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私扣匪徒

晏霖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刘渭水努力笑了笑说：“我没骗他们，当然是交给专业人士，得把他们知道的都挖出来。”

晏霖打了个寒颤，勉强说了句：“真有这样的专业人士？”

“当然。大千世界，有需求就有满足需求的人。”刘渭水看了看晏霖，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们，但相信你也已经意识到，发生这种事，我身边一定出状况了吧。”

晏霖点了点头：“那如果他们都交代了呢？”

“那就看那时的具体情况吧。”刘渭水又开始揉太阳穴。

晏霖看见牛哥勾住裤子同时拎起两个人下楼去时，心里对他的力量感到颇为惊异，又问道：“刘老板，这位是你的心腹？”

刘渭水头也没抬，只是答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感到很不舒服？”晏霖一直默默观察着刘渭水，觉得他不太对。

“是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刘渭水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晏霖说道：“晏小姐，看来今天我们不能继续谈了，但我给你我的承诺，就算他已经……和李侘有关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上次谈的计划不变，另外我也会尽量协助你的调查。”

晏霖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也收回我之前说的气话。”

刘渭水笑了，随后他又垂下头虚弱地说：“李侘总愿意帮助萍水相逢的人，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晏霖对此没有异议，但她突然心里一动，刘渭水这话很有意思。李侘帮助刘渭水脱困的那次，听说是两人早已勾搭上之后在宾馆约会，可此时刘渭水却说“萍水相逢”，难道他们的故事有其它版本？

她很想了解一下他和李侘之间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他今天的状况实在不好，还是忍住了。

不久牛哥回来，四个匪徒已经都被搬走了，他询问道：“刘总，回去吧，这里我回头再来收拾。”

刘渭水向牛哥介绍晏霖，并让他们互留联系方式。

牛哥轻声地说：“你就是李先生的那位朋友吧。”

晏霖听他称呼李侘为李先生，感受到一种尊重，便好奇地问：“你知道我？”

“知道，刘总一直都很关心李先生的事的……对了，你会开车吗？”

晏霖怔住了，她没有正规学过，只得说：“开倒是会开，但没有驾照。”

牛哥看了看她，无奈地说：“会开就行，待会儿我在前面带路，你带着刘总跟着我，行吗？把刘总送回家就行。”

刘渭水这时说道：“别冒险，这个时候不要节外生枝，我可以开车，没问题。”

晏霖赶紧接话：“这样吧，郊外这段我来开，进城时还是换刘总。”

牛哥显然仍有担忧，刘渭水立刻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晏霖搀扶着刘渭水，牛哥最后拎起那个依然处于昏迷中的保镖，一起下了楼。

晏霖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慢慢跟着前面牛哥驾驶的一辆面包车。牛哥开得匀速且稳定，加之路上没有其它车辆干扰，晏霖心里不慌。

刘渭水坐在后排，用手支着头默默无语，晏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决定让他安心休息。

没想到刘渭水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晏霖过了一会儿才说：“本来不想打扰你，不过既然你说了，我是想问问你，那几个人，你不打算交给警方？”

刘渭水轻叹一声：“并不是不想交给警方，只是我想尽快了解我需要了解的信息，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怎么了？”

“说来话长，等我缓过这阵后再告诉你吧。”

晏霖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可惜看不见他的脸和他脸上的表情。其实晏霖对那几个混混并不很在意，她只是觉得有可能会出人命，那时可不太好办。

于是晏霖又试探着问：“你，不信任警察？”

刘渭水没有马上回答，过了片刻反问：“你信任吗？”

晏霖被迫开始回忆自己和警察打交道的经历，能想起来的是很久远以前自己和家人旅行途中遭遇黑帮火拼，之后自己去警察局做笔录，可警察不相信自己看到了鬼魂。然后就是和杨回丁婕的接触，他们的确一直很关心并努力调查自己的案子。

晏霖想了想后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无法回答，和警察打交道的经历不多……不过，我至少认为可以信任杨回。”

