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拉聂敦入伙

在一间十分幽静的咖啡馆里，除了化身卢荻的晏霖、杨回和丁婕之外，没有其他客人，他们在等待聂敦。

当杨回邀请聂敦出来见一面时，聂敦表现出了明显的犹豫。杨回并没有在电话里告诉他为什么约他出来，不过聂敦也没有追问，双方似乎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他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答应了。

聂敦今天穿得极其普通，似乎是想把自己完全融入人群不被辨认出来，以至于他进来时，杨回和丁婕都没有立刻认出他。

聂敦立在入口处，花了点时间看向杨回这边，杨回和丁婕站起来表示尊重和迎接，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聂敦当然注意到了在旁边静静坐着毫无反应的一位冷傲美人，他心里充满疑惑，这是他事先完全没有料到的，但既然来了就干脆一探究竟。

1602已经人去楼空，李侘完全失去了踪影音讯，聂敦一点也不想和警方打交道，可杨回是聂敦目前能够获得关于李侘信息的唯一渠道，这是他最终同意出来相见的原因。

聂敦一坐下，就盯着晏霖看，一边直接询问这位美女是谁。

杨回微微笑了笑，简短地说：“这位叫卢荻，是李侘的朋友，专为寻找李侘而来。”

聂敦立刻把目光转向杨回，追问了两个字：“寻找？”

杨回对聂敦的反应基本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用简短的方式引诱：“李侘为了调查朋友的案件，失踪了。”

聂敦不说话了，目光不再落在他们中的任何人身上。

“最后一次在1602见面时，你也意识到李侘出事了，因为受到不明杀手的袭击，他的确受伤了。”

聂敦仍然低头沉默。

“你希望单独见他，我确实转达了，李侘那时说等他调查回来后再见你。”

从表面上看聂敦依然没什么反应，但他脸上的肌肉很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没有逃过其他人锐利的目光。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杨回才又说道：“聂敦，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没有解开，但这没有关系，因为这不影响我们可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找到李侘。今日相约，我们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都是以李侘朋友的身份，这是我们的诚意。”

这时聂敦终于说了一句话：“李侘可从没把我当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杨回和晏霖都轻声地笑了起来，他不禁抬起头看着他俩。

晏霖淡傲地说：“聂先生是小说家，小说家的特质首推敏感，不知我这么说合适吗？”她一边说一边用犀利却不失友好的目光回视着聂敦。

聂敦往椅背上一靠，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像李侘这样的人，难道聂先生会把他当普通人看待吗？”

聂敦未置可否，内心却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醍醐灌顶般的感觉，这些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但他已经完全理解和认同了。

过了一会儿他对着晏霖问道：“卢小姐和李侘是什么样的朋友？”

晏霖扬了扬嘴角，不再看他，垂下眼帘幽幽地说：“似友非友而已，但已经足够了。”

聂敦轻轻吁出一口气：“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对这个问题，杨回主动回答：“我们并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李侘曾经说过你愿意帮忙，我们都相信他的话。”

晏霖补充了一句：“李侘从不说胡话和废话。”

聂敦对晏霖的话倒不怀疑，但杨回的话却让他在心里犯嘀咕，按杨回所说，李侘并没有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是真的吗？李侘难道什么都没对杨回说吗？

从进门开始，聂敦就留意观察这些人的神情，他们显得严肃且凝重，聂敦确实没有感受到说谎的痕迹。

聂敦在来之前曾经在心里纠结过要不要使用幻术，但自从回想起英年早逝的爷爷曾经对自己说过幻术不能滥用的话之后，他心里颇有忌惮，最终决定暂时不用。

此时他又犹豫起来，他很想用幻术试探一下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正在这时，晏霖不经意地说道：“聂先生，相关情况我已经听杨队长介绍了，我们都很好奇，你曾经跟李侘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能告诉我们那一次你们都谈了什么吗？”

