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聂升怀疑晏霖

聂升泡咖啡的动作行云流水，晏霖默默观察着，不觉心想如果聂升是个正经人的话，其实还是个不错的男人，有颜且不缺钱，有情趣还对人体贴。

咖啡的香气弥漫出来的时候，晏霖长长地吸了一口，李相家没有咖啡机，刘渭水公司里倒是有，可惜泡出来的咖啡味道很一般。

聂升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到晏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走进卧室，说是要换上家居服，让晏霖随意。

晏霖尝了一口，知道聂升在这点上没撒谎，他的咖啡的确很醇香，慰藉冬日的寒夜正好。

等聂升出来时，已经脱去西装换上了一套麻质宽松长衣长裤，看上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轻松了很多。

他给自己也泡上一杯咖啡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聂先生所言不虚，咖啡很好喝。”

聂升开心地笑了笑：“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如果想喝咖啡了，随时来敲我的门。”

晏霖笑而不语，聂升问道：“看你这身装扮，看来是临时起意，发生什么事了吗？”

晏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一套旧运动服，她刚才没多想，反正总不能穿那隆重的礼服裙过来，不过聂升的判断还算准确。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刚好在附近，就来了。”

“那就好，有任何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说。”

听他如此言辞，晏霖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之前那个色胆包天的聂升直接挂钩，古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晏霖只能笑笑。

聂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拿眼瞅瞅晏霖，心里充满狐疑和忐忑。上次擅闯邻居家，本是为了看看有没有美女的豆腐可以吃，却不想看见了那个本应死了的老邻居，让聂升着实吓得不轻，可是眼前的这个分明就是个活鲜鲜的美女，跟之前那个姑娘毫无相同之处，聂升不免怀疑是不是自己那时眼花了。

可是从云菲的口气里听，似乎她们对眼前这位的身份也有疑虑，好像是巧合之事太多。聂升记得聂敦曾经告诫过他不要掺和这事，如果这个女人真是个鬼，自己还真是不要招惹为好，但聂升还是难以按捺好奇。

“卢小姐，你真的认识之前住在对面的那位？”

哪壶不开提哪壶，晏霖瞪了一眼聂升，点了点头，冷冷地说：“我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阴魂不散，所以我才要租下那个房子。”

“阴魂不散？”

看聂升流露出一些恐惧之色，晏霖比较满意，要的就是恐吓他。

“是的，我总觉得我能看到她，只不过我不怕。”

聂升定了定神，弱弱地问：“那姑娘可是米国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真稀奇，米国人怎么了，你难道还没个外国朋友？”

“不是这个意思。”聂升讪笑了一下，心想着还是换个话题。

晏霖却追问他：“你不是跟她不熟嘛，怎么知道她是米国人？”

聂升愣了愣，赶紧把之前因为祭奠晏霖而遇到她母亲孙岱钰的事说了说。这事晏霖早知道，她纯属故意为难聂升。

“聂先生，你对我那个相貌平平的朋友不闻不问，却对我颇为殷勤，恕我冒昧，我觉得你是个好色之人。”

聂升被逼得大笑，笑完之后干脆老实承认。

“卢小姐说得没错，我认！不过你今天如此快人快语，倒是跟我之前对你的温婉印象很不同，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

晏霖发现聂升的反应还是挺快的，是自己太咄咄逼人了一点，她露出无奈的苦笑，沉郁地说：“真抱歉，一说到我的朋友，我就会有些激动，请聂先生不要介意。”

“有朋友如此，也真是福气。她的那个案子，后来有没有进展？”

晏霖难过地摇头。

“聂先生，关于我朋友的遇害，你真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聂升也难过地摇头，一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晏霖。

“卢小姐，一起纪念你的朋友，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晏霖抬起眼睛久久地看着他，终于还是拒绝了。

“谢谢你的咖啡，喝酒就下次吧，下次如果我朋友的鬼魂造访，我就带着她一起来，你们邻居一场却不认识，太遗憾了。”

看着晏霖从门口消失，聂升呆呆地坐着，一股冷气从后背爬上来。他刚才忍不住使用了幻术，却毫无效果，而晏霖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聂升不禁疑惑，为什么幻术没用，难道她真有鬼魂护体？

他拿出手机，先给扈琥留了个言，想了半天还是给聂敦打去了电话。

回到自家后，飒露乌立刻脱离了晏霖并离开了公寓，她需要回去找主人补充元气。晏霖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都上好了锁。

还是没有睡意，晏霖打开一瓶从聂升那里拿来的果汁，坐到窗台上慢慢地喝了起来。外面除了街灯，此刻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灯火，在这样的深夜，不知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失眠呢？

晏霖从口袋里拿出李侘送的符纸，放在手里温柔地摩挲着，去见吸血鬼必须带着它，只是不知道今晚发挥作用了没有。

想念李侘，也担心他，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干着什么，晏霖一烦之下开始疯狂呼叫李壹宓。

李壹宓真的来了。

“霖儿，天又没要塌下来，你这火急火燎地，干嘛呢？那么急着要弹琴给我听？”

“没心情！师父，你告诉我，李侘到底怎么了？今天我发生好多事儿，他怎么一点都不理我呢？”

“这你找我有什么用？”

“不找你，我还能找谁？”

“行行行，我来给你当垃圾桶，你有啥怨气都倒吧！”说着他把手臂圈起来做了个水桶状。

晏霖看着李壹宓那个滑稽样，本来的一腔闷气倒是没了一大半。

“师父，求你了，你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

“哎呀，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要不，我替你当马前卒去打探打探？”

晏霖不确定李壹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她也不管了，直接说道：“好呀，那你快去呀！”

李壹宓被气得没脾气，好歹自己也是个仙灵，竟然被呼来喝去，不过想想也不是坏事，去看看李侘的情况他很乐意。

李壹宓消失后不久，聂敦来到了绿河公寓，悄然进了聂升的房子。

聂升喝了大半瓶酒，不过已经冷静下来，他向聂敦道歉，说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聂敦看他好像确实已经恢复正常，就让他在沙发上躺下，看了他一会儿后叹了口气。

“阿升，还行，恢复了就好。”

聂升笑了笑：“哥，我刚才是有点慌，不过后来想想，她说不定就是虚张声势而已，我真傻。”

聂敦实在无语，正要说话，聂升的手机响了，他抓起来一看后立刻坐起来接听。从聂升的对话中，聂敦很快知道这是扈琥的电话，而且扈琥此刻就在楼下。

聂升放下电话后，看着聂敦说：“走吧。”

聂敦震惊地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刚好看到你，你们大概是前后脚。”

聂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扈琥了，他在心里默默做了做心理建设。

扈琥招呼他们坐下，轮流看了看他们，笑着说：“今天真不错，我们三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想喝什么自己随意。”

聂敦主动问扈琥想喝什么，他摇了摇头，聂敦便拿了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聂升，两人都喝了几口。

“阿升，你仔细说说，今天发生什么了？”

看到扈琥的神色转为严肃，聂升看了一眼聂敦，坐直身体，舔了舔嘴唇，把刚才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但没有说他曾看到并怀疑晏霖还活着的事。

“那个女人丝毫不受幻术影响，大哥，世上会不会有鬼？”

扈琥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等聂升问出这个问题后，他却露出了挺瘆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