刘渭水冷笑了一下：“那为什么那个杀手潘教授不明不白地死了？为什么你和李侘的行踪被杀手掌握地那么清楚？”

晏霖登时哑口无言，虽然她心里对刘渭水的敏感十分佩服，但她还是迅速镇定下来，没有完全被刘渭水带节奏，缓缓地说：“你的分析很对，但这不能说明杨回有问题。”

刘渭水没有说话。

晏霖便继续说道：“不知你感受到了吗？你愿意和他合作，以及你愿意帮助我，其实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基础。”

过了一会儿，刘渭水说道：“我知道，是因为李侘。”

“对。其实我对他的信心正来自于此，他为了找我们，只身深入大漠，差点丢了命……你也许会说我幼稚，但这就是我的直觉，他没有问题。”

刘渭水低沉地问：“他的这份激情，是为你？还是为他？”

晏霖噎住了，她不知道，便开始思索。

刘渭水嘲讽着问：“这么难回答？”

“这种问题，正常人是不会问的。”

刘渭水用一声干瘪而短促的笑声作为回应。

“我觉得，对他来说，我是义务，李侘是责任。”这就是晏霖思考的结果，她对这个结果感到既惊讶又新奇，她没有亲眼见证过杨回和李侘相处的情景，她所知道的信息都是二手的，可以说这种推测并无实锤的根据，不过晏霖一旦试图去分辨，便觉得大抵如此不会有错。

“这有什么不同？”

晏霖笑了：“你就别费脑子了，最终这也只是我的看法而已。”

刘渭水陷入沉默。

晏霖挺想知道刘渭水以前有没有害过人命，但这时牛哥停下了车，应该是快要进城了。

牛哥十分担心，但刘渭水坚决地坐进了驾驶座，几个人再次上路，这次刘渭水开在前面，牛哥跟在后面。

为了让刘渭水专心开车，晏霖不再和他聊天。因为时间尚早，天空才微微放亮，城市里还远没到堵车的时间，所以行驶非常顺利。

当一行人抵达刘渭水家时，万夏荷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牛哥早已把基本情况提前告知了她。

因为有万夏荷和牛哥会照顾刘渭水，无需晏霖出手，她下车后便站在车门旁，准备打个招呼后就离开，没想到万夏荷却面带微笑态度自然地邀请她进屋坐坐。晏霖有点好奇，便大方地答应了。

牛哥背着刘渭水直接往二楼走去，万夏荷抱歉地先请晏霖在一楼稍坐，也跟着上了楼。

这是一栋很气派的别墅，不过没什么显著特色，唯一让晏霖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很多形态各异的石头，看来这是刘渭水的个人爱好。

晏霖在一楼逛了逛，发现除了必需的职能空间外还有两个房间，但都关着门，不好擅自进去，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偌大个房子竟然没有一个帮佣的人，晏霖溜达半天，也没人来招呼她。

好在牛哥和万夏荷很快就下来了，牛哥跟晏霖礼貌地打了招呼后就要走，万夏荷一把拉住让他稍等，自己快步进了厨房。

牛哥告诉晏霖，让刘渭水先躺下休息了，待会儿家庭医生会先上门检查一下再决定是否需要住院。

很快万夏荷用塑料袋装着一袋包子回来，强制牛哥收下后才让他离开，这才腾出手来招待晏霖。

万夏荷穿着轻便淡素但做工精细的褐纹棉质家居服，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阔太太的做派，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的普通出身。她对晏霖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她黑色衬衣和牛仔裤的随常衣着，让万夏荷觉得她和自己是类似的。

“晏小姐，多亏有你，不然老刘真玄了，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

“你的声音真好听！”万夏荷由衷地夸了一句：“我没什么可表达谢意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留下来吃个早餐。”

“那我来帮忙吧。”

“不用，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很快的，你稍等。”说完万夏荷又向厨房走去。

不过她离开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万夏荷赶紧从厨房冲出来去开门，晏霖揣测是家庭医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