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万舸失踪

钱闲抖动着肚腩开心地笑了起来，轻声说：“老大，我哪懂什么音乐，这不过就是糊口饭吃的把式罢了。”

“这倒罢了，可是看你这场子可是有鼻子有眼的，相当专业，来给我熏陶熏陶。”

“瞧你说的，我就是偶然遇到了一个唱摇滚的哥们，我觉得他挺有意思，自己也想搞点和以前不一样的玩意儿，就动了这个心思，不瞒你说，可是赔惨了，不过还真是挺好玩地。”

“赔了多少？”

“老大，你就别问了，我都没脸说！”

刘渭水用嘴向舞台上努了努问：“那个，那也是摇滚？”

钱闲也看向舞台笑着说：“老大，你也不是不懂嘛，那确实不是摇滚，那是乡村。”

刘渭水不知道什么是乡村，苦笑着说：“唱得不错……不过你这里不是号称摇滚酒吧嘛，怎么换风格了呢？”

钱闲凑近刘渭水的耳朵低声说：“老大，我不瞒你，我是挺喜欢他。”

刘渭水震惊地看着钱闲，好几分钟后才干巴巴地说：“你……那啥了？”

“我是两可。”

这出乎了刘渭水的意料，可这种私生活上的事多说无益，他只能尴尬地笑笑说：“你可真行！”

更让刘渭水没想到的是，这个话题竟激起了钱闲的谈兴，他大口喝着酒，开始大谈特谈他跟那个年轻歌手的情事，搞得刘渭水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钱闲以前也喜欢说这种事，可那时他是搞搞女人，刘渭水听了尚可发表点意见，如今他搞男人还说这么具体，这不是让刘渭水尴尬嘛！

刘渭水可不喜欢男人，只有李侘除外，不过那也完全不一样，他对李侘没有下流的想法。

等唾沫横飞讲了半个多小时后，钱闲不仅喝完了他的一大扎啤酒，还叫来了一瓶威士忌，刘渭水并不阻止，他想就让钱闲放飞吧，看他还想玩些什么花样。

不过让刘渭水大跌眼镜的事儿还真有。

钱闲说完了情事说烦心事，说他同时爱上了两个人，可惜爱而不得，心里那个苦，说着竟然趴在桌上，看样子像是在抽泣。

刘渭水惊呆了，同时又觉得好笑，这个钱闲跟以前相比真是变化不小，不过总觉得怪怪地。刘渭水推测钱闲可能是故意如此，他心里有鬼不敢直接面对自己，就在那里装疯卖傻。

钱闲接着又开始描述他爱上的那两个人，听着听着刘渭水终于明白了，他说的竟然是李侘和由晏霖变身的卢荻！

对此，刘渭水决定不接茬，不管钱闲知道多少，他现在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跟他俩的关系。

钱闲终于说完了，他已经倾尽了自己的语言储备，那瓶威士忌也快要见底了。刘渭水忽然低声说：“看你这么苦恼，要不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爽得忘了所有这些！”

钱闲微微张着嘴看着刘渭水，好像过一会儿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不过很快他像拨浪鼓般摇着自己的头说：“老大，你一定特别看不起我吧，可是没用地，换了人就不行……”

刘渭水冷笑了几声：“行了，阿闲，你今天东拉西扯地，说出来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

钱闲乐得嘴唇像要打结：“老大，你说得没错，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这么……痛快地说。”

“那我的烦心事呢？”

“你可以跟我说啊！”

“阿闲，你可真不是东西！”

钱闲喝完了瓶子里最后的威士忌，从嘴里呼出一口酒气。

“老大，你说我什么我都认！只要你开心。”

刘渭水忍不住在他后脑上拍了一掌，恨恨地说：“你卖我还比不上一棵烂白菜，还说什么让我开心！”

还没等刘渭水继续发作，钱闲却被其他客人叫走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说很快就回来，可刘渭水却见他又摇晃着往后面走去了。

牛昇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跟过去，刘渭水点了点头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动静不要太大，钱闲那家伙没准又去后面搞事情了，那种场景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

刘渭水耐心地等着，就算钱闲开溜了也没关系，他今天来并不是要跟他彻底撕破脸，而只是要给他制造一点压力。

没多久牛昇就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钱闲跟那个歌手在腻歪呢，牛昇实在不想观摩。

可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钱闲还没回来，牛昇再次去看时，发现钱闲已经不见了，只剩那个歌手，他说钱老板走了有一会儿了。

刘渭水并不怪罪牛昇，竟然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即沉下脸，让牛昇去把那个歌手叫来。

近距离看，这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就是没什么精气神，面对刘渭水的询问，他却坚决又气愤地否认了自己和钱闲是那种关系。

刘渭水瞪着他涨红的脸，挥挥手让他走了，看着烦心。

回去的路上，牛昇问：“是不是我的身份暴露了？”

“你的身份又不是秘密。”

“刘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

“嗯……老牛，你刚才是亲眼看见他们俩在一起了？”

“没有，那个……我就是听到了声音……对不起，刘总，我……”

“没事，那种事谁要看！……不过，你觉得他俩有那事吗？”

牛昇支吾了半天才说：“我不确定……”

刘渭水知道他是个钢铁直男，于是哈哈大笑，不再逼问他了，笑完后说：“老牛，我理解你，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可别再被骗了。”

砖头没在现场，不过这个机灵鬼已经大概听出了是什么事，他呵呵笑着说：“牛哥，这种事下回带上我就行。”

牛昇倒也不介意，直接说“行啊”，随后又问：“刘总，要是找到这个人，能不能来点硬的？”

“当然可以，要用就用最厉害的，他就是块牛皮糖，一般的对他没用。”

“知道了。”

这时刘渭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几秒后就挂断了电话，厉声对砖头说：“去疯人院！”

车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像是电源突然断掉的感觉，不过很快砖头就迅速变道到左转车道上，一个丝滑的调头后急速加速而去。

疯人院挺远的，正常情况下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不过此时已是夜晚，加上砖头的车技加持，五十分钟多一点就到了。

刘渭水和砖头留在车里，牛昇下车探路去了。

在安静的车厢里能清晰地听到砖头的喘息声，他做好了随时接应的准备，但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渭水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砖头，别紧张。”

砖头“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还是忍住了。

车子并没有开进疯人院，熄火后停在附近，从车窗里看出去，疯人院里此时仍有点点灯光，但总体来说黑漆漆地。

没有传来惊叫声、呼喊声、械斗声或枪声，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靠近了汽车，开始敲打前排副驾的车窗，却并不显露自己的脸。

这人肯定不是牛昇。在牛昇不在的情况下，刘渭水和砖头很默契地既不发声也不开门，这辆车的玻璃是安全玻璃，轮胎是防爆轮胎，车内的人一般来说不用担心，除非对方采取极端措施。

那人不久之后消失了，砖头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刘渭水，发现他神色僵硬嘴巴紧闭，眼睛发着一种凶光。

砖头弱弱地叫了一声：“刘总……”本来想问问他刚才那是什么人，就在这时牛昇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万舸确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