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卑躬屈膝

打开了话闸的库特最后说道，地下世界他也可以带他们下去，但对于哥默的控制室他确实不了解，哥默允许自己和泰贾进去，但从没让他们参与过操作。

李侘冲着加努点点头，三个人便进入了控制中心。

这个碉堡一般的建筑内部明显缺少自然光，装修虽然豪华也很恐怖，初一看有不下十种动物的青面獠牙般的标本，库特说这里是哥默的休息和娱乐场所之一。

穿过大厅和一条长长的走廊后，出现了一堵黑墙。库特略微操作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明亮很现代的空间，里面有三台大屏幕电脑和两台小电脑。对于李侘和加努来说这种配置都不陌生，现代世界依赖高科技，这些都是必备的设施，以控制枢纽来说这个的规模就算小的了。

李侘困惑地问道：“这里没有监视屏吗？村子里的摄像头连到哪里？”

库特赶紧解释：“那是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不需要这么保密……对了，加努就是在那里看见你的。”

加努附和了这个说法。

所有电脑都是开启状态，但全部处于屏保中。李侘坐下来，在其中一台小电脑上操作起来，但还不到五分钟他立刻放弃了，因为他感到这个系统非常奇怪，他不敢继续冒险下去了，真要想破解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可他现在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他问库特：“哥默不在的时候，谁会在这里看守？”

“呃，是个叫东莫尔的家伙。”

李侘看向加努，加努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我从这里骗出去的那个人吧？”

李侘又问库特：“这样的人，地位难道不应该比你和泰贾更高吗？”

“呃，他不需要排位，他从不离开这里，也不需要处理任何其它事情，他只听命于哥默。”

“他和哥默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这个我不清楚，哥默从来没说过，而东莫尔是个哑巴。”

李侘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蓝夜酒吧的海哥，他摇摇头挥走了这个联想，说道：“这么机密的地方，哥默为什么会允许你和泰贾能随时进来？”

“这……自然是因为他相信我们是忠诚地。”

“你们，平时，经常会来吗？”

“是啊，哥默经常招呼我们在这里吃喝玩乐的，然后时不时叫我们拿吃的给东莫尔。”

李侘轻轻吁出一口气后说道：“带我们去地下看看吧。”

“呃……好……跟我来。”

李侘没想到进入地下世界的入口竟然是从这个控制中心继续向前，这也就意味着要想进入地下就需要先穿过控制中心，这个设计也很奇怪，似乎显得这个控制中心太过无足轻重。

李侘忍不住问道：“库特，这是进入地下的唯一入口吗？”

“还有一个，不过那个使用时需要哥默亲自授权。”

来到另一堵黑墙前时，库特打开了一个完美隐藏在墙壁里的衣柜，说道：“我们穿上专用服吧。”

李侘一路观察着库特，发现这里的安保系统看起来并不算先进，使用的仍是传统的密码输入法，只是这个建筑本身造得很精细。

穿上把人整个包裹起来的无菌防护服后，库特正要打开电梯时被李侘中止，他要求让自己来输入密码试试。

库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输不了，除了密码之外，其实系统是同时检测密码输入人的生物信息的，生物信息不符的，密码正确也没用，只不过这个功能是隐藏的，一般看不出来。”

李侘只能放弃。三人抵达地下后又经过三道检测和消毒，才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

据库特介绍，地下一共有十层，说白了是一个高级研究所和妇产儿童医院的结合。年纪越大的孩子越在上层，按年龄依次向下递减，产妇和实验室在最下层。

他们一边走一边可以看见各个功能空间里的各种操作，但库特说这是单向玻璃，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人，但外面的人即使是库特或泰贾也没有权限进入里面。

加努问他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哪里来的，库特说一部分都是特别挑选出来的村民，属于不算很痴傻的那种，只要严格训练就很好用，另外的都是外部招来的。

产妇和三岁前的婴幼儿都在这里。

李侘努力撑过了圈养着年龄和容貌各异的孩子们的楼层，当挨到地下七层看到那一床床近乎痴傻的待产孕妇时，再也难忍恶心和呼吸困难，他落在了后面手扶墙壁，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幸好加努及时发现了他的异样，冲过来搀住了他，库特迅速带他们离开了这里。

回到室外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李侘才慢慢缓过来。库特好心地问候了一下，被加努怼了回去，其实加努也不知道李侘是怎么了，只当是之前发烧没全好的后遗症。

李侘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把身体藏在树荫里，让山风吹拂走刚才的强烈不适，在确认自己已经恢复了之后，把加努招过来耳语了一会儿。

加努把库特重新捆起来，库特惊讶地问为什么，加努笑着说：“你总不希望哥默和泰贾醒来时，发现你早醒了和我们在一起吧。”

库特赶紧点头，并主动要求加努把他打晕。

哥默一醒来便开始哼哼唧唧，毕竟他受伤了，加努立刻给他吃了一把止疼片。

哥默逐渐冷静下来后便怒视着加努，加努立刻夸张地说道：“哥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变成这样，可不是我干的，那时我被你结结实实地绑着，你好好回忆一下。”

哥默其实早就想起来了，那时的事发生地太快，他毫无反应地被不知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很自然地哥默又愤怒地看向李侘，加努立刻又说道：“也不是他干的，他那时高烧都要晕过去了，根本没有力气碰你，库特和我都能作证！”

哥默长叹一声，加努说得没错，他那时跟李侘有过肌肤接触，确实是烧得挺厉害，不像假的。

哥默绝望地说：“加努，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我就饶过你这次！”顿了顿，他又喊道：“还有，快把我解开！”

看到李侘微微点头，加努立刻给哥默松了绑，他武功不高不足为惧。

不仅松绑，加努还扶着他靠着一棵树坐好，树下有些荫凉十分惬意，而且这个地方正好跟李侘基本处于对面的位置。

加努站在一旁随后说道：“哥默，不瞒你说，当时我们全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要我说的话，只能说是见鬼了……这件事，泰贾和库特和当时在那里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哥默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的大夫呢？”

“大夫已经为你诊断过了，那是个肉瘤，这次破了倒是好事，脓水都挤出来了，便于做手术。”

哥默又冷哼了一声：“加努，你想干什么？”

“老大，如果不是你逼我，我能干什么？如果不是见了鬼，我早就是你的刀下鬼了……老大，是我要请求你，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你们已经让我颜面扫地，我怕是已经自身难保了！”

“没有的事，你的人都被袭击了，还昏迷着呢……至于我们俩，老大，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哥默目露凶光，看了看加努又看了看李侘，终于说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加努单腿跪地说道：“哥默，合作多年，我早已认你是老大，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我是有些冲动，我先给老大赔个罪！”说着他双手扶额行了个礼，这是他的家乡习俗，代表最高规格的谦卑和尊敬。

加努继续说道：“如果老大也认我这个小弟，就请放过我们，如果老大还信得过我，小弟愿意继续跟着老大发财。”

哥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尽情地笑完后高兴地说：“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