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再聚西菻苑

杜姐从旁默默观察着扈琥，他的样子有些阴晴不定，杜姐自认自己比较懂他，但又似懂非懂。

扈琥忽然问道：“聂家兄弟和那两女的还在交往？”

杜姐张嘴欲言，顿了顿才说：“一开始是在交往，后来怎么样我没过问。”其实杜姐并非没有过问，只是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么她们俩怀上了吗？”

“还没有。”

扈琥咬了咬牙，重重地说：“那就重新安排，不行的人早点滚蛋。”

杜姐赶紧说“好的”，过了一会儿她试探着说：“长老，之前在会所见到一个人，感觉……他的基因特别好……”

扈琥的眉头皱到几乎要交叉，他本能地讨厌这种说法，杜姐马上闭嘴了。

过了好久，扈琥才说了一句：“回头你把信息整理一下发给我。”

杜姐恭敬地说了声：“明白”。

“会所的生意最近怎样？”

扈琥主动转换话题，让杜姐松了口气，立刻说：“生意一直很稳定，毛利率超过70%，毕竟我们有核心产品，那是无可替代的，不过，长老，存货不多了，什么时候能再进货？”

扈琥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我一直在联系，但应该是生产上出了些问题。”

这是杜姐不愿听到的消息，但她明白抱怨无益，这事是扈琥负责联络，他也绝不会希望这个聚宝盆枯竭，她只得说：“现有存货目前还可以支撑最多一个半月。如果供货真出了问题，只能找新卖点了。”

“你有什么想法？”

“我需要思考一下……客观地说有点晚了，竞争对手在其它方面的优势早已建立，我们如果失去了核心产品，要在它们的优势领域赶超，会比较艰难。”

“比如呢？”

“比如，西菻苑胜在规模，场地大花样多玩意儿新，帝华胜在服务者的高质量，又多又美雅俗皆宜，美桐胜在个性化服务，客户的一切隐秘需求都能满足，本来我们是第四极，胜在独特的饮品，只要喝过的人都会欲罢不能。”

扈琥沉思良久说：“我平常是走动太少了，不过听你刚才所说，似乎帝华的模式是相对比较容易赶超的，对吗？”

杜姐有点想笑，扈琥虽然是个狠角色，也豢养情人，不过他确实很少涉足风月场所，称得上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长老，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以投入大量钱财直接挖人，但对方已经形成了口碑和品牌，有培养优质服务者的体系，有十分稳固的客户群，要赶超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需要很多年，除非对方自己垮了。”

“也许……我们可以制造事件让它垮掉。”

杜姐哑然，她对于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她知道扈琥的建议一定包含滥用吸血鬼特殊能力的部分，这是她从本心而言很不愿意地，便只能委婉地说：“长老请三思！帝华并不是没有背景的弱鸡，它的背后是卫家，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搞恶性竞争，对方不会坐视不管；而且客观地说，其实我们的经营模式是最安全也是利润率最高的，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恢复供货，是上上策。”

扈琥用手舒展着眉毛，忽然说道：“阿杜，这些地方，你带我去看看吧。”

杜姐笑了，问道：“长老想去哪里？”

“一个一个来，就从西菻苑开始吧。”

杜姐点点头，西菻苑是很多人的灵感来源，这个行业里的人都不会错过，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好的，请长老稍等。”

换下高档工作服，换上普通服装，两人带着遮盖半面的面具进入了地下西菻苑，杜姐是那里的会员，她可以带着扈琥。

扈琥在西菻苑吃过很多次饭，他也知道地下有另一个世界，只是没有下去过，因为他不喜欢无窗无景的封闭空间。

地下世界的空气并不很差环境也没有那么嘈杂，这让扈琥没有感觉那么不适，他跟着杜姐慢慢地在里面逛，一路听着她的介绍。

大部分活动场所自然都是极其私密的，不过在入口处都安设有精巧的电子屏，想了解的人可以在上面观看，需要预约的也可以在这里操作。

扈琥的嘴角不断地上扬，因为有些玩意儿实在好笑，例如有一个项目看起来像是在做体操，其实是一种特殊按摩，做完一套神清气爽，还有一个项目是在水里搞的，说是种特制水，很能助兴，杜姐笑着问他要不要试试，扈琥赶紧摇头。

