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挖墙脚的人

李壹宓听了开头就知道这是晏霖自己的作品，他面带微笑地享受其中，待一曲终了，他立刻鼓掌。

晏霖意外于这次的掌声，这首曲子连自己都很不满意，怎么可能获得李壹宓的如此欣赏，她不解地看着他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李壹宓用慈祥的神情回看着她说：“我很喜欢你自己的曲子，虽然它远不够丝滑和完美，不过这是你真心的表达，这才是最珍贵的。”

“那怎么才能更丝滑呢？”

“靠你自己咯，那些传世之作都不是一夜完成的。”

就在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不用说都明白，五不像还真的来了。

在高处的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下面的树林，五不像的移动会带动草木枝叶的摇晃，并不难追踪，不过没多久动静就没了，显然五不像静止了下来。

晏霖便继续拨动琴弦，果然五不像跟着琴声又动了起来，直到它的身形出现在树下，并且判断出声源在树上，竟把前爪跃起扒住树干，尖尖的脑袋向上看着。

晏霖不禁赞叹：“好聪明啊！原来觉得它很丑，现在倒觉得可爱了。”

李壹宓也连连点头说：“果然不可以貌取人啊。”

“师父，难得这次离得这么近，我们能下去看看吗？”

“你先下，我随后。”

晏霖闻言，立刻抱着式女琴轻松地跃下树杈，五不像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形，可它的姿态并没有变，等晏霖着地后，五不像转头看看她，又向上望着还在树上的李壹宓。

“师父，它好像在等你呢，你快下来吧！”

李壹宓和五不像对视了一段时间后，终于也跳了下来，落到晏霖的身边，五不像这才松开爪子，让自己面向两人四爪着地。

“师父，这家伙好像不怕我们诶，之前觉得它挺害羞胆怯，今天胆子肥了！”

“说明它还是有点灵性的，能感觉出人心里的念头，况且还能欣赏你的琴声，待遇跟我差不多，一定挺幸福吧。”

这话让晏霖感到心里暖暖地，忽然突发奇想。

“师父，我们能不能骑到它背上，让它驮着我们拉个风？”

“这我不知道，你不怕摔的话，自己去试试看。”

晏霖知道五不像是可以的，它之前就背着李相奔跑过，今天有李壹宓保驾，晏霖更没了顾忌。

可是等晏霖逐渐向五不像靠近时，五不像却转身逃跑了，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留下晏霖在原地跺脚。

“可恶，刚夸了它就被打脸了！”

李壹宓笑弯了腰，安慰她说：“人和野兽之间，哪有那么快就能亲密融合，霖儿，淡定，慢慢来，就像你跟侘儿，莫急。”

晏霖抓住他的语病，立刻讥讽道：“师父，你怎么能把李侘跟野兽相比，下回我告诉他。”

“说说说，你喜欢搬弄是非你就说，我有啥可怕的，反正悲痛欲绝的人是你！”

晏霖咬紧嘴唇，竟无话反驳。

“行了，我对你有信心！出来这么久，我们都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晏霖还没来得及告别，李壹宓就已经隐形了，晏霖只能冲着空气做了个鬼脸。

回市区的途中，晏霖把手机攥在手里，意念呼唤没用，就想给李侘打电话，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显得软弱，举棋不定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李相，怎么了？”

“你今天到哪里去了？”

“哦，出来有点事，发生什么了？”

“你还回公司吗？”

“需要回去吗？”

李相想了想说：“那别来了，回家吧，我也回了，我们家里见。”

晏霖不知李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他的口气好像有点急，便赶忙往回赶。林萍看到她时，惊讶地问她怎么下班这么早。

晏霖解释后，林萍很高兴，因为最近李相和晏霖几乎都不怎么回家吃饭，搞得她很郁闷，今晚总算可以好好做顿饭了。

等待李相的时间里，晏霖意外地接到了狼逸的电话。狼逸的意思很简单，很久没见了，晚上想请“卢荻”吃饭。

晏霖想了想，没有答应吃饭的事，只说晚上可以一聚。两人就说定了。

李相一踏进家门，没顾上和老妈打招呼，就拉着晏霖躲进了炼丹房。

“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听同事们说起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给侘爷打电话可他却没接，急死我了，非得找你说说，不然我得憋死。”

