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李相收徒

没等李侘发话，李相忽然怪叫一声：“侘爷，你……你……”

李侘主动回答他：“是的，我现在和你一样是方师。”

林萍除了惊讶实在也没别的了。

“可是，怎么可能？……我水平差也就算了，老爸和你见过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你？”

“老实说，这个我连自己都很困惑，这次死里逃生后我才变成这样的，也许……我真的就是个怪物也说不定。”

趁李相和林萍都在发呆的时候，晏霖豪气地说道：“慢说你不是怪物，就算你真是怪物，我们也照样爱你！”

晏霖夹带私货的话语骗不过李侘，不过却诈醒了李相，他立刻附和：“对，晏霖说得对！”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道：“哎呀，想了想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随即李相转向林萍狂喜道：“老妈，我可以收徒弟啦！……这简直是天意啊！”

林萍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儿子说的确实不错，可是李侘比他本事大多了，让李侘拜儿子为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没想到李侘大方地说：“正有此意，不知你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呢？”

“怎么会不愿意！当然愿意，太愿意啦！”李相乐得忘乎所以，跑过去搂着李侘脖子哈哈大笑。一旁的晏霖既开心又嫉妒地牙痒痒。

李侘忍耐了一下后把李相拉开，问他拜师是否需要什么礼仪。

林萍乐盈盈地摆摆手，李相抢着说：“别的礼节一概不需，可只有一点不能免。”

所有人都看着他，李相得意洋洋：“侘爷，这个小秘密这会儿不能说，待会儿我悄悄跟你说，行不行？”

李侘无奈只得答应，随后郑重地说：“伯母，李相，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既然李相愿意收我为徒，我确实想求伯父的《方师行策》看一看。”

李相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李侘随后看向了林萍。

林萍知道李侘是尊重自己，她笑着说：“方师传承自有道统，我不是方师，这件事由大相拿主意就行。”

李侘这才点点头，李相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跑，显然把不是方师的晏霖和林萍早丢一边去了。

把房间门关上后，李相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侘爷，你今晚得跟我一起睡，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李侘简直要笑岔气：“我最多可以打地铺，其它的你不许得寸进尺。”

“诶，好吧好吧，打地铺也行。”

李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窃喜不已，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退而求其次，果然目的达到。

李侘接过《方师行策》就开始专心致志地阅读，李相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侘爷，你看得懂吗？”

“我试试，看不懂的再问你。”

“汗颜，我看不懂的地方多着呢。”

李侘笑了笑没再理他。李相也不啰嗦，安心地从旁欣赏一幅美人图。

其实李侘之所以能读得下去，是因为李壹宓就在身边为他提供指导。李侘不得不佩服严镖，这本笔记可算得是他一生方师修行的心血结晶，但同时他也很感慨，因为方师这个行当主要依靠的就是天赋，即使后天再努力，天赋差的方师也难以有质的提升。

不过李侘发现严镖在尾记里有一段不起眼的摘引：古人遗述中有传，资质平庸的方师，通过对胞中先毁再建，或可重塑全身经脉，进而得以修炼更高级的方师策术。但严镖对此的点评是“终为传说，不可尽信，或为拔苗助长亦未可知”。

李相就属于资质平庸之辈，严镖这么写，说明他确实有想法改造李相，只是苦于既无经验也无把握，所以他最终没敢在李相身上尝试。对此李侘也很赞同，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等李侘终于放下笔记时，才意识到李相早就在他旁边睡着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他把李相抱到床上躺好，他跟死猪一样睡得死死地毫无反应。开门出来后又愕然发现晏霖竟然也没离开，她就斜靠在堂屋的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入睡的状态，只是这种姿势肯定极不舒适。

李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管晏霖，而是径直去了厨房，可惜在冰箱里没有找到可以直接喝的水，只得准备用水壶烧热水。

“我有水。”

晏霖敏感地察觉到了李侘的动向，她手里真的拿着一瓶矿泉水。

“而且我带着咖啡呢，要不要来一杯？”

“也好，那你来泡吧。”

看李侘答应了，晏霖高兴地操作起来。

两人都不想吵扰林萍和李相，便在厨房里就着简陋的小马扎坐着喝简易的咖啡。李侘很关心飒露乌的情况。

当又看到那根熟悉的发带时，李侘笑了，问她为什么后来不回米国。

原来上次在阿拉贡杀死两只冥灵后，她直接被召回了玄武宫，可让飒露乌没想到的是她的主人并没有为此叱责她，但却不让她继续回到晏霖的身边了。

飒露乌跟晏霖相处日久后已经产生了感情，便多次请求主人让她完成这趟任务，最终她的主人同意了，可条件是飒露乌不再拥有杀死冥灵的能力，事实上此时的飒露乌基本上等同于一只宠物了。

李侘相当吃惊，并非因为玄武宫不让她回来，反而是为什么又同意让她回来，现在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条，飒露乌就是被派来监视晏霖的了。

但即使真是这样，李侘觉得可以接受，于是他笑问：“飒露乌，那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呢？”

飒露乌沉痛地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至少还可以徒手搏斗啊，而且我还帮助晏霖易容啊！”

李侘赶紧鼓励她：“你说得对，很重要。”

晏霖笑着说：“她还可以变成大蛇吓唬人！”

飒露乌现在失去了核心技能有些气短，便不跟以前一样总要怼晏霖，转而问道：“咦，那个黑块头小家伙呢？”

“我让他出去转转。”

“我想跟他一起玩。”

“可以啊，下次吧，下次叫你。”

飒露乌回去睡觉后，晏霖表达了她的困惑，当初玄武宫神秘人把飒露乌派给自己时，可没附加什么条件的。

李侘宽慰她，玄武宫应该也需要把握好分寸，如果任由飒露乌屠杀冥灵的话，难免会让他自己陷入困境，毕竟仙灵也不能乱开杀戒。

“唉，只是现在我少了一条臂膀……对了，你刚才看得怎么样？”

“很有用，李相的父亲不愧是位大方师，回头我需要再向李相请教一些练习的细节。对了，有一件事你明天记得跟丁婕说，把那盆‘雾之花’拿回来，可以一起种在炼丹房里。”

“我已经问过她，她巴不得呢，说那植物半死不活的，弄得她很紧张，生怕养死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那应该是一味药材，笔记里没有写明‘雾之花’，但从图形上看很相似。你以前是在哪里买到的？”

“绿河公寓附近有家大超市，超市旁边有个小花鸟市场，我以前购物时顺便路过买的，可是后来那个花鸟市场被拆迁了。”

李侘有点发怔，总觉得针对晏霖的布局似乎很早就开始了，甚至连“雾之花”这种细枝末节都似乎被安排好了似的，到底是谁？为什么？

“李侘，你怎么了？”

“这盆植物挺珍贵的，得好好地养。等拿回来后，我们可以试着调配一种草药，看看对李相手上的伤有没有帮助。”

“没问题，早知道的话早就放进炼丹房里了，飒露乌说过李相这里的水可是好水，浇花一定管用……对了，下回我们跟李相一起进山打水吧，看看那是个什么宝贝地方。” 

李侘饶有兴趣地点点头，晏霖趁势问他明天干什么。

“去见见刘渭水。”

“太好了，我们一起吧，我也该去他那里上班了。”

“也好……晏霖，你在他那里的时候，拜托你顺便保护一下他。”

晏霖吐了吐舌头就答应了，只觉得自己干劲十足。

“回来之前见过父母了？”

“你消息真灵通，一定是赛文告诉你的……你放心，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今后的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不再联系。”

“好，那我先走了。”

晏霖焦急地问：“你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