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琼子的野心

扈琼子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惜她没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但对此她也并不介怀，在她心里，事业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对于扈丘，她私下很清楚这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但毕竟是同种同属，加上自家实在没有生育能力，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冷眼旁观，她明白扈琥为了这事劳心劳力，她得领情。她也明白扈琥的期待，扈琥曾经不止一次给她介绍男朋友，她见过后全部利索地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对于她看不上的男人，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生命短暂，何必浪费呢！

其实她的第一次婚姻就是被迫地，那时她父母还在，她实在不好太固执地违逆，就同意了父母安排的相亲结果。婚后生活自然谈不上幸福，男方虽然是个事业有成的医生，可她不喜欢。

因为不喜欢，夫妻生活过得很一般，她能逃则逃，每个月只在受孕机会最大的时期同房一次，后来丈夫受不了了，但他的抗议没用，父母苦劝也无效。结婚三年后，最终两人协议离婚，那之后不久父母相继离世。

扈琼子知道父母对自己极其不满，因为弟弟身体不好，家里只能指望她来传宗接代，而她却是那么任性，在某种程度上，父母是被她气死的吧。

可扈琼子也为自己鸣不平，她已经尽力了，每月一次的同房，她都会精心选择和准备，过程中也极尽顺从，奈何就是怀不上，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还记得两人决定离婚时，态度都挺平和，扈琼子能理解丈夫的决定，丈夫也已拿她毫无办法。在作为夫妻的最后一天，她罕见地让自己放纵了一次，他们在高级酒店关起门来过了一天一夜。

扈琼子对过程并不享受，但她狠下心来允许丈夫为所欲为，直到他再也干不动为止。她口头上说是对丈夫的补偿，其实心里是隐秘地把这作为最后一次的受孕机会。

丈夫在她耳边说过一句话：“你真是块不解风情的石头。”

扈琼子既难过也不难过，努力失败了，那就这样吧。离婚后不久丈夫就再婚了，而且生了一个女儿，扈琼子心想：也许真是我的原因呢。

风情是什么，扈琼子当然知道，可她无法体会。夜深人静独守空房时，她偶尔会想，这也许她一辈子的唯一遗憾。

不过离婚独身的状态毫不影响她的仕途，她在政界是有名的铁娘子，一般人不敢轻薄她，她可以毫无牵挂地驰骋，至于别人在背后嚼舌头，就随他们去吧。

至于在自己的种族中受到的鄙视，她只用一招：敬而远之，惹不起就躲。总算她现在混得很不错，实际上来结交她的族人也不少，她都不卑不亢地接待。人活在世就是互相利用，想明白这点，鄙视不鄙视的很无所谓，世界很大，吸血鬼一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组成部分罢了。

扈琥和别人有所不同，扈琼子知道他的身份，对他的确会比较关注，但并不会特殊对待，在她眼里，长老和别人是一样的，只要有用就行。

两人一起走进书房后，扈琥自觉地把房门关闭并扣上锁扣，毕竟屋子里有外人，他们谈事时向来是如此。

扈琼子不太喜欢到外面吃吃喝喝，像扈琥这种已经相处很久的朋友，她总是在家和他谈事。

书房很宽敞，里面除了大办公桌，还有完备的待客沙发和饮料台面，在这里同时接待六七个人不成问题。

扈琼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扈琥便坐在旁边，和她形成九十度对角。

“老扈，想喝什么，你自便。”

饮料台上有各种瓶装和罐装的饮品，扈琥就去拿了一罐盐汽水。

“你最近在忙什么？”

面对扈琼子的提问，扈琥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回答：“和平时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你今天有什么指示？”

“你见多识广，告诉我，什么样的人能抵挡我们的幻术？”

扈琥怔了一会儿，随后放下饮料坐直身体，认真地说：“这事只能小范围说，一般来说只有方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扈琼子略微迟疑后说道：“地京公安系统下有个特案组，你听说过吗？”

扈琥意识到今晚的谈话有些不同寻常。他们俩很默契，扈琥不去刺探扈琼子的政治工作，扈琼子也不打听扈琥的隐秘营生，他们一般来说也都不会主动提及，现在扈琼子突然提到公安系统，扈琥知道那是她分管的领域，这可能是出事了。

扈琥摇摇头：“没听说过……听那名字，是不是处理什么大案的？”

扈琼子轻轻笑了一下：“不是大案，而是超自然界的案子。”

“哇，那么厉害！”扈琥笑着感慨一句后忽然停下了，皱起眉头问：“超自然界的案子，是说神啊鬼啊的那种？”

“你问我，也是白问。”

扈琥搞不懂了，心想那你说这个干吗？不过他还是关切地问她：“那个小组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扈琼子摇摇头：“他们发现什么也不会跟我说，这个小组归中央直管，我虽然名义上分管他们，可他们无需把调查结果向我汇报。”

“乖乖，一手通天啊！”扈琥思考片刻后突然问道：“琼子，他们是不是知道你的种属了？”

扈琼子沉着脸说：“我估计是的，因为我的幻术对他无效。”

扈琥终于明白了，她一定是想通过使用幻术刺探信息，可惜没奏效，但扈琥赞同扈琼子的判断，除非对方本人是方师，否则他没可能事先有准备。

“看来真不是白给的！不过……琼子，你为什么要对他用幻术呢？”

扈琥明知故问，不过他认为这是必要的，跟政客打交道，还是要多加小心。

扈琼子坦荡地说：“自然是想了解他们都调查到了些什么东西，我相信他们的调查中一定有涉及我们族人的内容。”

扈琥赶忙点头附和，不过他心里很明白，扈琼子感兴趣的绝不是关于吸血鬼一族的事，她想知道更多甚至全部，以及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扈琥没有急于接话，他知道扈琼子必定还有后话。

“老扈，你相信有超自然力量存在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存在。”

“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原因，只是感觉。”

扈琼子沉默良久，突然蹦出一句：“老扈，如果真有，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听到扈琼子用了“我们”，扈琥总算感佩她用心良苦，这种事情，就算她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靠她一个人完成。

“琼子，此事重要，我就直言不讳了，如果真有那种力量，我想它绝不会轻易为人类所用，毕竟在它的眼里，我们可能连蚂蚁都算不上。”

“我明白，它一定有它的利益点，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扈琥心说那是必定的，不过其实他的思绪已经开小差了，他之所以倾向于认为那种力量是存在的，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有权限可以阅读到一些古老文献，里面有一些隐晦的记载，可惜太隐晦了，没有实操价值；二是他参加的那个秘密组织，里面有个别极其神秘的人物，似乎拥有远超一般人的能力，只不过他们极少露面，而且即使露面也不展露真容。

其实扈琥很想结交，好几次他厚着脸皮凑上去，却全都贴了冷屁股，人家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徒叹奈何，所以扈琼子虽然有这个心，要想实现可是很难。

“琼子，对那个小组的人使用幻术，你有没有想过会对你产生不利影响？万一高层知道了，也许……”

扈琼子叹息了一声：“我知道，可惜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不过我凭自己的本事立足，上面又能奈我何？”

扈琥不想直接反驳，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道你用幻术对别人使过多少绊子才爬到如今的位子。

她顿了顿后继续说：“他有备而来，说明早已知道我的种属身份，就像你所说，他身边定有高人指点，所以我要问问你，有没有破解之法？”

扈琥惊讶地问：“难道你还想继续对他使用幻术？”

“当然。”扈琼子的回答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