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西菻苑的另一面

李侘曾经建议安娜拆分集团，让手下那些干将独立出去，只不过这事并没有被公开提出来讨论，今天他只是想顺便了解一下鲁道夫的想法。

“从男人的角度看，应该独立，可是从我的角度，我不愿意，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男人。”

鲁道夫捂嘴直笑：“你这么说也可以，我可一点不介意……我这个人能力有余野心不够，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干，只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状态，和你们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是我顶着，多好。”

“可是安娜不可能长命百岁。”

“那不是还有你嘛！”

“我的命比她还短。”

鲁道夫震惊地问：“你病了？”

“寿命天定，跟有没有病没关系……鲁道夫，假如安娜突然去世了，你会怎么办？”

鲁道夫语噎，半天才说：“真的发生那种情况，我也只能该干嘛干嘛吧……我相信安娜一定会提前做好安排……安迪，你今天的问题都太奇怪了！”

“除了安娜，你希望将来谁来领导你？”

“你真是个魔鬼！”鲁道夫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暂时回答不了你。”

“那你有自己的接班人吗？”

鲁道夫看着李侘点了点头：“倒是有几个人选。”

“很好。”李侘再次拿起酒瓶：“鲁道夫，请不要介意我的胡言乱语，我就自罚了。”

看着李侘自顾自一饮而尽，鲁道夫问道：“告诉我，这个问题你问过其他人吗？”

李侘摇头。

“那为什么第一个问我？”

“纯属偶然。”

“那你会逐一询问吗？”

“看情况。”

“那可不公平！”

李侘不耐烦地说：“这只是你我之间的闲聊，你嚷什么！”

鲁道夫笑了：“我逗你的……不过话说回来，问问也没坏处。”

看李侘没好气地决意要走，鲁道夫极力挽留，并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一个新奇的地方消遣。

“什么地方？你不先说清楚，我不会去的。”

“就是一家地下俱乐部，什么玩意儿都有，你懂的。”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想要什么也不缺啊！”

“猎奇是人的天性，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光看看也有意思，当然更重要的是，那里什么人都有，是信息交流的绝佳场所，德班要是在的话，我们一定会一起去的。”

“那种地方，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你直接去当然太显眼，不过那里可以戴面具，完全轻松。”

“都戴着面具，连谁和谁都分不清，怎么辨别信息的质量？”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里不戴面具的也很多，再说了，想要情报也不靠脸。”

李侘笑了笑：“被骗过没？”

“那算什么，金子得从沙子里淘。”

“那地方在哪里？”

“在一个纵然聪明如你也想不到的地方，你就说去不去吧？”

李侘被吊起了胃口便同意了。当他们逐渐趋近目的地时，李侘在心里有点奇怪，这是去西菻苑的方向！ 

但车子并没有向西菻苑开去，而是在中途开上了另一条道路。当最终抵达鲁道夫口中的俱乐部时，李侘问道：“你知道这是一家餐厅吧？”

“知道啊，还来吃过饭呢……看来骗不了你。”

从地形和方位判断中，李侘几乎可以确定这家俱乐部其实是在西菻苑的背面，只是由于占地面积大，两者的入口相隔较远，如果不注意，一般不会把它们直接联系起来。事实上这里和西菻苑简直可以说像是连体儿，西菻苑是地上的一半，俱乐部是地下的一半。

站在毫不起眼的俱乐部门口，李侘有些感慨。

“不过这一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得有相熟的人引荐。”

“那你带陌生人来，过得了资格审查？”

“提着脑袋就行啊。”

“什么意思？”

“每个引荐人都担着干系，如果被引荐人出卖了这里，引荐人会被全球悬赏追杀，永远有效。”

“那么，被引荐人也必须加入会员吗？”

“那倒不一定，不过如果下一次还想来，必须让同一位引荐人带着。”

“这么说，你为了入会，已经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出去了？”

“你真聪明，不过我也不傻，我当然有足以乱真的身份了。”

李侘知道，像鲁道夫和德班，与舒尔茨不同，舒尔茨可以在阳光下享受光鲜，但鲁道夫和德班必须把自己藏好，他们都有充足的备身。

“安迪，你可别把我卖了噢……走，进吧！”

“等等，那你叫什么？我叫什么？”

“我叫Ben本，你嘛，就叫Lee李吧。”

两人戴上鲁道夫早已准备好的面具走了进去，是一家空间宽敞而观感普通的酒吧，生意很不错。

鲁道夫带着李侘直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那里面有一面镶嵌在墙上的落地穿衣镜。鲁道夫往四周看了看后，就拉着李侘一起站在镜子前，不一会儿镜子就往墙里陷了进去，很快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两人走进去后，镜子恢复了原状，眼前才亮起了灯光。而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的储藏室，放着很多的各类食品，而真正的入口则隐藏在储藏室深处，外有食品柜挡着，真正的电梯门也镶嵌在墙壁里，肉眼根本发现不了。

李侘感受到电梯深入了地下很深才停下。从电梯出来后，又经过三道门的全方位检测和盘问才最终进入了俱乐部。全程一个人也没有，全部都是智能化电脑操控。

这里不允许客人携带任何智能化设备进入，如果带着的话必须寄存在最外间专门的寄物柜里，好在鲁道夫熟悉，早就把两人的手机顺路放回了酒店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李侘心想，警方如果想端掉这个地方还真的不容易。

一旦进去，其实李侘反倒没那么好奇了，这类地方能玩的花样他基本上都知道，他之所以愿意来，是暗暗期冀着在这里会不会得到一些对案件调查有益的意外收获。

“安迪，你想直接坐下，还是先到处逛逛？”

“你带我四处逛逛吧，我很好奇。”

鲁道夫不知道李侘的真实想法，还以为他真的很有兴趣，便耐心地引着他参观了俱乐部里的各个玩乐项目。李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个俱乐部的面积确实与西菻苑基本相当，但这个地下纵深系统到底规模如何还不好说，因为鲁道夫也不知道，他只来过这一层。

等他们最后在吧台落座时，鲁道夫立刻点了两杯香槟，自己拿起来一饮而尽，李侘只喝了一口。鲁道夫放下空杯时看见他那杯没喝完，不由分说拿过来也一口喝光了。

“抱歉，实在口渴……接下来你想喝点什么？”

“这里有没有什么口味独特的威士忌？”

鲁道夫不喜欢威士忌，他手一挥把酒保找了过来，让他把售卖的所有威士忌都介绍一遍。这居然没有难倒酒保，李侘本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那种风味特别的威士忌，结果听完后发现没有。

但热情的酒保却主动说起以前的确曾经有一款挺特别的威士忌，很受欢迎可惜后来没货了，李侘听了听他的描述就笑了，心想这里还真有过那种酒，那这个贼窝的属性也就基本实锤了。

李侘说道：“你想喝什么，我随你。”

鲁道夫很高兴：“那就来瓶香槟吧，慢慢喝。”

等酒保离开后，李侘嘲笑他怎么喝这么香软的酒，鲁道夫却振振有词：“有你在，我可不能太过放纵，不然保护不好你，安娜绝饶不了我。”

李侘想想也对，自己对这里还不熟悉，鲁道夫最好能清醒一些。

没过很久，李侘果然发现今晚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