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窦阵开导刘渭水

刘渭水和窦阵聊天不需要翻译，他回头对晏霖和李相说接下来一段时间自由活动后，就和窦阵离开了人群。

李相开心地说：“刘总还担心碰不到熟人，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真好，最好多碰到几个，那我们就可以放开玩了！”

刘渭水跟着窦阵又去了餐厅，那里现在人少，还可以坐下一边喝一边聊，既舒服又隐秘。

窦阵先关怀了一下刘渭水的近况，刘渭水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择重要的汇报了一番，窦阵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是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听完后，窦阵沉吟良久才说：“你算是出师了，处理得很好么！”

因为窦阵之前一直晾着他不管，刘渭水心里对他有所不满，可是不敢有任何表露，他察言观色，确信窦阵对自己的事一定不是不闻不问毫不知情。

“窦老师，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心急如焚，我都有百口莫辩垂死挣扎的感觉了，即便如此，我这头上悬着的剑还挂着呢，窦老师，您是知道我的，我虽然做过坏事，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恶事，所以这件事还得请您指点我！”刘渭水说着伸出手做了一个很标准的揖。

窦阵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你的情况我基本上是了解的，怎么又冒出来个里通卖国呢？”

刘渭水悲苦地说：“窦老师，我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我，那纯粹是抹黑不嫌事儿大！”

窦阵未置可否，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这个事的性质很严重，不是轻易就可以解决的……”

“窦老师！”

窦阵摆摆手，身体稍稍凑前，压低声音说：“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刘渭水先是千恩万谢，继而心里一动，他看了看窦阵，想了想问道：“窦老师，您这次来地京，是专程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吗？”

窦阵放松下来，往椅子上一靠，说：“顺便来看看，这个活动呢还是小有名气的。”

刘渭水露出羡慕的神色，殷勤地说：“窦老师，您不常来地京，这次让我尽些地主之谊吧！”

窦阵忽然问道：“玉心最近还好吗？”

刘渭水强压不适，装作认真地说：“我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最近实在是焦头烂额。”

窦阵微微低下头，等抬起来时显得饶有兴致。

“你说得对，难得来一趟，是得聚聚，这事就交给你来安排吧。”

“好嘞！窦老师，您还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说。”刘渭水本想再说一句更肉麻一点的话，类似于“报答恩情”之类的，想想还是作罢。

窦阵笑盈盈地看着他，出其不意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和原来的弟兄们真的完全没有联系了？”

刘渭水稍有犹疑后果断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既然决定了就要彻底，只有一个人例外，我把他留在了身边。”

“噢，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需要一个知根知底又能干事的人。”

“这么说那个人特别能干？”

“不是，他反而是不太灵光的那种，但我觉得这样更好。”

“原来如此，那就是对你特别忠诚。”

刘渭水看了看窦阵，无奈地说：“算是吧。”

“其实，上了岸并不一定要那么绝情，你说呢？这次的事，可是因你过往的那些兄弟而起，这应该引起你的反思啊。”

刘渭水一时搞不明白窦阵为何要这么说，干脆直接问他：“窦老师，您的意思是？”

“一个兄弟三个帮嘛，你既然可以做到黑白通吃，为什么要自断臂膀呢？”

“可是……黑白通吃的人，通常可没有好下场的。”

窦阵摆摆手，严肃地说：“凡事都有利有弊，我就是姑妄说之，觉得你这次太被动了。”

刘渭水还是没搞懂窦阵的意思，当初上岸时，窦阵可是认真提醒过他不要越界惹麻烦，不过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他隐约觉得窦阵似乎是想让他做点什么，而这可能需要动用非常手段。

其实刘渭水一直是想报答窦阵的，可惜常规方法都没入他的眼，而他又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提示，为这，刘渭水也曾经暗暗调查过窦阵，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癖好，居然没发现，只知道他是个宠妻和宠女狂。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想着去笼络他的妻女，结果窦阵发现后直接叫停了刘渭水，告诫他不要乱搞，自那以后刘渭水就不想这事了，马屁拍到马脚上反而不好，他心想报答的机会以后一定会有的。

想到这，刘渭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窦老师，您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说。”

窦阵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最后说：“真有点想念玉心了，你尽快安排吧。”

两人来到主会场入口时，有服务生托着托盘向他们示意，原来是同声传译器。进入现场，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高台，上面正有两个年轻人在致辞，说着些表示欢迎的话。

刘渭水一眼认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入场时，在门口对他们趾高气扬的人，他轻声问窦阵他们是谁，窦阵说那是罗家和叶家的两个年轻子弟。

刘渭水轻叹一声，窦阵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刚才在外面给你脸色看了？”

刘渭水坦然地说：“既然是那两家的子弟，眼比天高也属正常，我没什么话说。”

窦阵远远看着那两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问刘渭水：“想认识吗？”

“想啊，可是我这样的太无足轻重了，根本不入人家的法眼。”

“轻还是重，得看什么事，不用妄自菲薄。我试试看，争取帮你牵个线。”

刘渭水的第一反应是喜出望外，第二反应是诚惶诚恐，第三反应是顺其自然，他凑近窦阵说了一句：“谢谢您，窦老师！”

两人分开后，刘渭水目送着窦阵，他很快隐没在人群中，想要跟踪他是不可能的，刘渭水开始给晏霖打电话。

找到两人并不难，晏霖和李相很快来到会场后部和刘渭水汇合。

“你们俩刚才玩什么了？”

李相说：“就是四处转悠，舞会还没开始，我们想跳也跳不了啊。”

晏霖说：“这不正在聆听演讲嘛，瞧瞧那个家伙，跟刚才可是截然不同呢！”

刘渭水便告诉他们台上人的身份。

李相好奇地问：“那两家看来很厉害？”

刘渭水笑着说：“那当然，那富豪程度比我这样的不知高出多少倍，而且不只是富贵，更重要的是关系硬，如果每个国家都有那么几股动不得或很难动的势力，这两家应该算得上。”

晏霖问：“那就是说，他们跟政界勾结很深？”

“不仅是政界，就像癌细胞扩散，已经盘根错节咯。”

李相说：“刘总一说就明白，扩散的癌细胞想除都除不掉了，而且不动它还好，一动反而扩散地更快。”

刘渭水拍拍李相的肩膀，故意问道：“对癌细胞还挺了解，怎么，家里有人得过这病？”

李相连连摇头：“没有啊，刘总可别乌鸦嘴！都是科普文章上看的。”

刘渭水正要说话，台上宣布了活动正式开始，掌声响起，灯光关闭，地板上传来震颤，刘渭水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身边的李相。

李相赶紧告诉他没事，这是在舞台在升降，刚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很快从黑暗中传来厚重的金属敲击声，缓慢而且绵长，营造了一种风雨欲来前令人紧张又激动的气氛。

三声敲击之后，第一层灯光亮起，照亮了已经就位的乐队，看着有二十多个人，一位优雅的女性开始演奏竖琴，琴声如泣如诉，现场鸦雀无声。

不知不觉中吹来一阵寒风，却并不觉得冷，晏霖知道是两侧的落地窗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脸上感受到素纱轻轻拂过，又凉又软，真有飞雪的感觉。

这时鼓点响起，晏霖心想这是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