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胡伊人失联

杨回离开病房后，立刻给李侘发了信息，请他和韩局见过面后马上联系自己。他固然很想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得知道李侘是不是给自己编了个什么新身份，他得和李侘统一口径，不然下回韩局要问起，他可就回答不了了，这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

杨回自然也不会闲着，有很多事要干。那个胡伊人已经失去了踪迹，这么快的动作让杨回没有想到，女儿不见了就得找她的妈妈胡丽，杨回知道去哪里找她。

胡丽还在干着她的老本行，杨回默默地观察后，判断胡丽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新情况，不然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监控胡丽，除非胡伊人彻底消失，但只要她和母亲联系，警方就能掌握。

既然来了，杨回还是私下找护士长了解了一下情况。有效信息不多，只有一点有点意思，说是胡丽已经提出过不久后会辞职，因为女儿快要生产了，她得去照顾她，还说以后还想回来，到时请护士长多关照。

杨回又前往上次晏霖和李相与胡伊人相遇的医院，想了解一下胡伊人的产检情况，结果发现妇产科根本没有她的档案，杨回立即去调取监控，他对那天的日期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正是杨回把晏霖和李相召到医院来的，那时刚从帝华酒吧救回一个孕妇，李相被请来看看她是不是被吸了元气。

杨回随身没有带硬盘，他给鉴证科打了电话请求协助后，便在现场先看了起来。

那天，胡伊人的身影进入医院后不久就不见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她离开了医院，杨回马上明白她确实不是去看病的，而是去见了什么人，这就得调看她的手机联络信息了。

这家医院是市属三甲医院，按理说管理应该是很正规的，目前也难以判断她是和医院工作人员见面，还是和别人约在医院里见面。而且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不错的，胡伊人没在这里做产检，杨回不禁心想她到底有没有怀孕，这事回头得让丁婕在各家医院查一查。

鉴证科的贾肖梓带着硬盘过来拷完监控后，坚决要求杨回至少给他买杯饮料犒劳一下，杨回不好意思拒绝，就让他搜了搜医院附近的饮品店。

贾肖梓选了一家，杨回对这种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不太懂，看看只有十多分钟的距离，想想那种店面必定停车不便，两人便步行前往。

贾肖梓不客气地点了一杯店里最贵的奶茶，杨回一点也没扭捏痛快买单，另外还买给他了一份该店招牌的纸杯蛋糕，让小贾一阵猛夸。

一边聊着闲天一边往回走时，小贾忽然惊呼：“咦，那不是韩局吗？”

杨回震惊地顺着贾肖梓的目光看去，果然远远看到了韩局，正站在一座大楼的外面，隔着一段距离根本没法打招呼，随后不久他的车抵达，韩局的身影便隐没了。

贾肖梓在咋呼着惊奇韩局怎么在这里时，杨回已经意识到这里离刘渭水的办公场所不远，韩局刚才所处的正是杨回之前去过的那座茶楼，按正常推测，看来韩局和李侘刚才就是在那里见了面，可是只见韩局不见李侘，他是不是还在茶室里呢？

杨回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并下意识地离开贾肖梓走到几步之外，等他返身回来时，小贾贼兮兮地笑问：“这么神秘！杨队，你是不是知道韩局来这里干嘛？”

杨回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也贼兮兮地笑着说：“年轻人，不该问的别问！”

不明所以的贾肖梓自然不是真要打听领导的隐私，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医院，杨回亲自目送他开车离开后，跑着步找到自己的车，飞速离去。

在约定的地方和李侘汇合后，两人往城东湿地公园疾驶而去。

看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的伪装，杨回不免纳闷他到底有没有亮明身份，不过这个问题不着急，他先好奇地问道：“干嘛去那个公园，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也好，冒险乐园正好去看看。”

那个失踪过多人的公园，杨回还真没有实地进去过，以前发案时，因为各种原因他都错过了加入调查组，所以客观地说他没什么发言权，只知道多起失踪案都未侦破，可说来也奇怪，那个本该被视作不祥之地的地方，却一直存活地好好地。杨回查过，那个公园是属于园林局的管辖，一切手续都完备，虽然是有国家的背书，可按说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故后，应该不至于那么命硬。

“在那个地方说话，不怕被偷听？”

“在哪里说话都可能会被偷听，例如你的车里，就绝对安全吗？”

杨回心里一动，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看自己的车子，随即笑着说：“这倒是个提醒，我得时时自查一下。”

“你的车平时在哪里维修？”

“自己能修的自己修，另外局里也有指定的维修点。”

李侘没再说什么，杨回觉得他真行，不知不觉中就能把怀疑的种子种下去，不过小心点总没错，警方的车出事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特案组的调查内容比较敏感，不排除有居心叵测的人背后动手脚。

城东湿地公园白天是要买门票的，只是查验的不严，购票不需要和身份证绑定，这也是让杨回疑惑的地方，出过事故本该加强管控，可是并没有，一般的解释是这样便于让公园活下去，否则更没人来了。

不过杨回有点不想花这个钱，他本想凭借警察身份蒙混过关，却被李侘制止了。李侘买了两张票，让杨回颇为不好意思，李侘笑了笑说：“就当支持地京建设。”

杨回心里明白，这个地方是非多，要亮明身份进去，这里的人可能就不淡定了。

今天公园里人不多，李侘带路，挑了一个无人的观景台，从那里往下看，可以看见黑漆漆的湖水。

杨回想起上次李侘在这里落过水，赶忙问：“这里是你上次出事的地方吗？”

李侘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记不清了。”

杨回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其实这里的人工设施维护地还不错，完全没有凋敝之感，而且打扫地干干净净，加上今天有一些暖阳，冬日的天气里晒着太阳相当惬意，是个很不错的休闲地，并不会产生不祥的关联联想。

“如果不知道在这里出过的事，我还真想带父母过来玩玩。”

“你没发觉什么异常？”

被这么一说，杨回立刻重新审视起来。

“对了，这里的水一点都没有结冰的迹象。”

这是个事实，可想回来杨回觉得也没什么，在地京的冬季，室外的水虽然会结冰，但不是很厚实的那种，至少肯定是不能走人或搞冬季运动的，只是眼前的湖水好像连一点冰碴子都没有。

正因如此，趁今天天气好，湖面上有三三两两划船的人，电动的手划的都有，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冬景图。

杨回在调查中翻看资料偶尔得知，这里的水质优异，甚至可以达到作为水源的标准，无形中难免让人觉得这里是块风水宝地。

不过李侘发起了话题却没有深入下去，他好像一直很认真地盯着湖水看，杨回也学着他的样子看，最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如果说人是从恐龙进化来的，你信吗？”

杨回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结巴地说：“这个……我没想过，不知道……那你信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万物都不过是造物主的玩具。”李侘终于收回目光正色说：“抱歉，杨队长，该说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