“阿杜，你在这里下过场吗？”

“下过，不过长老别想歪，我主要去的是香室，我真的很喜欢那里，我们会所里用的好几款香就是从那里采购的。”

“确实不错……有点走累了，去喝饮料吧。”

杜姐知道扈琥比较喜欢辛辣的口味，就为他挑选了一款特调鸡尾酒，她对这里的酒水也十分了解，所有的品种和口味她都尝过。

“长老，感觉怎么样？”

“味道不错。”

“谢谢……不过，我是问你对这里的感受。”

“不喜欢，不过我承认这里很华美很有序，也很有意思，我刚才一直在笑，这趟没白来……但你说得对，我们学不了这里。”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两位女性的声音，扈琥立刻制止了想要说话的杜姐。

那两个女人正是玉心和玉青。她们俩没戴面具，看起来是刚刚结束了一个项目的玩乐，兴高采烈地，此时也向吧台这边走来，应该是准备好好喝几杯。

所幸吧台很大，她们俩落座的位置离扈琥隔着挺远，过了一会儿扈琥对杜姐说：“你去听听那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玉心虽然住在澜林别墅区，不过在扈琥的刻意安排下，她和杜姐没有见过面，所以玉心不会认出她。

等候的时间里，扈琥喝了三杯这种特调鸡尾酒，他心想杜姐的推荐真的挺不错。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杜姐回来了。

“说的好像都是男人的事，挺无聊的。”

“具体说的是哪个？”

“嗯……好像也没特指哪一个。”

“别打马虎眼！”

“没打马虎眼，真的，就是说天下没个好男人之类的。”

扈琥不再追问了，他明白了杜姐的意思，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阿杜，你不用管我，继续去听听她们俩说些什么干些什么。”

杜姐不便直接问扈琥她们是谁，从她俩的谈话内容和扈琥的态度推测，有可能是他的情人，其实她并不愿意去偷听，因为她不想介入扈琥的私生活太深，可扈琥的口气坚决不好拒绝，只得还是去了。

扈琥独自坐着，正在幻想玉心会怎么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时，隔着几个座位坐下了两个同样戴着半面面具的男人。

扈琥起初不在意，可是声音还是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扈琥的耳朵突然就竖了起来，因为他听出他们说的是珐文，而且他辨别出其中之一就是皮杜。

扈琥懂珐文但谈不上很精通，他努力地听，可惜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他们俩说的似乎都是和这里的吃喝玩乐有关的东西。

他觉得这世界真是奇妙，几个小时前他和皮杜、玉心还在别苑相聚，分别后却又不约而同在这个地方相遇。他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跟皮杜打个招呼，思考再三还是作罢，皮杜的私事他虽然有兴趣可不便干预，像今晚这种情况，显然皮杜并不想让他知道。

扈琥回想起刚才皮杜匆匆离去的神色，只能推测皮杜为什么来这里。一般来说能让皮杜亲自作陪的一定是他认为重要的人，而这个人会说珐文，很可能来自珐国，也就意味着他要么有可能是皮杜的上级，要么有可能是大客户。

或者，这个人会不会是皮杜之前说过的技术人员？在玉式姐妹的多次建议下，扈琥向皮杜请求帮助，希望能改造已经变成傻子的万舸，让他重新焕发杀伤力，这种事只有像四灵党那样的组织才会肆无忌惮地做。

扈琥摇摇头，心想算了，不管是谁，如果是皮杜不想让自己见到的人，就不要去招惹了。

刚仰头喝完杯中酒，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好像是人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