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春和爱情

卡尔找不到好工作，只能打零工，可是挣的钱供不起两个人的好生活，连交房租都捉襟见肘。在妻子的建议下，卡尔无奈涉足灰色行业，开始替人催债，妄图赚取高额佣金，可一路走来都是好学生的卡尔根本不是这块料，债没催回来，他反而挨了很多打骂，债权人打他，债务人也打他，赚钱就更谈不上了，想退出却又下不了贼船。

他在走进一个暗黑的世界，无情的现实像巨山般压着他，也用鞭子逼着他必须硬起心肠，当他终于拿到第一笔佣金的时候，他独自跑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跪着掩面哭了很久，那个曾经志存高远的青年消失了。

当卡尔再见到孔勒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像模像样的混社会的人了。卡尔一见到站在门外的孔勒，本能地一把关上门瘫坐在地，他无颜以对。

是妻子把孔勒引了进来，还跟他热情地聊天，可是孔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等到妻子生气不说话后，孔勒才说了一句话：“我都知道了……卡尔，你还有机会，是继续沉沦还是东山再起，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跟这个娼妇离婚。如果你做出了决定，就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就离开了。卡尔呆呆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在心里感慨老师身上石头般的坚定一点没变。

可是孔勒的话在这个家里投下了一颗炸弹，被称作“娼妇”的妻子勃然大怒，开始和卡尔不依不饶。

卡尔的心情复杂、纠结又痛苦。初尝禁果时的那种极致快乐虽然早已过去，生活的艰难消磨了热爱，可妻子的美好他难以割舍。在自己穷困至极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嫌弃自己，而且一直温柔有加，只要她用柔软湿润的身体缠绕自己，卡尔仍然难以自禁。

但是卡尔念念不忘孔勒的话，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卡尔试图说服妻子让他再试一次，他试图用想象中的美好未来去激励她，可是妻子根本不买账，勒令卡尔不许联系孔勒，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卡尔日渐消沉和绝望，起初的讲理变成争吵，争吵又化为冷战，耗了大半年他都做不出决定，直到有一天他偶然撞破妻子在家里和另一个男人兴奋地做爱。

卡尔傻傻地站在房门口，妻子看到了他，那个男人想离开，却被妻子死死地压住，她坚定地继续做爱，最后卡尔落荒而逃。

那个扭动着的美丽的身体熊熊灼烧着卡尔的大脑，他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昏倒以及昏倒在什么地方，醒来时却躺在自己那个简陋家里的床上，那张妻子曾经跟别人做爱的床上，而且浑身疼痛。

妻子坐在床边守着他，两人默默对视了很久，最后却抱在了一起，可虚弱的卡尔无力支撑一场大战，迅速败下阵来，妻子没有责怪他，只是无言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两人终于决定离婚，卡尔同意支付她一笔金额不小的分手费，可卡尔没钱，这成了一笔有利息的债务。卡尔觉得命运真是可笑，他这个催债人要开始给自己催债了。

人生归零的卡尔给孔勒打了电话，孔勒第一时间赶来见他。

对于想要浪子回头的人，孔勒依然没有好脸色。在一个逼仄的酒店房间里，在孔勒冷漠的逼视下，卡尔崩溃了，他痛哭着跪在地上，摸着孔勒的鞋子祈求原谅。

孔勒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吃痛的卡尔依然回来抱住他的脚，孔勒继续踢他，直到把他踢得趴在地上。

“如果你让我失望第二次，我发誓会亲手把你送入地狱。”

孔勒的咆哮让卡尔跌入了最深的冰窟，但他确实成功地帮助卡尔复学，卡尔又回到了那位极度鄙视他的导师手下。

孔勒离开前，请卡尔吃了一顿饭。气氛照旧压抑，不过卡尔已经适应了很多，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在分别时，孔勒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卡尔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让您失望第二次。”

孔勒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比原定计划晚了六年，卡尔终于获得了硕士学位。在此期间，他得到了家人和老师的财务支持，帮助他分期支付了部分欠前妻的债务，而其实这部分债务只是暂时易主而已，卡尔发誓这些钱将来他一定会还给家人和老师。

除了学位，卡尔另一个收获是实现了和导师的恰当相处。经历过生活的艰辛后，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三好学生了，再也不会把导师的严厉当做砒霜，他知道了这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一旦自己想通了这点，他反而觉得导师并不可憎，其实他的身上也有很多优点。在硕士毕业前，卡尔甚至想过要继续攻读他的博士。

不过这个想法被孔勒否定了。孔勒并不反对他继续读博，只是反对他继续这个相同的专业，并且建议他先就业再认真考虑读博的事。

此时的卡尔已经发自内心地尊敬老师孔勒，他听从了孔勒的意见，再次开始求职。凭借手里的金字文凭，卡尔终于找到了一份心仪的工作。

卡尔最希望入职的是研究型智库，他在鹰国投递了三家这类机构，没想到一击而中，第一家给予他面试机会的组织就录用了他。这家机构并不算最大牌，但卡尔感念对方对自己的知遇之情，立刻签了合同。

他只能从最基层的助理研究员做起，但他以最饱满的状态投入工作，获得了上级的好评，半年后顺利转正，那一刻的卡尔真正开始憧憬未来。同部门早他两年入职的女同事，对卡尔的兴奋很能感同身受，便邀请他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卡尔高兴地答应了。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很久没有和女性交往的卡尔豪爽地表示今晚由他请客。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彼此的身世，发现了很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草根出身的外国人，靠自己的努力才艰难地达到现在的状态，而对于未来，卡尔比较乐观可女同事却相对悲观，卡尔问她为什么，她笑笑没说。

她的笑让卡尔感受到一种悲哀，卡尔想鼓励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分手时两人接了吻，卡尔觉得如果他邀请对方和自己回家，她应该会答应，可卡尔没有，因为对方说了她虽然交过男朋友但没有性经验，卡尔不敢再辜负一个人。

只是莫名的情愫已经在两人的心中种下。那一年的年底，他们一起迎接新年，喝酒唱歌跳舞，放飞的两人终于没能敌过激情的攻击，拥抱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晨卡尔昏沉沉地醒来，看到床单上的落红才意识到自己的轻率，女同事真的是处女。当看到她端着咖啡走过来时，卡尔久久地无言。

女同事察觉到缘故后也非常窘迫，她说她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或纠缠卡尔，然后就离开了，扔下卡尔一个人不知所措。

经历过一段失败婚姻的卡尔，并没有做好开始第二段婚姻的准备，他虽然挺喜欢这位女同事但还没有爱上她，这让他觉得十分愧疚。

新年假期结束之前两人又见了一面，气氛相当尴尬，卡尔事先准备好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倒是女方很大方地表达了观点。她说既然两人对彼此都不讨厌又很寂寞，不如试着同居一年，这样既可以互相了解又可以节约生活开支，如果一年后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就好聚好散。

卡尔觉得没有反对的理由，就退了自己租的公寓搬去了女同事那里，他们约定日常开支对半平分。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让卡尔既好奇又激动。

在同居的第一年里卡尔获得了加薪，虽然幅度不大却让卡尔十分快乐，加上女友对他的顺从和照顾，都让卡尔在身心两方面获得了满足，两人顺理成章地继续了同居生活。

在同居的第二年里卡尔得到了晋升。同事们都送来掌声说他前途无量，而且大家好像都知道了他和女同事的恋情，迫于无奈卡尔只得请大家吃饭喝酒，并被逼着当众和女友亲吻以示承认地下恋情。

除了中高层领导，这顿饭几乎全机构的人都来了。一切从那时开始慢慢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