又和聂敦对视了一下，聂敦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可内心却已波涛翻涌。

扈琥让聂氏兄弟稍坐，自己进了卧室不知干什么去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才出来，然后就下了逐客令。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回到聂升家后，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当聂升说他先去洗澡时，聂敦顺势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公寓后，他立刻从书桌抽屉的最里面取出一部手机，拿在手里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操作起来。

一旦上了李侘的贼船，聂敦已经身不由己，他把刚才的所闻所见都编成信息发给了李侘，他知道李侘的回复时快时慢没有规律，便在床上躺下，一边回忆一边幻想。

李侘的这个夜晚非常忙碌，见了罗德纳、窦大鲲和美勒莎的冥灵怪后，他本想等等加努的联络，却收到了晏霖被皮杜找茬的信息。

他没有及时回复晏霖，是想要先从其它渠道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但说到底，是因为他认为皮杜就算认出晏霖本尊，也不算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

从赛文提前帮他准备好的诸多身份中，李侘随便挑了一个，打起精神做好伪装后就直奔会场而去，他抵达那里的时候，晏霖其实还没有离开。

李侘一眼就看到了皮杜，他对这件事确实挺起劲，一直在会场入口附近，仿佛监督着搜捕的进展。

经过伪装的李侘并不起眼，他也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流连在入口一带，只不过他的注意力是放在皮杜身上，他想看看皮杜会不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果然听到皮杜打了一通电话，对象具体是谁不知道，但从内容来看，对方应该是个行动小组的小头目之类的人，皮杜让他近期内赶回地京。

然后就陆续看到了晏霖、李相和刘渭水，听到了皮杜对晏霖的试探，他知道晏霖已经露馅了，因为特勤人员根本没有在会场内对宾客展开关于失窃的询问，晏霖的回答虽然已经颇为精巧，但骗不过皮杜。

晏霖走后，李侘继续留下。他在主会场内闲逛，看到了很多熟面孔，不过生面孔更多。皮杜是和太太杜景西一起来的，卡尔也在，他们对这种场合很熟悉，如鱼得水。让李侘有些意外的是，李相独自陪着刘渭水倒很大方得体，两人有说有笑，也能跟态度比较友善的来宾搭讪交流，这让李侘挺安心。

差不多走了一圈后，李侘就接到了赛文的联络，他微微笑了笑，这全场的人能认出自己的也只有他了，毕竟这身份是他编的。

赛文并不在会场里，他一部分时间在主控室，愿意下场玩玩也行，或者就在自己的专用房间呆着，通过电脑了解现场的情况。

去他的房间很方便，因为和主会场在同一栋建筑里，赛文悄悄下楼来接他，两人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想喝点什么？”

“果汁。”

赛文没说什么，很快就把一杯冰饮放在李侘手里，看着他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的样子，赛文开心地笑了。

“我给你加了一点精炼蛇胆汁，这个东西还真是挺好的。”

李侘叹了一口气但没有拒绝，一口气把饮料全喝完了，这让赛文很满意。

李侘自说自话地坐到赛文的电脑前开始看监控，赛文问道：“安迪，你是为了霖的事特意过来的吧？”

“那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赛文困惑地说：“我还真没搞明白，霖是怎么混进来地？她也没说要来参加啊。”说着他向李侘投去狐疑的目光。

李侘不打算马上说出晏霖和卢荻是同一人的秘密，他想过了，一开始还是装傻为主，如果赛文一定要追问再说。

“你要管的事那么多，这个事你就别管了。”

赛文远远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他自己笑了起来。

“安迪，霖和那个卢小姐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你说是就是吧。”

“不会吧？我开玩笑地，不可能。”

赛文站起来，走到李侘身旁不由分说把他一把抱起来，抱到沙发上放下。

“你就休息一会儿吧，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

李侘并不恼怒，他干脆把脚一抬，赛文笑着坐下，干起了捏脚的老本行。

看赛文没有追问，过了一会儿李侘抱着忽悠的目的说道：“赛文，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我现在也很乱，很多事我也没理清楚。”

“行了，你别说了，我又没有生气，你想明白的时候再告诉我就行。”

说着赛文看向李侘，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很严肃。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你放心，那个霖不会有事的，虽然跟她接触不多，我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小偷。我这就下达指令，停止这场闹剧。”

赛文离开沙发走到桌子前，手起刀落地下达了指令。

“那要如何解决客人的疑虑呢？”

赛文哼了一声，笑着说：“这事轮不着他们指手画脚，我没有义务向他们解释。再说，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我也没办法。”

“那真要有人丢东西了呢？”

“哎，你这个乌鸦嘴！”赛文装模作样瞪了李侘一眼，旋即又笑了起来：“安迪，实话告诉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盗窃高发期，楼下那些家伙们就差在脑门上写上‘人傻钱多快来偷’了，他们要乐意就去报警，不乐意的就去找保险公司呗。”

李侘终于笑了。

“好，接下来说点更正经的。”赛文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走回来交给李侘后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这是目前搜集到的一些集会信息，我会随时更新。”

李侘很认真地浏览了一遍，把纸折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赛文不满地说：“我这辛辛苦苦地，你就不能说点什么？”

“谢谢你，赛文。”

“还有呢？”

李侘想了想问道：“你的手下会受邀参加这种集会吧？”

“当然，任何场合都少不了漂亮妞儿……你可别告诉我你想伪装成她们中的一个，虽然你完全胜任！”

李侘眯起眼睛看着他，赛文赶紧缴械投降：“行行行，是我说得不准确，也不光是漂亮妞儿，也有靓仔，我来帮你挑一个最合适的，你随时可以使用他的身份，行了吧？”

两人暂时没有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是安娜。

赛文耸耸肩：“这跟我无关，我可没告诉她你在这里，她好像跟你有感应，我解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