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杨回要见吸血鬼

杨回非常佩服李侘的脑子，他已经精确地抓住了重点，即自己有向扈琼子汇报工作的义务，但没有向她如实汇报的责任，可是扈琼子很可能对特案组的工作很有兴趣，为此她完全可能使用吸血鬼的超能力，让自己在无意识中和盘托出。

李侘爽快地同意了。

“杨队长，我要做些准备，在你去见她之前，我们碰个头。”

“太好了！其实见面时间就在今天，你来得及吗？”

“可以。”

“你先培训我一下，需要注意什么？”

其实李侘也是刚刚亲身体验后才知道，吸血鬼的幻术有不同的功能。今天见扈琥时，李侘装作中招的样子昏了过去，可那是假的，他只能尽量伪装，他模仿的是七年前在酒吧里被扈琥迷晕后自己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

然而扈琥开始盘问后就不同了。起初李侘不敢应答，担心是个陷阱，不过聂升在旁边神助攻，困惑地问扈琥在干什么，扈琥亲口说是在盘问自己，李侘这才放心。

等他开始回答问题后，聂升显得很惊讶，扈琥的反应则很正常，这又印证了李侘的推测，扈琥这次使用了不同的幻术，如果中招，就和被注射吐真剂类似。

在严镖的《方师行策》里对此是有明确记载的，李侘正因为携带了破除这种幻术的符纸才没有中招，不过笔记中说能使用这种幻术的只有极少数吸血鬼，李侘今天才确信扈琥不是等闲之辈。至于扈琼子是什么级别，李侘暂时不能肯定。

“杨队长，吸血鬼的幻术主要就是三大类，最普通的就是把人完全迷晕，方便取血；稍微高级一点的，是在活人面前制造另一种幻像，让别人看不到真实的情况，这两类是所有吸血鬼都会的；最高级的是让人陷入昏迷的同时，依然可以在无知觉中配合对方的行动，例如回答对方的盘问，这就不是所有吸血鬼都能使用的了。”

杨回立刻回想起李侘被聂敦施用幻术时的情形，果然合得上，至于第三类，让杨回不寒而栗，庆幸自己在去见扈琼子之前先见到了李侘，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些都有破解之法吧？”

“有，可问题是，你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你没有中招。”

“那这样，你陪我演练一下，行吗？”

晏霖兴奋地说：“顺便我也参加！”

李侘很为难，并不是不愿意帮助杨回，而是因为对幻术的识别即使对方师来说也不是能够轻易掌握的，需要在实战中不断体会和积累经验，而对身为纯普人的杨回来说更是无从着手，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忙一定要帮。

“其实没什么可演练的，我可以提供你破除所有幻术的符纸，保证你不中招，但我不在现场，就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使用以及使用了哪一种幻术，而你因为不是方师，是感觉不到地。”

杨回明白了李侘的意思，自己其实只有一种选择结果，即拥有符纸可以让自己不中招，但如果对方真的使用了幻术而自己没有中招，等于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拥有破除幻术的超能力，对方不起疑才怪。

杨回叹了一口气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先确保自己不中招了，至于其中的原因，就让对方去猜吧。”

李侘想想也觉得杨回说得对，让扈琼子对杨回有一些忌惮，可能并不是坏事。

“好，那我回去后就准备符纸。不过杨队长，果真如此，你以后可能会被很多吸血鬼盯上，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查出你的猫腻，这个后果也不容乐观……你能不能推掉这次见面？”

杨回痛苦地说：“我根本不想见她，可是没办法，上对下的指令，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其实我也想过走走高层路线推脱掉，可是韩局说没用，在体制内就得受其约束。”

“韩局？他已经见过扈琼子了？”

李侘的问题让杨回心里一动，他没底气地回答：“我不确定，他没说……”

李侘在很短的时间里，脑海中翻腾过各种猜测，他甚至想到要不要直接见见韩局，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最终他只说：“只能先这样了，以后静观其变吧。”

