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飒露乌失灵

李侘问晏霖：“你刚才对那琴说了什么？”

“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李侘淡淡地笑了笑。

晏霖悄悄地拿眼瞅他。李壹宓走前的那句话让晏霖心潮澎湃，一想到接下来就要和李侘一起行动，她就激动地发抖。

想起上一次和他在一起时，自己还是个无可救药的瞎子和病人，一路上全靠他才能有今天的结果，如今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次自己一定要加倍地去照顾他。

“李侘，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不急，先把这些东西吃了吧，顺便等飒露乌回来。”

晏霖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还有一些糕点和水果，她笑着说：“太没问题了，别说我们有两个人，就我一个人也可以立刻解决。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晏霖吃得挺香，李侘问了她一句：“晏霖，你能做到切断和家人的全部联系吗？”

猝不及防的晏霖怔了怔，随即很快说道：“可以的，事实上我之前已经关闭了手机，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地太多。”

“很好。”

“不过……我担心，他们会主动找我的。”

“那种情况到时再说，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任何行踪和计划，这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他们的安全，但至少……”

“我明白，你放心，等下次回地京时，我就有卢荻的新身份了，那时就让我的真实身份在非必要时潜水。”

李侘点点头：“回地京的事不能太拖延，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

“哎呀，忘了问师父他给我调配的那个汤到底是什么做的了！”晏霖因为太高兴，大大咧咧地插了一句后，看到李侘的面瘫脸，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实在是废话，那个汤是什么做的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于是赶紧补救：“抱歉抱歉，你继续。”

“回地京前有三件事：第一，你最心心念念的阿拉贡的那个地方，可以先听飒露乌的侦查情报，如果条件尚不成熟，我建议不急于一时，可以在以后更合适的时机再去。”说完李侘看向晏霖。

晏霖照单全收：“没问题，这方面我完全相信你的判断。”

“好。第二件事，你的那位朋友，我已经初步打听了一下，她的行动自由似乎并没有被限制，如果你特别希望的话，可以去看看她。”

晏霖热切地点头：“我一定要去看她的，不然我实在放不下心，我不相信……”

“可以，不过我有个顾虑，你愿意听吗？”

“当然，你快说。”

“我明白你对朋友的情谊，不过，我希望你在见她时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替她做道德判断，不要自以为是；如果这不是她的自主选择，我希望你先不要贸然地承诺她什么，先把情况调查清楚再计划下一步。”

“可是……可是，她都那样了，我……”

晏霖一着急，话都说不清了，李侘耐心地问：“古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或说欲速则不达，如果她真有难，不是不帮她，而是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你不是女人，你永远都不懂，如果她是被迫的，那样的日子每一刻都是生不如死，怎么能等！”

晏霖的焦急和怨忿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对冲李侘，她不敢直视他，但因为激动，她的胸脯在急促的呼吸下起伏着。

李侘久久地没有说话，晏霖以为他是生气了，终于鼓起勇气抬脸看了看他，结果大吃一惊。李侘的脸看起来就像是死人的脸，惨白到毫无血色毫无活气，他的眼睛就跟死鱼眼睛般呆呆地看着空中的某个点。

晏霖被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李侘，我……你别生气，我刚才说太急了，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你别生我气了！……李侘，你听到了吗？”

李侘终于眨了眨眼睛，他没有看晏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晏霖的目光傻傻地跟随着他，当看到他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目视远方时，晏霖立刻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心里不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其实晏霖心里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她实在受不了看到李侘这个样子，她不知道李侘是怎么了，他是痛苦呢还是生气呢还是发神经呢，但他的样子只让自己心疼不已，所以她憋不住还是主动道歉：“李侘，刚才是我太冒失了，请你原谅！”

“不，你说的并没错，我……的确……不懂……”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晏霖心想他这就是原谅自己了吧，等了等，发现他没有下文，又说道：“我想了想，其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是该冷静一些……”

“你不用理会我说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晏霖既惊讶地又略带欣喜地看向他，他的脸色已经和缓了不少，晏霖才算把心放了下来，正想问他第三件事是什么的时候，飒露乌回来了。

“诶，你们俩站在这里干嘛呢？”飒露乌没等两人问他，自己率先开口了。

晏霖笑着说：“等你啊，你面子多大啊！”

“那倒是，我可太高兴了……那，洗澡水有没有帮我放好啊？”

晏霖佯怒故意说道：“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我跟你说，先汇报再玩水！”

飒露乌对此并没不乐意，不过她却故意要逗弄晏霖，便飘过去坐在李侘的肩膀上，装出震惊的样子说：“咦，李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晏霖，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气成这样！”

这一招果然击中了晏霖的要害，她忿忿地用手指着飒露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飒露乌心里无比得意。

李侘适时地说：“飒露乌，你别逗她了，她可没有惹我生气。”

“那你为什么难受呢？”

“刚才只是身体感觉不适而已。”

飒露乌看不透李侘的心思，无奈只好说道：“唉，好吧好吧，就是看着让人心疼。”

晏霖惊呼：“你都知道心疼了！”

飒露乌飞到晏霖头上坐下：“那是，我是灵兽，学得快啊！”

李侘制止了她俩的互怼：“飒露乌，快说说你今天看到的情况吧。”

飒露乌从晏霖头上下来，飞到他俩面前，一边转圈一边说：“别提了，今天真是遇上怪事了，我在那里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了不知道多少来回，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地方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见鬼了？”

晏霖率先连珠炮般地发了感慨：“怎么会这样？你真的确定都找遍了？你怎么会不记得之前的方位呢？”

“你说的什么话！我当然记得方位，可是根本找不到入口，你怎么不相信我！”

李侘沉着地说：“这是有可能的，但不是见鬼，而是遇上高手了。”

飒露乌连嘟了好几下嘴：“高手？……不可能！”

晏霖反问她：“为什么不可能？”

“高手，那就得是比我主人还厉害的了。”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

飒露乌一时语塞。

晏霖趁机问她：“飒露乌，你以前见过比你主人更厉害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面对飒露乌的支支吾吾，晏霖知道她即使以前遇到过，记忆也应该是被她主人删除了，心里不禁为她感到一丝难过。

李侘轻声地说：“没关系的，飒露乌。”

飒露乌又坐到李侘的肩膀上，显然对他很满意：“听你这么说，心里舒坦！你说，我要不要回去问问主人？”

“你愿意吗？”

“这个嘛……”飒露乌略有犹豫：“回去肯定得挨骂，主人说过没事别老回去……不过如果你们需要，我就回去一趟。”

李侘看了看晏霖，晏霖干脆地说：“我觉得应该回去，如果真有高手，飒露乌也应该了解一下该怎么对付，万一她遇到危险呢？”说完她才想起又加了一句：“你觉得呢？”

晏霖明明是自己迫切想知道，却打着飒露乌的旗号，不过这话也没毛病，李侘便点了点头。

晏霖很高兴，立刻下达指令：“飒露乌，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注意安全，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