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扈琥的身边人

扈琼子用目光牢牢地盯视着扈琥，体态却十分放松地问：“老扈，我跟你不兜圈子，如果真有那个超自然的世界，我必须要了解它是怎么回事，你要帮我，这是振兴我们吸血鬼一族的好机会！”

扈琥低头想了想后才认真地说：“我理解，我确实也很想了解，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你忽然问我，我也是懵地，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扈琥加入秘密组织的事，他没有告诉扈琼子，暂时也不打算告诉她，所以他只能先敷衍一下。

“好，那么眼下的一件事你先告诉我，还有没有方法可以确保让人中招？”

面对扈琼子灼灼有神的目光，扈琥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琼子，你先别急，这些都是刚遇到的新情况，这事我记下了，我们从长计议。”

扈琼子没有显露失望之色，她收回了逼视扈琥的目光，从容地沉默了片刻后平静地说：“好，从长计议，但是要抓紧。”

扈琥问：“你说的那个特案组的人，找机会我能不能见见？”

“那种人很敏感，不方便贸然见面，不过我会留意一下，如果真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知你。”

扈琥想了想又问：“对了，最近听说一个消息，说是在地京要搞一个什么大型的社交活动？”

扈琼子点点头。

扈琥觉得有点尴尬，便想打住不问了，没想到扈琼子忽然问道：“你想参加？”

扈琥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只是玉心提过好几次，无形中加重了他的印象。

“只是听好几个人提起，就有一点好奇而已。”

扈琼子又点了点头。

看她已经没什么话了，扈琥便起身告辞。

在扈琼子家楼下此时十分寂静的小花园里，扈琥挑了个隐蔽的石凳坐下，细细思量扈琼子的话。

除了有助于实现扈琼子的个人野心，事实上扈琥看不出超自然力量能对吸血鬼一族的发展起到什么作用，除非它有本事提高族群的生育率和基因优化，可是不了解超自然力量的能力所在，也确实不好断言。可是要想了解超自然力量，又该从哪里着手呢？

他想到扈琼子提到的特案组，扈琥之前可真不知道公安系统里有这个组织，但既然他们是干这个的，应该是最了解内幕的，的确可以考虑从他们入手，但是怎么解决他们不受幻术影响的问题呢？他们身边的高人到底是谁？

想到方师，扈琥又想起了李侘和李相。他知道李相和他的父亲都是方师，这是神秘组织里的神秘人物告诉他的，如今李相的父亲已死，他所知道的方师就只剩李相了，李相会不会是特案组身边的那个高人？可世上的方师绝不可能只他一家，其他的方师又在哪里呢？

想知道这个问题，只能寻求神秘人物的帮助，不过扈琥知道这是不容易打听到的，别说打听，就是想见见神秘人物都很难，可是暂时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试一试。

在神秘组织里，有其内部联络的方法，想见高层人物可以申请，但人家见不见是另一码事。

扈琥决定行动起来，不得不说他的好奇心也确实被勾起来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他忽然觉得动力满满。

阿年一直在停车场等候，扈琥告诉他回家，阿年立刻会意。他知道回家是指回扈琥正式的那个家，如果要去绿河公寓，扈琥会说去公寓，如果要去澜林别墅区，他会说去会所。

阿年从后视镜里观察扈琥，关切地问：“老舅，没事吧？”

“没事……阿年，你最近主要帮我关注两拨人。”

“没问题！哪两拨人？”

“一是李相，二是公安局里的特案组。”

对李相，阿年早就知道地，不用问，另一个他是头一回听说。

“特案组是什么鬼？”

扈琥觉得他说的很好笑，就给他大致介绍了一下。

“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公安局轻易打不进去，不过我知道李相跟他们有往来，这倒好，都连上了。”

“阿年，你有什么想法？”

“盯住李相就好了，他跟刘渭水、跟李侘、跟警察都有关系。”

扈琥对自己的这个亲戚兼司机兼跟班很满意，他是个机灵的人，扈琥对他十分信任，很多事本不该他知道的，扈琥也不瞒他。

阿年在吸血鬼里属于另类，读书总读不好，连大学都考不上，家里人只得帮他另谋出路，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扈琥的贸易公司。出于同种同属的情义，扈琥对他还是比较关照地，可是经过大半年的观察，扈琥发现他工作业绩做不出来，人也比较消沉，跟别人比差了一大截，所以对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扈琥一度想把他打发走算了，就跟他的家人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没想到阿年主动来找他，无论如何请求扈琥再给他一次机会。那次的交流改变了扈琥对他的一些负面印象，他发现阿年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种消沉无用的人，他可能只是不适合循规蹈矩的模式。

于是扈琥让他当自己的司机和随从，约定一开始只拿最低工资，表现好的话一年后再涨，阿年没有怨言。

切换了模式的阿年让扈琥刮目相看，他真的一点不笨，而且越干越好，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阿年的能动性和配合度大大提高，有时扈琥吩咐他完成一件事，他能延展出完成三件事，真的成了扈琥离不开的左膀右臂。

但扈琥最看重的是忠诚，为此他一直在悄悄地考察阿年。最多的是对钱财的考验，其次是观察他口风紧不紧，还有就是对美色的态度。

阿年只有一次不太合格。那是在他结婚后不久，有一天早上他没有在指定的时间来接扈琥，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只告诉扈琥他会尽快。那时扈琥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好奇，因为阿年从没这样过。

后来阿年的解释很直率，原来他在家里造人，因为他老婆说她很有感觉，那个时间造人成功率会很高。扈琥简直无语，虽然心里觉得好笑，他还是严厉地批评了阿年，警告他再有下一次的话就开除。

然而没想到阿年那次真的造人成功了，这让扈琥在惊奇之余也原谅了他，而且扈琥还主动调整了自己的习惯，凡是遇上绝对不能迟到的场合，扈琥会对阿年特别强调，而阿年也心领神会。事实上自那以后同样的事没再发生过，阿年也没能让老婆怀上第二个孩子。

后来扈琥问阿年是不是对老婆没感觉了，阿年使劲摇头，说他老婆特别好。扈琥故意给他安排过一些场合，让他可以放松放松，可阿年坚决拒绝。扈琥有时跟聂氏兄弟开玩笑时，还拿阿年说事，让他俩好好学学人家，聂氏兄弟都觉得阿年太不可思议。

想到这些，扈琥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舅，你笑什么呢？你觉得我的想法妥不妥当？”

阿年的话拉回了扈琥的思绪，他立刻表达了赞同，还说：“阿年，你需要什么资源，就跟我说。”

“好的……老舅，那刘渭水呢？”

“他么……你要实在顾不过来，就先把他放一放。”

“明白。”

把扈琥送到家门口后，阿年就走了。对阿年来说，如果不是真的必要，他不愿意进扈琥家，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家里的氛围。

扈琥是一家四口，他和太太生育了一个女孩，还有一个男孩是收养的。阿年很怕扈琥的太太，他觉得那是个过于傲慢严苛的女人，对家里人严苛，对客人也一样。

阿年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扈琥的太太时，她对自己的那种轻慢神态，她不跟阿年聊天，更别提招待吃喝了，扈琥正事交待完后，她就把阿年打发去了厨房，跟佣仆在一起。自那以后阿年很识趣，不用别人招呼，他只在车里等候扈琥。

对此，扈琥没说什么。阿年理解他，这事儿实在没法说，谁让他太太来自高门大户呢，那鼻子眼睛朝天是自然地。阿年在心里还很同情扈琥，虽说身处豪门，可那样的生活在阿年看来真没什么意思。

其实扈琥的内心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