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何真

好不容易神兽不在家，夫妻俩心照不宣，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温存一番。

何娴虽然孕肚已经很明显了，可她却很喜欢和丈夫腻在一起，一方面是她自己有生理需求，另一方面她很不希望丈夫在自己怀孕期间出轨。

窦大鲲对妻子很体贴，尤其是她怀孕后，除了工作上实在要加班，其余时间都会尽量陪伴她。其实窦大鲲在外面确实有情人，不过他很分得清内外轻重，绝不会让妻子承受委屈，所以何娴从来没察觉他的婚外情。

至于为什么要出轨，窦大鲲自己也说不清，他爱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离婚是不可能的，他只把这个作为婚姻的调剂，在他看来，有时吃吃野食反而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

毕竟生活在一起久了，妻子日常举止的意味窦大鲲很明白。儿子在家时，把他哄入睡之后，何娴就会锁上卧室的房门，这是她主动示爱的一种表达。

她在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这样，窦大鲲虽然有点担心，但架不住何娴的渴望，便小心翼翼地和她做爱。就这样儿子顺利生产，让夫妻俩都放了心。

现在再次怀孕，何娴依然如此，窦大鲲一边告诫她不能乱来，一边更加小心地满足她的欲望，其实这对窦大鲲来说并不是美差。

快到卧室门口时，何娴在窦大鲲耳边低语了一句，窦大鲲犹豫了一下后转向去了浴室。

何娴想要的，窦大鲲都愿意给。两人在宽敞而温暖的浴室里厮混了很久，直到听到电话铃声，窦大鲲想去接电话，却被兴致正高的何娴阻止了，窦大鲲只得继续。

电话是窦静打来的，她劈头盖脸把窦大鲲骂了一通，窦大鲲连连道歉并答应马上去接儿子。他把还躺在浴缸里的何娴抱到床上，并和她深情拥吻后才赶忙出门。

窦大鲲本想接到儿子就回家的，却被窦静留下了。今天窦静的丈夫马连遗在出差，父母过来照顾她，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下后才离开，这会儿窦静既觉得疲累又有些兴奋。

本来是想让哥哥的孩子住在家里的，可窦静睡不着，就把哥哥喊来了。

窦大鲲心疼妹妹，主动给她揉腿。窦静怀孕比何娴晚，不过反应却比何娴大，一开始胃口挺好，可渐渐地就觉得吃啥都不香，把周围人都搞得很紧张，生怕她有个闪失。

“哥，真羡慕嫂子！”

窦大鲲安慰她说：“妈妈不是说她那时也跟你差不多嘛，你别担心，有其母必有其女。”

“哥，你有没有让嫂子去看看这次怀的是男是女？”

“没有，男女都一样……怎么，你还为这事烦心？是不是姓马的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倒是希望生个男孩儿。”

“你说你……真是无聊！”

窦静看着窦大鲲脸上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窦大鲲这才放松下来，把窦阵突然来访的事说了说。

窦静惊讶地说自己今天也接到了窦阵的电话。两人唏嘘了一会儿，和何娴一样，窦静也认为窦阵是为了女儿的事在奔波。

“哥，你说他为什么非得同族不嫁呢？”

“可能是出于嫉妒吧，要是我们没认下这门亲戚，对他来说可能还好点。”

窦静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哥，我最近跟小鹏联系过。”

窦大鲲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按摩动作，他站起来把卧室门关上，然后关切地看向妹妹。

等听完她的叙述后，窦大鲲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轻声问窦静：“小鹏喜欢的那个人，后来联系过你吗？”

窦静摇摇头，随后笑着说：“你真那么讨厌他，都不愿说他的名字了吗？”

窦大鲲继续给妹妹做着按摩，无奈地说：“讨厌谈不上，只是为小鹏难过，怎么偏偏遇上他那样的人。”

“哥，李侘跟我们鬼人说不定还真有点缘分，针对他的通缉令已经撤销了，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

“他说了人不是他杀的，应该说得清楚吧。”话虽这么说，可窦大鲲的心里也着实充满疑惑，当初他和窦静冒着风险偷偷把信息透露给李侘，本以为他最终难逃厄运，却没想到他竟成功脱险，并且没有牵连到他和窦静。

“也许吧……不过我总感到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我愿意亲近他……哥，你说怪不怪，有时我甚至会觉得他是个鬼人……至少是半个。”

窦大鲲没有说话。

“哥，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啊！”

“你怎么越大越成了个急性子！”

窦静丝毫不介意窦大鲲的指责，她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还不是怀孕闹的！”

果然，这一句话就让窦大鲲立刻转变了态度，他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对对对，不是你，是我成了个急性子。”

窦静开心地笑了：“哥，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时间不早了，嫂子该等急了，你快回去吧。”

窦大鲲在窦静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我的妹妹最棒了！”

儿子已经睡熟，即使把他抱到车上他也没被吵醒，所以窦大鲲得以安心地开车，妹妹的话一直回旋在他耳边，他其实一直在思考。

就像窦静说的，李侘一点也不让人讨厌，他确实有鬼人的气质，可他当然不是鬼人，窦大鲲不会像妹妹那样容易多愁善感，而且李侘之前打听妻子娘家亲戚的事，总是让他耿耿于怀。

关于何真，窦大鲲是知道的，而且曾经见过多次。何真没有出席自己跟何娴的婚礼，但在他们度完蜜月回来后，没想到他单独上门来祝贺，而且还送了贵重的礼物，名义上是送给何娴的，窦大鲲不好拒绝。

凭着职业的敏锐，窦大鲲感受到何真不是个普通人，不过他为人处事让人舒服，窦大鲲对他第一印象不错。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问过妻子关于何真的详情，可是何娴说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是个很棒的华医，职业名声很好。

这一点在后来得到了证明，因为儿子小鹤曾经在两岁半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常规的医院治疗自然是全套和最好的，窦静作为医生为此操碎了心，可最后治愈小鹤的却是何真，他用了针灸的方法，还给孩子吃了一种药丸，三天后小鹤就出院了。

自那以后，窦大鲲对华医刮目相看，也对何真更有好感，只不过何真露面不多，从不打扰他的生活。

再后来的一次紧密接触，是何真拜托窦大鲲为他的一位朋友做辩护。那位朋友也是华医，不幸的是在治疗中病人去世了，导致家属不依不饶。在了解了情况后，出于报答的心态，窦大鲲接下了那个案子，最后以象征性的民事赔偿了结，让何真和他的朋友感激不已。

为表感谢，那次何真请窦大鲲认真地吃过一次饭，两人一起喝了不少酒，何真动情地说了当华医的不易，要么被奉上神坛，要么被踩在脚下，即使有再多的医者仁心，被质疑和受委屈是家常便饭。

窦大鲲安慰他，被质疑和受委屈的可不止医生。何真非常认同，他说人心很坏，医生治不了世人的病。

想来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只是保持着手机联系，直到最终失去了联系。何娴专门打听过，得到的消息是人失联了，不过何真的直系亲属并不需要窦大鲲夫妇干预过多，事情便渐渐被搁置。

窦大鲲在听到李侘提起他时，内心是极度震惊地。失踪了那么久，他其实想过何真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真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感觉依然震撼，他在本能地对李侘产生反感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亲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记得李侘说过这牵涉到他朋友的一个案件的调查，可是因为物伤其类，鬼人数量本来不多，死一个少一个，出于本能的反感，窦大鲲一段时间以来自动屏蔽了所有来自李侘的信息，可是今晚和妹妹的聊天无意中勾起了回忆，隔着时间重新回望，窦大鲲的好奇心生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