聂敦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他而言那是一段无法描述的不堪经历，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稍作平复后他只得敷衍了一句：“李侘没有说吗？”

晏霖摇了摇头，随后放缓语气慢慢地说：“我说过，他从不说胡话和废话，所以，我大胆猜测，李侘应该是还没有想明白和你之间的关系。”

聂敦折服了，回忆起李侘那时的所言所行，他十分倾向于认为晏霖的概括相当准确，他开始相信晏霖确实是李侘的朋友。

不过聂敦再次陷入沉默，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才更好。这时晏霖又说话了：“聂先生，不想说就不用说，请不要有压力，只要有李侘那句话，我就相信你，我们一定可以合作。”

看聂敦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晏霖却没有给他立刻说话的机会，再次给他加压：“聂先生，时间紧迫，李侘可能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聂敦的确好像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一瞬间他在大脑里努力幻想了一番李侘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想着想着他觉得无名地烦躁起来。

他似乎看到李侘被手铐绑在床上，有人压在他身上……聂敦嚯地站起来，看得出他呼吸困难脸色难看，他冲出了咖啡馆，在新鲜的空气中大口地喘着气。

聂敦无力地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把头埋在手臂里，他受不了那样的想像，李侘是属于自己的，他无法忍受有人那样对待他……对，一定要找到他！

聂敦把头抬起来时，赫然发现那位叫“卢荻”的美女竟然坐在自己旁边，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他当然不知道这位美女的真实身份就是晏霖，他的好兄弟聂升的邻居，自己受扈琥指令曾经害过的人。

好色的聂敦自然喜欢美女，可是因为刚才满心满脑都是李侘，此时对眼前的美女尚未生发即时的欲望，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心想这是一位具有独特风情的美女，而且有一种特别的威仪。

“聂先生，你没事吧？”晏霖看向聂敦关切地询问。

被唤醒的聂敦赶紧回答：“没事，让你见笑了。”

“那就好。”说完晏霖就沉默了。

聂敦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卢小姐，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是的。”晏霖回答地毫不拖泥带水。

“难以想像。”聂敦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晏霖重新看向聂敦，神秘地微笑了一下，对他说：“聂先生，我说过，不要把他当普通人看待，你可以相信我。”

聂敦似懂非懂，又很有兴趣，便脱口说道：“能否说得再详细些？”

“不能……请原谅，这是无法描述的，我们都只能靠自己慢慢品味。”

没等聂敦做出进一步的反应，晏霖的追问已经来了：“聂先生，愿意加入我们吗？”

在晏霖的逼视和逼问下，聂敦觉得自己退无可退，一句“我愿意”从嘴里滑了出来。一旦出口，他感到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恍惚之感，可随即躁动的内心却也神奇地安定下来。

“欢迎你！”晏霖伸出手，聂敦见状也下意识地伸出手，两只手握了握，聂敦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手能那么有力。

“那我们进去吧。”晏霖率先站起来，聂敦紧随其后。

杨回向聂敦介绍了李侘失踪的大致原委。按之前他们商量好的，除了晏霖没死和李侘已死的信息，故事的脉络基本是真实的，至于李侘去络宁的原因，杨回告诉聂敦是为了追踪杀手。

聂敦听完后，无比沉重地说了一句：“天呐，到底有多少杀手？那姑娘究竟惹谁了？”

“这正是李侘想查清楚的。” 杨回虽然说得很平静，可内心却并不平静，想起李侘依然会心痛。

“如果他是在络宁失踪的，那我们不是应该去络宁追查吗？”聂敦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络宁，对此我已委托当地警方协助调查，但事件的起源仍然在地京，我们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这边。”

为了不让聂敦继续纠缠于此，晏霖立刻回应了杨回的话，说道：“我同意。”

果然，聂敦不再提去络宁的事，转而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杨回先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随后认真地说：“各位都是聪明人，我建议大家分头并进，利用各自的智慧和资源先各自调查，只要发现有价值的信息，我们随时见面，共同交流和分析。”