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跟踪和反跟踪

晏霖这次不急不缓地步行到了那家茶馆。她知道这个地方，这是一家上等规模的综合型饮茶会所，一共有五层，每层的风格都不同，可以满足各种年龄段的不同需求，其中第五层是非常精致地道的华式风格，刘渭水经常光顾这里。

女领班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带着晏霖往深处走去。绕来绕去地走了一段路，晏霖正想质问对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时，她们来到了电梯门口，女领班主动摁了五层的按钮后，轻声说楼上有人等。

晏霖长舒了一口气。电梯门打开时，已有五层的女领班早已在等候，她娴熟地把晏霖带到了一间单独的茶室，这里几乎是刘渭水的包间。

让她无比惊讶的是，此时坐在里面的竟然是李相，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晏霖。

“咦，找你找不到，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静！怎么就你一个人？李侘呢？”

“放心，他一会儿就到。”顿了顿，他又笑着说：“卢小姐，快请坐，来喝茶。”

看李相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晏霖一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一边嘲讽：“你什么时候学了茶道了？”

“我可没学过，不过照葫芦画瓢罢了。”他为晏霖面前早已准备好的茶盏里倒了一杯茶，用极低的声音凑近说：“说真的，看到你的这个模样，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这算好话？还是坏话？”

“不好不坏，君子之言。”

晏霖忍不住笑了，她看到李相早已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红袋子，这时便故意挑逗他：“李相，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我也正想问你呢！”

晏霖意识到李相是真的好奇，而非表演，自己反倒有点惊讶了。

“怎么，你不知道？……李侘没告诉你？”

“没有啊……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晏霖真服了李侘，他是真不在意这种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既然如此，晏霖倒也不着急说了，她决定待会儿要考考李侘。

“别急，等会儿他来了一块儿揭秘。”

“啊，吊我胃口，没劲！……晏霖，先告诉我吧，不然我这心里难受死了……”

就在两人纠缠之时，门开了，果然是李侘，屋里的两人同时对着他笑。

李相吵着要晏霖先揭秘，晏霖却追着李侘问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侘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跟踪。”

晏霖眨了几下眼睛，但也没有过于吃惊。

“那么，结果呢？”

“你确实被跟踪了，猜猜看是谁？”

“不用猜，一定是万舸，对不对？”

李侘点了点头，李相这时才发表评论：“他到底要干什么？”

晏霖这时把那个红袋子递给坐在对面的李侘，说道：“你看看这个。”

李侘无言地接了过去，什么也没问，就按晏霖说的开始里里外外地看起来，并很快回答道：“这个包装已经被拆开过了。”

晏霖啧啧赞叹：“观察仔细眼力真准！我刚才把这个落在了李相的办公桌上，等回去拿回来时就是这样了，他已经偷看过了，说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真利索，如果不是我偷听了，我是难以分辨。”

李相把红袋子从李侘手里夺过来，自己也学着样地开始看，一边催促：“晏霖，你快说吧，急死我了！”

“笨死，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李相正要撕开包装时，忽然被李侘厉声喝止，把晏霖和李相都吓了一跳。

李侘把盒子又从李相手里拿回去，放回红袋子里，然后轻轻地放在一旁的地上，轻声说：“不着急，待会儿再拆。”

晏霖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心些总没坏处，待会儿刘渭水会过来，这个情况可以告诉他。”

晏霖和李相对望了一样，晏霖看向李侘问道：“刚才万舸说李相出去了，其实就是被你约出来了？”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鹏哥的情况。”

“噢，原来如比……那我能一起听听吗？”

“当然。李相，你再跟她说说。”

看李侘回答地如此干脆，晏霖才想到，之前李侘提议离开甜品店时，如果不是自己傻乎乎地瞎生闷气，他应该本来就计划和自己一起约李相的，想到这里，她心里便完全释然了。

李相最近和鹏哥见了一面，据鹏哥自己说，这前段时间为了帮皮杜一个忙，他忙乎了一阵，事儿刚完结，他又可以给李相上武术课了。

晏霖问道：“他有没有说帮了个什么忙？”

“没有，我问了，不过他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皮杜要求保密，他就让我别问了。”

“这么神秘，准没好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皮杜看来已经和鹏哥交上朋友了，鹏哥对他还挺死心塌地地，不仅是鹏哥，我那个小师兄，估计也被钩上了。”

“小师兄？”

“就是一起跟着鹏哥学武的一个朋友，他入门比我早，自然是师兄咯。之前皮杜请客吃喝玩乐，这个家伙也一起参加了好几次呢。”

晏霖叹了口气发出感慨：“哎呀，还是软刀子厉害！”

李侘说道：“李相，这事你慢慢继续向他打听，但不要让他起疑，他真的不愿说也别逼他。”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还很好奇，帮这个忙他收了多少钱。”

李侘没说话，晏霖说了句：“肯定不少”，忽然她问李相：“你桌下的那包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相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头，轻声说：“那的确是万舸给我的，他说是刘总的意思。”

晏霖很惊讶：“无功不受禄，总不会平白无故送那么多钱吧？”

“其实，我最近跟着万舸出了趟任务，我估计那算是酬劳吧。”

晏霖更惊讶了：“任务？什么任务？”

“我跟着他去监视了一个人，确实挺辛苦的，我现在才知道那活儿真不好干。”

晏霖兴致盎然：“快说说，什么人？这么重要！”

李相虽然在回答晏霖的问题，但目光却对着李侘，用非常低沉的声音说：“就是七年前那家酒吧的吸血鬼老板！当然，他们可不知道他是吸血鬼，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监视他，万舸没说，可对那个人我可太有兴趣了！”

晏霖没参与过七年前的那件事，自然没见过当时在场的人，她只是知道李相在说的是谁。

李侘神情冷峻地问道：“你参与监视多久了？”

“昨天开始的，今天要不是你，我也在干这活呢……可是说实在的收获甚微，他看起来真是个工作狂，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公司，不然就是约客户吃饭，半夜才回公寓，第二天又去公司……噢，就是晏霖住的那个公寓。”

这些信息的确都不新鲜，李侘又问道：“你怎么监视的？”

“那还能怎么监视，就是他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呗。万舸会时不时给我设计角色并且帮我化妆，例如他在公司的时候，我就扮个潜在客户，假装去他们公司谈业务；他要是出去吃饭喝酒了，我就扮个类似的食客，到他附近转悠一下拍个照，看看他和谁见面、在谈什么事等等，不过这个对我这种外行来说难了点，我其实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是苦劳了一番。”

李侘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你靠近他了？”

“靠近了，不过我是化过妆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完全没有认出我，当时我还真是挺紧张呢。”

李相兴奋地讲述着，没有留意李侘的反应，晏霖倒是注意到了：“李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听晏霖这么说，李相立刻看向李侘，这才发现他的确神色阴沉。这时听到了领班的声音传来：“刘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