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KK的表态

是安娜打来的电话，听到安迪声音的那一刻，她就松了一口气。

昨晚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倒让她着实心慌了一阵。

不久安娜和赛文都汇聚到安迪的房间，他们决定在这里用早餐。

赛文的脸上写着大写的疲惫，他昨晚一直研究美勒莎的经营状况和员工花名册到很晚，本来因为对美勒莎的经营业绩比较乐观而心情大好，没想到有个工作多年的服务员跳楼了，没办法只能报警。

安迪罕见地追问：“警方怎么说？”

“基本认定是自杀，一是有遗书，二是据说此人向来就有抑郁症的问题，有病历和药物为证。”

“是个什么人？”

“是个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的客房服务员，一直没结婚，老姑娘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这里不太好。”赛文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安迪沉默了好一阵后问道：“尸体还在吗？”

安娜和赛文都很震惊，赛文摇了摇头，眼睛却看着他。

“安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安娜忍不住问了一句。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昨晚自杀……”其实安迪在心里迅速想到了三层可能性，一是确系自杀，二是会不会和KK有关，三是有没有可能是自己那个妈妈的“转世”。当然，这些奇思怪想他不会告诉毫不知情的安娜和赛文。

安娜马上接口道：“赛文，关注一下那个人的情况。”

赛文点点头，一边苦着脸一边笑着说：“妈的，真不让我消停！”

这时弗尔来了，推着一餐车的食物，大家便都不再提这个晦气的话题，开始在露台上轻松地享用美餐。

赛文一边吃着一块奶油卷一边随意地问道：“温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看这周围，野山怪石，多么荒芜。”

安娜回答他：“这里确实是珐国的一个独特所在，昂热所在的布塞地区并不是这样的地形地貌，用一个常用的比喻，昂热就像一块皮癣。事实上地质学家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机理，到底是这样的地貌造就了温泉？还是温泉造就了这样的地貌？”

赛文很不甘心地说：“空看着这么顶级的温泉水，竟然没时间泡，简直浪费！”

安娜笑着说：“安迪，你着急吗？要不离开前我们都泡一下？”

“可以，不过你们得抓紧点。”

赛文拍了一下手：“好，没问题，我们各自的房间里都可以泡，说干就干。”说完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安迪跟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赛文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

弗尔收拾完正要出去，安娜告诉她可以在自己房间里泡温泉，因为安娜准备在安迪的房间里泡。弗尔没有推辞，显得很高兴，大家都知道安迪不喜欢热水，所以这样的安排没什么不合理。

于是弗尔在离开前，先在安迪这边的卫生间里忙碌了一阵，在十分宽敞的浴缸里帮安娜把温泉水放好。

等安娜脸蛋红彤彤地出来时，安迪正坐在桌前在电脑上工作着。

“你刚才跟赛文说什么了？”

“离开前去停尸房看看尸体。”

安娜在床上半靠着，安迪给她倒了一杯水，安娜觉得万分舒心：“你是不是觉得这可能跟老家伙的死有关？”

“其实我也说不清，只想看一眼。”

“昨晚我怎么睡得那么死……”

“我在的时候你经常睡得那么死的。”

安娜笑了，的确如此。

“你睡觉的时候，我见了KK。”

安娜略微地露出了一丝惊讶：“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和我料想的差不多，她还是一贯地狐假虎威，看不上我们。”

安娜冷笑了一下，安迪说得没错，KK向来在心里默默认定自己这一伙人只知道卖色：“所以你已经想好怎么用她了？”

“想好了，不过这个人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最终未必能留。”

安娜点点头。

“安娜，如果她联系你，请你配合我表演一下。”

安娜笑问：“没问题，怎么表演？”

“大原则当然是确保她只能和我合作，但话语中要流露出你对我很不满。”

“当然可以……不过这样的话会刺激到她，安迪，你昨天也问过我，拿什么挟制她……”

安迪看着安娜郑重地说：“我知道怎么挟制她，只是你不要问，也不要管……行吗？”

安娜今早醒来后就发现巴图特留给她的那袋资料不见了，她现在已经确定必是安迪拿走了，而且安迪是真的要求自己从这事中切割干净。

安娜珍惜安迪的这份真情，她点了点头。

安迪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幽幽地说：“假如她试图对你不利，别犹豫，在你能还手的时候立刻干掉。”

“我知道了。”安娜绕到安迪的身后，用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头发上轻吻了一下：“你也别忘了，我们是一体同盟，你的任何行动别落下我。”

临近中午，安娜一行准备离开美勒莎。出发前，安迪来到昨晚和KK见面的地方，KK正在等他。

“巴图特老爷的东西，是你拿了吧？”KK直入主题。

安迪冷冷地说：“空口无凭地你可真能说。再者，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的确是安迪拿的，巴图特在死前把自己的核心秘密都告诉了安迪，而安迪在小家伙的协助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巴图特死后趁乱抽了个空档潜回他的房间拷贝了电脑资料，也偷走了其它的一些重要东西。

被KK发觉是迟早的事，她毕竟是巴图特的臂膀。

KK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如果巴图特没有告诉安迪隐秘的信息，安迪没可能偷走任何东西，所以客观上来说，这是老家伙巴图特的自主选择，KK也不能说什么。

面对安迪的摆烂，KK只好说道：“我明白了你上次对我说的话的意思。”

KK确实无奈，鞍前马后这么多年，自己在老家伙心中的地位终究不及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呢？”

KK在心里简直恨透了安迪，可嘴上说出的却是：“所以我认真考虑过了，我愿意与你合作。”

安迪毫无惊讶也毫不惊喜，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看他似乎要离开的样子，KK立刻问道：“任务呢？请给我下达任务。”

“你平时是怎么工作的？”

KK怔了一下，随后听到安迪继续说道：“KK，如果你是真心愿意合作，那我希望你能证明自己。”

忠诚，这是不论好人坏人都不会拒绝的东西，KK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不需要特别改变什么，把我当作老家伙就行，就当老家伙还没死。”

KK觉得自己脸部的神经好像跳动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安迪既聪明也很稳，或者这都是老家伙给他支的招。

“你希望我留在这里吗？”

“我并不想限制你的自由。”

“经费呢？”

“照旧。”

安迪回身走开，发愣的KK从后面问道：“你去哪里？”

 “不要管我去哪里做什么，我说过什么都不用变。”

安迪抬手挥了挥，KK只能目送他远去，但她看得很清楚，他手里握着的是她和老家伙联系用的特制专用手机，安迪已经事实上继承了老家伙的一切。

安迪的镇定让她对他刮目相看，也许是自己以前小看他了，而且安迪的身后是安娜，对于一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人，KK心想自己是得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以前如何效力巴图特，现在以同样的方式为安迪工作，其实只要克服了心里的那一关，这没任何难度，况且安迪手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鱼死网破没什么好处。

过了一会儿KK扬起嘴角笑了笑，她心想其实自己手里也有可以拿捏安迪的把柄。

赛文陪同安迪去警局停尸房看了尸体。尸体摔得很惨，但面目还能看得清，是个长相无奇的中年女人的模样。安迪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什么也没说。

按原计划赛文是要送安迪去机场的，不过在安迪的坚持下，赛文留在了昂热继续熟悉美勒莎的情况，务必等这边的状况稳定后再去唐特与安娜汇合。

安娜和弗尔一直陪着安迪，直到亲眼看他在唐特国际机场登上了飞往华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