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叮当露迹

李侘看了看面露震惊的杨回，决定缓和语气：“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杨回狐疑地看着他，李侘又加了一句：“真的没什么！我刚才有些分神而已。杨队长，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该回去上班了。”

被下了逐客令，杨回有点不好意思：“是该回去上班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说说，那个吴申生来地京了，参加一场学术会议，丁婕在关注他，目前没发现异常，会议明天结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拜访老友。”

李侘明白杨回所说的老友就是蓝天家，毕竟吴申生是蓝天亡夫张北城的表弟，两家是挺近的亲戚。

“就算去，我们也没办法，毕竟他没犯事。”

杨回懊恼地说：“他送上门来，总有些不甘心……让聂敦安排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李侘摇摇头：“由他安排不妥，聂敦和吴申生毫无关系……如果你确定吴申生去了蓝天家，让聂敦在那个时间上门去一趟碰碰运气，就算极致了。”

杨回犹豫片刻后问：“如果是那样，你和聂敦一起去呢？”

“我不一定有时间。这事不着急，如果聂敦能先搭上线，后面还有机会。”

想想是这个道理，杨回只得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去，李侘突然问道：“杨队长，蓝夜酒吧的那个厨师，现在怎么样了？”

“还被关着呢，这个人真不好处理，本人不会说话也不想说话，虽然有贺叔的证词证明他的犯罪事实，可他竟然没有身份，连审判都麻烦。”顿了顿，杨回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刚才问叮当，这会儿又问这个厨子。”

“他是被秘密关押吗？”

“谈不上秘密，他的级别实在不够，不过我担心之前的事再次发生，申请了单独关押，可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我还真是头疼。”

“那就干脆给四灵党创造个机会吧，也让这个哑巴创造点价值。”

杨回看向李侘，看了一会儿后说：“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杨队长要张大眼睛盯紧了。”

李侘的口气阴沉，让杨回有点不习惯，但他已经完全理解了李侘的意思，牺牲掉没有价值的海哥，顺势摸清外部势力的渗透方式。

对杨回来说，这不是他思考问题的首要模式，即便是对犯罪分子，他也不会首先想到怎么除掉，而是会想怎么让其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一想到海哥，杨回心里难免郁闷，那的确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除了消耗粮食再没别的贡献可言。

杨回在心神不定中离开了酒店。杨回走后，李侘拉上窗帘关掉灯，在黑暗中躺在床上。他刚刚收到消息，叮当找到了，这让李侘十分烦躁。

本应彻底改换身份隐居起来的叮当，却那么容易就被找到了，这只能说明操办这事的人十分马虎，这种情形下，四灵党找上她就是分分钟的事。李侘必须当机立断。

他知道杨回刻意回避了对叮当的安置，这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没有错，可李侘出于道义和对贺叔的承诺，不能对叮当不闻不问，他的原计划是自己派出人手去找她，如果找不到，说明叮当隐藏地不错，至少可以安稳过一段时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李侘决定出手相助，再给叮当创造一次改头换面好好活下去的机会。他回到桌子前，打开电脑，开始编发行动指令。

这时小家伙回来了，报告了与扈琥分手后他的情况。

对于扈琥选择让聂升接近自己，李侘皱了皱眉头，这也许说明扈琥对聂敦并不是很放心，不过就算是聂升也不是问题。

不过小家伙带回来的另一个消息让李侘非常惊讶。扈琥去了别苑，那里正常营业，不过从扈琥和玉心的对话中得知，玉青病倒了，而且听起来病得不轻。小家伙在别苑里彻底搜了一遍，不过没有发现玉青，她应该是在别的地方休养。

李侘想不通玉青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正在思考如何查一查这件事的时候，几乎在同时，晏霖和聂敦的电话先后打来，李侘都没有第一时间接听。

晏霖立刻风风火火地传来信息，说忽然收到栗丽的联系，力约“卢荻”晚上和大家一起聚餐，她还没答复，想问问李侘的意见。

而聂敦居然说了同样的事，说是今晚和云菲攒了个饭局，云菲知道李侘在地京后盛情邀请他一起参加，聂敦希望李侘能去。

李侘想了想，云菲应该没有分身能力，那么说今晚她搞的是个很多人参加的大饭局，可是她为什么会邀请“卢荻”参加呢？理由可能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傅胜利也在。

李侘先告诉聂敦他会去，聂敦高兴极了，并希望能在赴约前和他先单独见个面，李侘就告诉了他一个地方。

等给晏霖回电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半天没反应过来，不过李侘没时间理她，让她届时跟着狼逸一起去。

晏霖惊呼：“你怎么知道狼逸也会去？”

李侘反问：“他不去吗？”

“去，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地？”

“现在不说了，你自己准备好，晚上见。”

晏霖激动地还没来得及问准备什么，可惜李侘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只能撅了撅嘴，想想晚上能见到他，美女配帅哥，心里不免美美地。

李侘在公安局附近的那家馆子里见到了聂敦，他已经点了两碗面，可是一动没动，直到李侘在他对面坐下，他才露出了一脸傻笑，想来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聂敦指了指这里，笑着说：“亏你想出这个地方，倒是安全得很，你可以把帽子口罩摘下来了。”

李侘摇摇头，看聂敦虽然穿得挺精神不过看着挺憔悴，估计是写文章太累了，就说：“今晚肯定要喝酒，你既然点了面，就稍微吃一点吧，华国自古相传空腹喝酒不好。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吃了。”

聂敦有点感动，他愿意相信李侘是体恤自己，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关切地问扈琥有没有为难他。

在回答聂敦前，李侘先问他最近有什么动态。

“写文章的事，你别担心，看我这黑眼圈你就明白了，我觉着刘渭水在这件事上已经差不多熬过去了，只要没有什么不利实证出现，就没事。”

“那扈琥有没有发怒？”

“生气有，发怒倒没有，所以我才担心他突然找你是不是跟这有关。”

“他没有怀疑你？”

“他倒是咬牙切齿地说要把这个操刀手揪出来。”

“说真的，你觉得他能发现那是你的手笔吗？”

聂敦停下筷子，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我还是很小心地。”

“这事你没有告诉聂升吧？”

“当然没有，除了你，对谁都不能说。”忽然聂敦抬起吃面的脸看着李侘，问：“阿升发生什么了吗？”

李侘便把近期和扈琥见面的情况简要说了说，但略去了他和刘渭水的那段恩怨，无论如何，聂敦知道地少些总好过知道所有。

聂敦彻底放下了筷子，皱起眉头问：“他带阿升见你了？”

李侘点头，并故意说：“我推测，他是想让聂升以后来跟我接触。”

聂敦脸色有些难看，半晌说不出话。李侘大概猜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问他在想什么。

“呃……你不会对阿升也……那个什么吧？”

“真无聊！还有呢？”

聂敦微微脸红，说：“老大更信任阿升。”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你拿捏阿升绰绰有余，不过你别小看他，阿升不傻。”

“你不担心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保不住？”

聂敦脸上显出愁容，好久才说：“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只要你不是耍我的。”

李侘克制住尴尬，只说了句：“吃面吧。”

聂敦看了看李侘的眼睛，厚着脸皮说：“你总得给我个准话呀？”

“你写小说的最应该明白，这事在你不在我，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从不赌咒发誓，这是最没用的东西。”

聂敦最受不了李侘不解风情的样子，他明白他是故意的，可既无话可驳又无可奈何，只得拿起了筷子。

“正好跟你说说吴申生的事。”

聂敦困惑地从吃着的面碗里抬起了头，这个名字他似曾听说却又记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