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动真格的审讯

李侘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条绳子，因为数量不够，只能让小家伙和飒露乌把那三人结结实实地绑在一起。

他开始仔细翻看那些行李包，发现这些家伙还挺能的，身份证件和通讯工具都不止一个，看来早做好了狡兔三窟的准备，这也说明他们身后的主使早有远虑。李相先一一拍照，随后耐心地测试出所有电话卡的号码。

另外从其中一只行李包里还翻出了一本可以放进口袋里的小号笔记本，封皮还挺新的，有内容的只有前十页纸，后面全是空白。字写得歪歪扭扭，李侘看不太懂，好在结构并不复杂，大致推测写的是某年某月某地干了某事。如果真是这样，这倒是一份比较完整的犯罪记录，李侘立刻都拍了下来。

本来还可以在他们的手机里植入追踪装置，可惜李侘手头没有，只得作罢，他拿出电脑，用专门的软件开始复制他们手机里的所有内容，等待的时候他粗略看了看通讯录，并没有找到傅胜利或胡伊人的名字。

李侘没精力细究，所有这些都可以交给杨回，让他和丁婕慢慢地查。

确认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后，李侘收拾好物品，正式转入审讯。他关闭了头戴式强光灯，房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小家伙用早就准备好的冷水浇在他们头上，没过多久三个人都苏醒过来，因为嘴被堵上了，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时喊不出话，只能拼命挣扎，可惜绳子捆在相对柔软的腰部，根本挣脱不了，反而觉得呼吸困难。

李侘坐在房间一角的地上，他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了出来。

“不要挣扎了，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

这种声音是通过很多犯罪实验室的大量试验，被论证为最能让人感受到恐惧的其中一种，尤其是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那三人果然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一切动作，像被冰冻住一般，只听到牙齿打颤的嘟嘟声。

“你们想逃是逃不掉的，如果想保命，就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三个中，谁愿意的就点点头。”

可能是由于还没从初步的恐惧中缓过来，没有人做出任何回应。

“不点头就是不愿意配合，那就不能对你们客气了。你们每不回应一次，我就会割下你们的一块皮肉。”

飒露乌早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边用寒冷的刃面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脖子上滑过，一边笑嘻嘻地用男声自言自语：“从谁开始好呢？”

当真实的刀架在脖子上时，正常人都会有反应，他们再次开始无谓的挣扎，仿佛这能制造一点暖意和希望似的。

飒露乌的刀尖忽然停在了其中一个人的鼻子上，狠狠地问他：“你，愿不愿意回答问题？给你五秒，五秒后不点头的，我就开始割咯。”

这个可怜的家伙在剧烈的颤抖，随着五秒倒计时的进行，飒露乌的刀尖从他的鼻子上往下移动，最终割破秋衣抵达胸部，当倒计时到“一”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捣蒜式的点头了。

李侘满意地说：“这就对了，只要你如实回答不撒谎，不仅性命无忧，你的那些钱财还依然是你的。”

飒露乌的刀停在他脖子上，小家伙把堵着他嘴巴的毛巾扯出来，他开始大口地喘气。

李侘继续说道：“如果你胆敢撒一句谎被我发现，惩罚会超过你的想象，明白了吗？”

那家伙用无力而颤抖的声音回答：“明白。”

据他交代，他们三个人是一个小组的，有任务时会一起行动，他是最底层的那个，一般负责放风和把守这类的低级工作，另外两个负责接受任务以及执行。

而他们接到的任务，通常以抢劫和杀人这两类为主，由于他身份低微，对任务的细节并不了解，分到的财物也是最少的，他不断地恳求李侘饶过他。

李侘问：“最近的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在医院门口昏倒了，他的任务就是负责把那个女的运送到指定的房间，然后看守住就行，可不知怎么自己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那女的不见了，他们三个慌了，任务失败，所以才要跑路。

李侘问：“任务失败也是经常发生的，为什么非要跑路？”

他说他是听从大哥的，大哥说要跑，他就跟着跑。

李侘问：“你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说他们本来都是医院的护工，只是在工作中渐渐相熟起来，他来的时间最晚加上自己本事不高，平时经常受到大哥和二哥的关照，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混了，说完还是连连求饶，说家里穷，他就是想快快地挣点钱而已。

李侘基本认同了他的说法，小家伙立刻把他的嘴重新堵上。

飒露乌用同样的方法去威胁下一个。这个人在五秒倒计时结束时还没有点头，飒露乌毫不犹豫地下了一刀，那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吼声。

飒露乌轻松地说：“以前那种千刀万剐的事儿你知道的吧？一般都是从胸脯肉开始，这里既平坦好割，又安全不会伤及性命，反正你一次不点头我就慢慢割一片，我有的是耐心。行了，让你先缓一缓，等不太痛了我再来找你哦。”

飒露乌悄悄地把那片肉扔给了小家伙，这是经过李侘事先允许的，他只是不让小家伙去动手做这种事。李侘并不想杀死这些人，可是对这种害过别人的人，他也没什么怜悯之心，让他们吃点苦头完全不会让他于心不安。

在别人身上发生的疼痛感，在一定条件下好像是可以通过空气传导的，当飒露乌转向最后那个人时，他很快就点头了。

李侘问：“你是大哥？还是二哥？”

他说他是三人里的老二，说完也和老三一样哭惨告饶。

李侘说：“你说说吧，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警告你，回话不要挤牙膏，不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老二说这是上个星期接到的任务，具体背景他不知道，因为是老大对接的，他知道的就是要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杀死那个女的。

接到任务后他们就在医院里做准备，这家医院他们很熟悉，哪个区域有什么房间可以使用他们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个地下室，他们早就偷偷复制了钥匙，只要趁管理人休息的那天，他们就可以放心地使用。

可他也没想到他们三个莫名其妙地都被袭击了，而他们之所以要逃，是因为大哥说过，干这种营生千万不能心存侥幸，只要任务失败或苗头不对，就必须立刻撤退，他们也是没办法，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

李侘问：“说得轻巧，任务失败，老板能让你们轻松地全身而退吗？”

老二说这是老板同意的，如果任务成功，他们会拿到一大笔钱，如果任务失败，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但可以逃，只要信誉好合作愉快，他们还可以在其它地方接到任务继续挣钱。

李侘问：“一大笔钱是多少钱？”

老二结结巴巴地说总额不知道，一次任务，他能拿到的大概在三万到五万左右。

李侘问：“你刚才说用特殊的方法，是什么方法？”

老二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就是用一种像笔一样的东西放到人的眼睛那里，不用很久，人就死了，很神奇。

李侘问：“那种工具哪里来的？”

老二说不知道，大哥会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去取，用完后又放回原处，这种东西不允许我们留下，用完必须上交。

李侘问：“这么神奇的杀人方法，你们是在哪里接受训练的？”

老二说是大哥教的，其实操作起来根本不难，在所有杀人方法里，这就是最简单的了，他们私下说，要是都能用这种方法杀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李侘问：“既然有这么好的方法，你们为什么还要接其它的任务呢？”

老二说这种任务不多，大哥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为了多赚钱贴补家用，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侘默默感慨，无论从善还是从恶，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自洽的理由，并越来越深信不疑，人心是可以被操控的。

这几个人赚黑钱的机制李侘已经明白了，不过最关键的信息还在那个大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