晏霖感慨道：“唉，真复杂！”

杨回也露出了苦笑：“是啊，好巧不巧，没想到顶头上司是个吸血鬼，把简单的事整复杂了。”

李侘问：“那你知道特案组直属的高层管理机构是哪里吗？”

杨回说：“韩局没有说过，我不确定。”

晏霖不解地问：“连你都不知道，韩局搞这么神秘吗？他那时当着我俩的面讲述特案组的成立背景，我还以为他是个挺开放的人呢。”

杨回笑了：“要是能被人轻易看透，估计也坐不上局长的位子。”

晏霖撅了撅嘴表示不能认同，又说道：“对了，今天去接你的时候，路上荒凉得很，鬼影都没看到一个，只遇到了一辆车，跟我们反向行驶，那车会不会是扈琥的？”

李侘皱着眉头问有没有看清车牌号。

晏霖看着杨回，不自信地说：“好像记得尾号是个7。”

杨回立刻说：“记得没错，是辆豪士SUV，尾号应该是57。”

晏霖松了口气，她本来完全可以看清楚的，可当时思绪混乱一下就错过了，回想起来实在不应该。

李侘对此有些意外，那个时间扈琥应该已经回到老窝了才对，怎么会和杨回的车遇上呢？除非他一直没有离开公园，那他在干什么呢？

“是他的车……你们看见彼此了吗？”

晏霖抢着说：“看见了，我和杨队长都坐在前排，我看见那边开车的是个还算年轻的人，副驾上没人，扈琥应该坐后排了。至于那个司机有没有看清我们，那就不知道了。”

李侘立刻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对方也看清了杨回车上的情况，假如扈琥真去调查的话，不难知道这是警方的车，不过就算这样，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李侘，你是不是担心扈琥发现我们的身份？”

“没事，发现了也没关系。”

杨回没有反驳，转而问道：“方师的法术里，有没有可以隐身的？”

“有，但是很难，那个咒符非常复杂，只要画错一笔就是失败。”

“你没试过？”

“还在练习。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如果有这种法术的话，下次我要约了什么人，你就随时可以一起旁听了。”

晏霖大喜：“这个好，有了这个，去哪儿都方便了！李侘，你快加紧练习啊！”

李侘也笑了：“行，我加油练。”

把晏霖先送回李相家，确认她安全进屋后，李侘才让杨回送自己回酒店，两人约好上午交接符纸。

一回到房间，李侘就发现阿拉贡的冥灵怪已经在等候了，他还是躺在窗前的那张沙发长塌上，再看到那个丑陋的科学怪人的样子，现在好像也见怪不怪了。

“大人，又见面了。”

“是啊，还是见你最开心。”

“怎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每天都不开心。”

李侘差点笑出声，做人不开心，做冥灵也不开心，真是没劲！

“如果大人愿意的话，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郁闷了。”

“我要说了，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心事也告诉我？”

“可是我没有心事啊，我也没有不开心。”

冥灵怪“呼”地坐了起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恐怖笑容。

“今天你用权杖了？”

李侘在椅子上坐下：“是的，不过那两支元气棒还没有充满，暂时还不能献给大人，我会尽快。”

“安迪，你是方师？”

对这个话题，瞒是瞒不过地，李侘很矛盾，既不想谈论又想谈论，只能说：“是的，大人。”

冥灵怪阴沉地说：“之前在阿拉贡的时候，你和那个女人那么费劲地找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却要躲着我，真是奇怪！”

“我没有躲着你，只不过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你又能随时碾压我，我们之间无法彼此完全信任。”

“可是你却有仙灵的朋友，我说的对吧？”

李侘惊讶于他怎么知道这一点地，为了试探，他决定否认。

“仙灵的朋友我怎么会有？大人学会开玩笑了。”

“我都看见了。”

李侘十足好奇地问：“大人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