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金兰之交

当晏霖敲响李侘在香格里拉的房间时，才知道杨回和丁婕也在。

大家自然先问晏霖顺不顺利，晏霖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受到的侮辱，只能假装开心地说挺顺利的，不过没有从玉心那里听到有价值的信息，至于她和刘渭水私下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为了岔开话题，晏霖立刻问今天怎么都聚到这里了。

晏霖接下来听到的信息让她立刻忘记了自己的遭遇，原来多亏李侘的警觉，那个绰号“老鬼”的神秘杀手的身份终于有下落了。

老鬼的真名叫何真，他和窦大鲲的妻子何娴竟然是堂兄妹，他们俩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在亲戚里可算得是近亲了。

晏霖感叹：“真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么说，他是鬼人？”

杨回和丁婕都瞪大眼睛看着她，晏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想起了鹏哥和他家族的鬼人身份，李侘和李相之前并没有告诉警察。

她还没来及露出尴尬的表情，李侘已经发话了。

他先给出了明确的回答：“是的，如果他和何娴是真亲戚，那他一定是鬼人。”

随后他向杨回和丁婕主动道歉：“两位，请原谅，之前是我决定暂时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你们，至于原因还是一样，我不希望李相因为泄露信息而遭遇不利，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杨回和丁婕对视后，好一会儿没说话，丁婕注意到杨回眉头紧锁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揣测了一下杨回的心思后抢先发问。

“可以理解，李相早就说过，方师有方师的规矩，可是……由你告诉我们，和由李相告诉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丁婕问完后瞟了瞟杨回，发现杨回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李侘，便知道自己问的应该正是他所想的。

晏霖也看向李侘，她为自己打乱了他的计划而懊悔，可事实已经铸成，只能让李侘去发挥了。

“很简单，因为我现在也是方师了。”

晏霖和丁婕都怔住了，晏霖没料到李侘说得这么爽快，丁婕则是纯粹的吃惊，不过两人随后都不约而同地向杨回看去。

杨回的脸色有些怪，说惊讶也有，说气愤也有，还有一层阴暗的说不清的东西。看他这样，丁婕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了。

但李侘不管，他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在罗普西泊，我还看不出他们的属性，所以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另一个有可能是吸血鬼。”

丁婕这才回过神来：“吴明灯？……这好办，看看他的家人就知道了。”

“的确可以。”

“看照片行吗？”

“不知道，可以试试，不过这个不急，不管是鬼人、吸血鬼还是人，其实都一样。”

“可是我好奇，我尽快把照片弄来。”

晏霖终于插话问道：“现在知道他是谁了，接下来怎么办？”

丁婕说：“他是个犯罪团伙的大头目，顺藤摸瓜，最好能端掉那个组织。”

晏霖有些兴奋，她转向李侘问道：“那我们一起参与吧。”

“不，这方面交给警方吧，我们有机会的话从侧面了解一下。”

丁婕又瞟了瞟杨回，他微微低着头，神态和刚才差不多，好像没有发言的意思。丁婕不等他了直接追问：“李侘，这次如果你了解到什么，能随时告诉我们吗？”

李侘明白丁婕略有些埋怨，没有犹豫地说：“可以。”

丁婕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李侘，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很多。”

这个回答让现场陷入了尴尬，丁婕后悔自己问了个傻透了的问题，晏霖觉得难过，她从这个问题中联想到自己也一定一样被蒙在鼓里。

杨回终于说话了，可他说的却是：“时间晚了，该休息了。”

晏霖虽然不愿意，但在李侘的坚持下，还是跟着杨回的车回去了。李侘的心意大家都清楚，安全护送晏霖回家，杨回和丁婕不会反感和拒绝。

丁婕一直送晏霖回到她的公寓房间，本来马上要走的，毕竟杨回还在下面等着，不过丁婕的八卦心爆发了。

“晏霖，你现在还喜欢李侘吗？”

被问这种私密问题，一般人很可能会有些扭捏，可晏霖直接承认了：“喜欢啊，不只是喜欢，是彻底爱上他了。”

丁婕心里觉得可乐，今晚这两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似的，直率地如此默契。既然如此，丁婕也就不会拐弯抹角了。

“那你表白了吗？”

“表白了，被拒绝了。”

丁婕既有些始料未及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但这种事不好安慰，她只得逞强说道：“这事得坚持，你可别放弃！”

“我当然不会放弃！” 晏霖笑看丁婕：“那你呢？”

八卦要求信息等价交换，没办法，丁婕叹了口气：“我还是老样子呗。”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

轮到晏霖穷追猛打时，丁婕不想细说也不想说谎，只能用一句话概括：“老样子就是，我还是单身一个人呗。”

其实这句话里信息量还是挺多的，晏霖却没有放过继续追问：“你到底喜欢谁啊？我肯定保密。”

丁婕哀叹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就狡黠地反问：“我要是也喜欢上李侘了呢？”

晏霖大笑起来，丁婕从笑声中并没听出不快，便静静地看着她。

“我就猜到你多半会这么说！我真心地告诉你，你喜欢他也没事，公平竞争嘛，可你不是，你骗人......不过没关系啦，不想说也不勉强，反正你也不要放弃哦。”

面对晏霖的大度，丁婕反倒略觉惭愧，她笑了笑说：“你说得对，我真正喜欢的是我的领导，不过我俩情况差不多。”

“那杨队长喜欢谁呢？”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为什么这么肯定？”

“女人都有敏锐感觉的嘛，不过我觉得......可能......”

看丁婕吞吞吐吐的，晏霖打趣她：“听你说话真费劲，你不会是想说他也喜欢上了李侘吧？”

“天呐！”丁婕轻喊了一声：“我是怕你受不了，所以不敢说出来，你可真敢说！”

晏霖无言地看了丁婕一会儿，当丁婕以为自己说话太直让她很难过时，晏霖却又笑了起来：“那回头我可得好好观察观察。”

“你不介意？”

“有什么可介意的，就像我刚才说的，大家公平竞争啊。”

“不得不说，你的心态真好！”

“难道你介意？”

丁婕又被问得怔住了，在她陷入思考时，晏霖出其不意地说道：“你家里要没什么约束的话，今晚就住我这里吧，我们可以继续聊天。”

丁婕本能地想说“不了”，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可呢？

正在这时，杨回的催促电话打来了，丁婕果断地让他自己先回去。

两个女人对视着都笑了起来。

这一晚，除了确实不能说不方便说的，两个人聊了大半夜，从案件内聊到案件外，从童年聊到成年，从现在聊到未来，她们发现原来彼此的脾性相当契合。

“晏霖，如果我真的也喜欢李侘，我们是不是就不能这么合得来了？”

“为什么会合不来呢？......不过你说的也可能对，面对切身利益时，我们都可能会有偏见。”

“等案子破了，你真的不打算再干回老本行了？真的要随他浪迹天涯？”

“是的，如果李侘那时不跟我绝交的话，我要过新的生活。”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跟别人好了呢？”

“不会！我有感觉，他可能永远都不爱我，但他也不会爱其他人。”

“可是，你的才华，难道要因为他而埋没吗？”

“不会埋没，只是换个主题，以后他就是我的雇主，无论写歌作曲，我都只会为了他。”

“真浪漫，好羡慕！我就没有你那样的选择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现在的职业，如果找不到对的男人，职业就是最好的爱人。”

“说得好！丁婕，我等着看不久的将来，你从丁警官变成丁局长！”

两人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