“你渴不渴？”

李相先是摇头，继而点头，看晏霖要站起来去给自己拿水，李相拉住了她。 

“先别管了，先听我说。”

在基层混了那么久，李相已经跟刘渭水公司的员工很熟悉了。由于刘渭水对他青眼相加，大家都拿不准李相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加上他性格好，所以没人会得罪他，反而都愿意跟他交好。

今天午餐的时候，李相跟几个同事一起出去吃，人多可以多点几个菜，吃得丰盛些。席间大家说起了一件传闻，让李相浑身冒冷汗。

在晏霖和李相没有加入公司之前，公司里的“神秘人”是玉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很快私下都知道玉心肯定是刘渭水的情妇，不过玉心的为人很好，不仅与人为善，而且每次来都会带好吃的，因此她的风评和人缘都不错。

再后来，玉心开始正式参与公司的业务，大家见识到了她飒爽的职业风貌，可以说她迅速地融入了进来，并且和公司的大小头目都相处愉快。

中午和李相一起吃饭的人里，有一个是来自财务部的出纳，他吃到后半段的时候也不知怎地来了兴致，压低声音说他上午去银行，回来的时候顺便进商场逛逛买杯饮料，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玉心和他部门的头儿在一起，两人手挽着手也在逛街呢，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

大家一片惊呼，说这是要给刘总戴绿帽子啊，那家伙摆摆手又说，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就见过，他怀疑这里头没准有点什么猫腻，因为据他观察，公司会计好像也跟他们挺熟络地。

大家于是开始纷纷瞎猜，都倾向于认为没准是挪用公款，可是又想不通，玉心和刘总那么好，难道还缺钱花？

那家伙笑着说，人心隔肚皮，愿意做情妇的肯定不是冲名分去的，那还能图什么？只能图财了。

看大家纷纷点头，他很满意，又爆了料，说别看刘总是个精明人，可在管账方面好像不太行，他有一次记错了账，结果报表报上去竟然啥事没有，后来是他自己发现了问题，去承认错误时，主管只说不用担心他会处理，让他下回小心，当时他还很庆幸，这么顺利地过了关。

席间有机灵的立刻问他，犯的是个什么样的错误？写错了几个零？他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很快就结束了饭局。

晏霖听完后，问他：“你就为这事着急上火？”

李相点点头，反问：“这还不是个大事？要是真有人挪用公款，那还了得！现在公司已经很困难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刘渭水？”

“我拿不准啊，我得先听听侘爷的意见，我可不想又去丢人现眼。”

晏霖想起上次李相被李侘臭骂的事，倒也很理解他。

“晏霖，你怎么看？”

看着李相一脸认真的样子，晏霖觉得他很可爱，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其实他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地。

晏霖谨慎地说：“我觉得，不管有没有挪用公款，这种男女关系肯定是不正常的。”

李相连连点头，附和说：“对，跟财务部搞在一起，必定是图财，对吧？……可恶，想挖公司墙角！”

“也可能是图情报呢？”

“情报？”

李相皱起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后说：“也对啊，公司财务信息确实应该属于保密范畴。”

晏霖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着说：“李相，你做得对，先听听你哥的意见是对的，别急，他一定会回你的电话。”

这时传来了林萍的呼唤。吃完晚饭，晏霖先走，去赴狼逸之约，李相也准备出门去杨回介绍的地方练习射击。

出门前，李侘终于回了电话，李相详细叙述了前因后果后，李侘告诉他只要继续悄悄搜集信息就好，还使劲地把他夸赞了一番，把李相乐得不要不要地。

李侘知道了晏霖和李相的计划，不过他今天顾不上他们了，因为今晚要和扈琥见面，他自己也得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